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仙瞅了瞅我们来时的那个小门,语气叹息道:“我家老仙儿给我父亲一本古籍,上面有些失传的术法。父亲按照上面的倒也真以假乱真了给他蒙骗了!只不过……”
他的话顿了顿:“随着生魂的投喂,他越来越强大,甚至从那养尸地直接跑了出来,我父亲好不容易给他安抚回去,可他却三天两头就想往外跑,更是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他想要自己挑生魂……”
听到这里,我的心都一咯噔。
夏子泠一脸疑惑道:“可我们昨日见到的,只是他的魂魄,并无尸身!”
李半仙摇了摇头:“那是因为我把他的尸身和魂魄分开了!父亲离世后,他越发不安分,我这么做也只是想结束这长久以来的供养,可不想……其中出了乱子,让那魂魄给跑了!”
清雾的狐眸沉了沉:“所以你现在也找不到那个鬼帝,他的尸体还在你这?”
李半仙一脸无奈道:“没错,都是我的错!他不光魂魄跑了,还拿了那本古籍,我想他用纸人劫持姑娘,应该就是偷学了上面的术法!”
清雾未再说话,冷清的脸上满是深思。
夏子泠更是拧着眉头,一脸的凝重。
而我却有很多的怀疑,一个鬼帝,他想杀人劫持女子,还需要按照那什么古籍上的术法吗?
一个鬼帝,至少有N种不被上面察觉的索命法子吧?
还有就是,那些女子死前都做过那种事,而且每一位的表情都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从昨天那扶苏给我的感觉,他也不像是那种色迷心窍的啊,再说了,他一个皇子出身,啥女人没见过,至于么?而且还每一位都睡过,睡完在吞噬人家的魂魄?想想都感觉离谱了!
再有就是,无论是从面相还是感觉,我都打心底里不信任这个李半仙。
哪怕……他与清雾是老相识。
想到此处,我还略有怀疑了,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就在我深思之际,清雾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你所说的养尸地,就是你这栋楼吧?”
李半仙的表情一僵,随即马上恢复正常:“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狐三爷!”
清雾语气沉寂:“方便带我们去看一下尸身?”
此言一出,李半仙的脸上瞬息变的为难起来:“这……存放尸身的地方乃是我家祖上的禁地,外人不可进入,怕是不能遂了三爷的意。”
清雾狐眸一沉,还没等他说话,旁边的夏子泠当即冷哼一声:“怕是心里有鬼吧?什么禁地不禁地的,我们去看尸身,又不会碰别的!”
这话让李半仙当即变了脸,语气都阴沉起来:“道友这话有些过分了吧?我家祖上定下的规矩,我这后嗣子孙怎能忤逆先人的意愿?”
夏子泠还要说话,我急忙拉扯下他的衣袖,随即抬眼看向李半仙:“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心急,你可能不知道,不光前天我那个朋友。本市已经连续数月发生少女无故死亡案件了,我们是受事主所托,来彻查死亡原因的。”
说到此处,我的脸上挂满痛惜:“死的都是一些妙龄少女,花一样的年纪,但死后却不见其魂魄。不知……能否把尸体抬出来,让我们查看一下?”
说完,我垂落下眼眸,佯装伤心样,但余光却一直审视着李半仙。
李半仙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原来如此,那我便让纸儿们将尸体抬出来给你们看看吧!”
他立即起身:“几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后,他快步走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了我们三人,我的表情一松,身子不由的靠在椅子上:“你们觉得他的话靠谱吗?”
当我说完,清雾立即在桌子下面轻拍了下我的手,接着摇了摇头,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于是我不说话了,心底却闪过一抹了然。
怕是这间屋子里面有古怪了。
夏子泠朝屋内巡视一圈,语气里夹杂了些许的讥讽:“阴气这么重,也不知道那些个鬼仙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清雾眉头一挑:“若非自愿怎会甘愿留在这里?”
夏子泠满不在乎的回应:“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会秘术,连移魂都会,更何况控制鬼魂 ?”
清雾狐眸深陷语气泛冷:“他敢!你当其他的仙家是死的?他要敢这么做,那就是有违天道,别说其他几家会严惩他,就我清家小辈也会第一时间跟我们汇报。”
夏子泠冷哼一声:“你就那么相信他?万一他与那些死亡的少女有关呢?”
清雾表情泛起一丝阴冷:“做仙家的,自然是顺应天意,为民除害!”
我好奇的看着清雾:“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他祖上曾对本君有恩,本君一直想报恩,但都没有什么机会,直到他年幼时,因为相貌被其他人欺负,本君就顺手帮了他一把。后来他就一直想请本君做他堂口的掌堂教主,本君没应,但却安排了清家小辈在他这里。”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奇道:“你说你家人在他这做仙家,那怎么不出来跟你打声招呼啊?”
说话这会儿功夫,距离李半仙出去,大约有十多分钟了。
经我这么一问,清雾似乎想起来什么,脸色倏的一变。
他的狐眸霎时间闪过一抹阴戾,当即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我有些懵逼,不禁朝夏子泠看去。
他却朝我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神情:“你男人要动怒了!”
我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当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啥意思啊?”
夏子泠快步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怕是都被非常手段掌控了!”
我怔了下,急忙跟了上去。
当我和夏子泠出来时,就见清雾一脸薄怒瞪着堂口上的众牌位。
且看那牌位一个个散发着黑色雾状的阴魂气息,看起来很是渗人了,就连气温都下降到了好几个度,我不禁双手抱臂缩了缩脖子,还真是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