夜幕降临,回到出租小屋,只见朱成才倚墙而立,烟火缭绕,显然已等候多时。
“你来做甚?钱不是刚给过你,我今儿遇到点麻烦,分文不剩。”林梅不顾一切,自顾自地开了门。
“我知了,你跟人起了争执,又跟警察打交道。”朱成才不拘小节,随她进了屋,“我来,并非为了钱。”
“那你所为何来?”屋内昏暗,仅靠煤油灯摇曳,林梅为节省开支,并无多余的光亮。
灯光闪烁,朱成才突然逼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那长发女子,就是你我所争执之人?”
“朱成才,快放手!”林梅身为清纯女子,被陌生男子如此逼近,心中怎能不慌,他的触碰,让她心生厌恶。
朱成才却笑了,手一松,放开了她。
想起那细腰如柳的女子,再瞧瞧眼前的林梅,粗胳膊粗脖子,任哪个男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林梅轻巧地后退,与朱成才的距离瞬间拉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哎,我不是早跟你提过李清蕊的去向吗?今天你不是见着了?还问我干啥,心里不痛快,再去碰碰运气不就得了。”
朱成才曾经探听过李清蕊的消息,但那时果园的风波尚未平息,他哪敢冒险再去大林村。
那次之后,半个月前他又找上门来,林梅便将李清蕊在市里的地址告诉了他。
谁知李清蕊胳膊受了伤,几乎半个月都闭门不出。朱成才在食品工坊门口守了好几回,都没见着人影。直到今天,他找林梅要了钱,折返回来,又想让她备些酒菜带回去,这才终于见到了那让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
他本想再堵那丫头一次,心想成了事,她就归自己了,宋小花那女人,他早就不放在眼里,娶这丫头也未尝不可。
可现在,她已是军嫂,事情就复杂了。再加上上次的事,让他有些头疼。
林志高胆小怕事,又不知内情,他倒不担心。就怕林梅受了刺激,为了报复李清蕊,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他给牵扯进去。
“我确实是没能得偿所愿,心里有些不爽。”他边说边向林梅靠近,目光如炬,“我今天可看清楚了,她男人是当兵的。你让我去堵她,难道是想陷害我?”
林梅脚下不由自主地一步步退后,急忙摆手辩解:“别误会,朱哥,我绝没有那个想法。”
“上次那事儿能悄无声息,也是因为啥都没发生。我朱成才虽然没念过多少书,但污蔑军嫂这事儿,被抓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林梅背部抵着墙,声音微微颤抖:“朱哥,你也说了上次啥都没发生,事情都过去了,放心吧。我懂得分寸,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遭殃我也好不了。”
朱成才目光如炬,语气严厉:“你心里有数就好,给我规矩点。”
见朱成才转身坐下,林梅暗暗松了一口气。
灯光昏黄,屋子里空荡荡的,透出一股寒意。
朱成才翘着腿,环视四周:“今晚我无处可去,就在你这凑合一晚了。”
他原本打算占林梅的便宜,心想身子都归他了,人也就更容易操控,不怕她会反水。
但林梅还算机灵,加上朱成才对她确实提不起兴致,这念头也就打消了。
林梅哪敢反对,可屋子里就一张床,朱成才要住这儿,她只能另寻他处。
隔壁住着一家三口,但她跟人家不太熟络。林梅正焦虑如何是好,朱成才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起来。
“林梅啊,你今天那副模样,真是逗乐了我,喜欢那小白脸就罢了,还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哪个男人见了你这般泼辣,不躲得远远的?”朱成才说着,脑海中又浮现出李清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感慨:“那丫头,柔弱得让人心疼。”
他琢磨着,这李清蕊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林梅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我那时也是气昏了头。”
她心想,被朱成才纠缠不休,许秋莲还在一旁喋喋不休,陈军更是对她厌恶至极,仿佛全世界都与她为敌,那时哪还顾得上保持淑女形象。
见气氛有所缓和,林梅忍不住又脱口而出:“要是你当初在果园就把她解决了,她现在哪能这么风光?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怜惜的,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苦头。”
朱成才皱起眉头,“你这是打算继续跟她过不去?”
林梅冷哼一声,心里明白,自己哪还有那本事?
李清蕊如今权势滔天,岂是她能轻易撼动的?再加上刘青的警告,她若是再敢胡来,哪怕只是无中生有,作为军嫂的她,也有一大堆罪名等着上身。
林梅打心眼里害怕再次踏入拘留所,那里的日子,说是暗无天日都不为过。
朱成才却误以为林梅这是默认了继续与李清蕊为敌。
女人间的争斗,花样百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那些毁人清誉的流言。
林梅手中这张王牌,正是李清蕊那段险些名誉扫地的往事,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朱成才想到这,心头发紧,猛地抓住林梅的头发,怒道:“不是让你规矩点吗?看来不给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长记性!”
林梅一头雾水,慌忙求饶:“朱哥,有话好说,我全都听你的!”
“哦?”朱成才冷笑一声,“那你就好好陪哥哥我开心开心。”
林梅脸色苍白,哀求道:“朱哥,我给你钱,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行,我给钱……”
她自视甚高,这副身子岂能轻易让朱成才这种人为所欲为。
朱成才一巴掌扇过去,狠声道:“等你成了我的人,你的钱也就是我的!”
林梅颤抖着,挣扎不过,救命声声,却无法改变命运。
朱成才将她踹倒在地,脚下毫不留情,“叫啊,你继续叫啊!”
每叫一声,朱成才就踹一脚,直至林梅蜷缩在地,呜呜哭泣,再也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