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想对她好一点,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在他心里,总觉得她像亲姐姐般亲切。
江行冷笑,是啊,司家对她能好到哪里去,连爱都没有,他必须要让她离开司家。
少年压下心头躁动,冷静问:“他们想让姐姐和谁联姻?”
既然早有这个想法,不可能没有目标。
司南犹豫了会道:“沈家。”
沈家,江行瞳孔微缩,下意识脱口而出:“沈承?”
司南点点头,正色道:“对,在京市,沈氏集团是第一,而万莱酒店只专攻酒店行业和沈氏的商业地位无可比拟。”
江行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沈家就一定会看上司家吗?”
他说完忽然沉默下来,沈家看不起,那沈承呢?
沈承那副样子,一看就是众星捧月般被宠着长大,如果他愿意呢?那司家还不得赶紧把司倾送过去,除非她不愿意,可是她真的有说不的权利吗?况且对方还是沈承,或许是她心存过喜欢的人,她真的不愿意吗?
江行简直不敢想,脸色冷的可怕,周身仿佛散发出戾气,把司南吓了一跳,他以为江行被气过头了,连忙直起身,解释道:“这事还没定数,况且不是也要看看姐姐愿不愿意。”
“她有说不的权利?”
司南语塞,虽然没有,但是人生大事,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江行忽然又绕回到今天出来的原点上,他平复着心情问司南:“司南,你告诉我,姐姐和沈承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什么样的关系?”
司南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是指什么?”
江行想到谭琅说的话,问道:“不是说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吗?”
司南恍然大悟过来,“这个确实,我们是后来搬到现在住的地方的,那会沈家也住在这里,所以姐姐就和沈承认识了。两人又上同一个学校,后面关系就亲近了一点,但是两个人有时候也经常水火不容,偶尔拌嘴什么的,后来沈承出国了几年似乎就没怎么联系,他去年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的情谊吗?早比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江行目光深远,喃喃道:“那你说,如果沈承愿意娶她,她愿意吗?”
他似乎是在问司南,又似乎在问自己。
司南再次沉默,谁又敢确定呢?
两个少年沉在都市的夜色里,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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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倾和梁月是在周五下午回到京大的,那时江行还在计算机系大楼上课。
司倾回宿舍整理完行李,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估摸着快到下课时间了,打算慢慢走过去找江行,她抬头见梁月盘腿坐着玩手机,还笑出了声。
她不禁问道:“看到什么了,这么好笑?”
“哎哟,笑死我了,这蒋恒。”
梁月眼泪都笑出来了,听到司倾说话,连忙扑到床边,将手机喇叭对准底下抬头的司倾,打开了语音公放。
蒋恒故意咬着尖嗓,声音像太监似的传了出来,“行行行,梁月姐姐,我蒋恒以后就是你的小弟,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就是我的电,我的光,我的上苍。”
司倾:“……”
又听了一遍,梁月笑的止不住捶着床铺,脸都笑僵了,突然蒋恒又一条语音跳了出来,梁月点开,声音也公放了出来,“行了吧,我的姐姐,司倾不是也回来了吗?叫她一起,人多热闹。”
梁月还在僵笑着,听完问底下的司倾:“去吗?阿倾。”
司倾眼睑微垂,却还是挂着浅笑,答得干脆:“我就不去了,我得去看看江行,你去吗?”
她只是随口一句,蒋恒叫她出去玩,可比和她在一起有趣多了,梁月“嘶”了两声,肩微微耸了一下。
江行,一想到司倾这个弟弟梁月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还是算了。
“算了,我还是出去玩吧。”
司倾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她两句,才走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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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来,她要去找弟弟。”
别墅露天的游泳池边,沈承和蒋恒隔着玻璃圆桌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梁月消息回过来时,被蒋恒点了外放。
沈承听完讽刺道:“她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他带着墨镜的脸面无表情,蒋恒不免好奇地问:“她要找的弟弟就是你之前让我调查的江行?”
沈承没有答话,显然听到这个名字很不高兴,但也说明就是了,蒋恒倒是觉得稀奇,调侃道:“怎么,你沈少爷还在意一个无钱无权的毛头小子呢?”
据他调查,这个江行就是个小地方来的人,家里只有个老爹是开饭店的,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可能让沈承这么讨厌,倒真是难得的想让他见见。
蒋恒才笑,便听沈承冷冰冰道:“你没事赶紧走。”
哟,这是被说中了不爽了,蒋恒也不敢惹他,直起身对他笑道:“这人都叫了,聚会得搞起来啊,听说十三区最近新开了家夜店,氛围不错,咱们逛逛去?”
一想到十三街区,沈承又想起来前几天撞见江行,想起那疯子胜利姿态的笑,心下更觉窝火,冷笑一声:“没兴趣。”
蒋恒不服气,愤懑道:“你怎么为了女人不要兄弟啊,你不能因为司倾不去就抛弃我啊,阿承。”
沈承被他叫得一阵肉麻,偏过头看他,语气轻飘飘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叫她了,不是你自己要约的吗?”
蒋恒嘴角一抽,行,你能耐看你还能端多久,兄弟我懒得再为你操心。
蒋恒气得躺了下去,突然想到什么,严肃地说:“后天邱老爷子八十大宴你怎么看?”
沈承透过墨镜望着碧蓝清澈的池水,平静道:“能怎么看,他以前和老头子有交情在的,面子要给,可是人老了,商场是个讲究利益的地方。”
他不过想借着大寿动用早些年的交情为孙女铺点路,然而万莱如今掌权的是司决,纵使有人对他诟病,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商业手段,也是京市数一数二的人物,掌权人有那么容易放手吗?所以万莱的这场争权斗争,多的是袖手旁观,他们只看重利益。
“我最近听我妈说,她们这些太太聚会宴上,司太太好像总是若有若无的向沈阿姨暗示司倾和你从小到大的交情,颇有些……”
蒋恒没说完,偏头看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想撮合你们的意思。”
沈承挑了挑眉,这事他妈还真没给他提过,想来没怎么把司家那个太太放眼里,可眼下听到不知怎的心念微动,嘴角不自觉勾了个弧度,却还是装作不在意道:“是吗?那也得看看我看不看得上她。”
蒋恒见他还在装,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阿承,咱俩从小到大,就别在我面前端着了,我劝你啊,有这个心就要抓住,人为喜欢的人低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到时候人跑了,你没地哭去。”
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