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北方,起雾一般都是清晨,像这傍晚的,倒是有些稀奇了。
当我说完,白蕴与月颜双双瞅向我,那眼神怎么说呢……就好像我有点傻。
我一脸懵逼:“怎么了啊?”
月颜没有说话,白蕴却魅惑一笑:“落落可是忘了,这是冬天……”
呃……
我当即猛地一拍脑门:“对啊……我这啥脑子……”
说到此处,我猛地抬眼:“那不对啊,冬天怎么会下雨……”
虽然冬天因为气温过低,起雾稀松平常,但那湿气可就离谱了。
北方的冬天虽然冷还下雪,但并不像沿海地区那边,几乎都是干冷,不可能有湿气的。
这也是为什么中部地区下雪存不住很快就化了的原因,湿气会将雪融化,但干冷那雪就会一直以成型的状态存在。
白蕴沉思片刻,随即漫步朝前走去:“先去看看吧!也许这附近有温泉……”
我看了下月颜, 这会儿他已经恢复了平淡,收到我的目光也没有回应,径直跟在了白蕴的身后。
我望着前方那一白一红的两人,嘴角不禁一咧,该说不说,真养眼啊……
这俩人不光容貌长得倾国倾城,就连性子也都自带魅态。
不同的是,白蕴不经意间就能给你来个重磅一击,而月颜却是喜怒不形于色,好似我认识他这么久,就从没见他笑过。
想到此处,我立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一脸好奇的歪头望着月颜:“嗨,你笑一个我看看呗?”
月颜的脸色瞬息凝固,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
他并没有搭理我,可以说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甩给我了。
我有些挫败的噘了下嘴:“不笑就不笑呗,跟谁欠你钱似的,真不知道清婠喜欢你什么!”
我大步流星的越他而去,实际心绪有些翻飞。
最近清婠都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想的。
如果之前她因为离开月颜而伤心,那现在月颜几乎经常出来露面,可她反倒不出来了。
整天待在神像里都不觉得闷的吗?
虽然我挺希望他们能修成正果的,但……就月颜那个态度,我也不好参与。
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明白啊?
我觉得,清婠可能是想放弃了吧?
就在我思量时,白蕴的脚步一顿,措不及防之下的我硬生生撞到了他的后背。
刹那间,我嗷的一声!
鼻子那个痛啊!
可我只喊出一秒,紧接着嘴就被人捂住了。
“嘘……”
我顶着模糊的泪眼往上看去,就见白蕴一脸紧张的望着前方。
我的目光动了动,心下突然大惊。
只见前方的村道,竟在一瞬间大雾弥漫,约么几息之间,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小声喃呢:“这……这是……”
白蕴放下了手,脸色紧绷:“怕是那东西感应到了我们……”
我的脸颊一白,忍着鼻子上的剧痛,急忙从包包里翻出一沓子的符纸。
也不管是什么作用的吧,总之就是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堆,也没顾得上看。
这时月颜走上前来,与我们并排一起,他目光唏嘘的望着深处的迷雾:“这怕是个逆天之物了!”
此话让我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下,手不自觉的抚摸了下肚子。
我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这非人的两位,白蕴侧目瞅了一下我:“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东西。”
我的心底松了松,面色却有些苍白:“会是什么?”
白蕴摇了摇头:“不好说,只是略有怀疑,瘴气这么重,跟传说中的那个东西有些相似……”
就在我还想刨根问底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叫!
那声音异常响亮,带着专属于孩童的稚嫩,透着绝望与恐惧,却也令我头皮发麻。
“娘亲!!!”
我的瞳孔猛然一颤:“镜儿!”
一嗓子过后,我拔腿便要朝深处跑去,可白蕴却一脸愠怒的拉扯我的手臂:“你干什么?”
这一刻,我像个疯子一样,胡乱的挣扎,大吼:“啊!!你放开我!镜儿有危险!放手啊你!”
无论我怎么挣扎,白蕴就是不放手,并且还用力将我身子掰正:“你冷静一点!那个东西我和他加一起都要谨慎对待, 你一个人过去是要送死吗?”
我一脸狰狞的摇晃着头颅:“死就死!你松开,我要救我儿子!”
白蕴不仅不放,还抓捏的更紧,似乎还要对我说什么,可我却一个字也不想听,一丝迟疑也不想有。
迫不得已的我,眼眶一红,快速的低头,张嘴便朝着他的手臂狠咬下去。
疯狂的我根本就毫无理智可言,所以这一口下去,顿时蔓延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
也许是血液的刺激,导致我腹中一阵绞痛,我忍住那抹痛苦,生生压下恶心感。
我的牙齿用力在用力,感觉口中都要叼下一块肉来了。
可白蕴却只是痛苦的闷哼一声,依旧不放开对我的钳制。
一旁的月颜见此,眸子都充满的惊愕。
他愣怔一秒后,急忙上前一把捏住了我的后脖颈。
月颜的力气不见的多大,但却很是巧妙,顷刻间,我的力气一泄,嘴巴也自然的松开。
白蕴急忙快速的抽回手臂,那原本一尘不染的衣袖,此刻已布满刺目的殷红。
我被迫仰着头,眼泪狂飙:“镜儿……”
尽管被月颜拿捏,可我依旧不放弃挣扎,双手朝身后抓挠,语气却没有那么激愤了,反而充满了无尽的悲哀:“镜儿……”
前方深处已经没了动静,似乎刚刚那一凄惨的尖叫只是我的错觉。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我依旧不敢相信。
为什么,明明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
就在我绝望头顶时,月颜语气布满薄怒的低吼:“你疯了吗?这都是他的命!之前他的魂魄就隐约有分散的架势!不信你问他!”
月颜大力的扯着我的脖颈,彻骨的痛让我头脑异常清醒,同样也不得不看向白蕴。
白蕴脸色布满了复杂:“饭桌上,他的瞳孔透白,已经大限将至了!”
我疯狂的摇头,哭声震震:“不……怎么会……你们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