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浔一把把周时晏拽到屋里抵在墙上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傻?那个外室是不是你养的 还能瞒得住五叔吗!”
周时晏一愣,看着眼睛亮亮的江洛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间周时晏惊喜地把江洛浔搂在怀里低声问道:“你是说,你也、你也喜欢我?”
江洛浔很难得的微微红了脸,凶巴巴地看着周时晏说道:“你以为要是我不愿意,皇上一道圣旨就能让我嫁进你家?”
“那你怎么总是跟我对着干?”周时晏奇怪地问道。
“你不也是对我没个好脸色吗?”江洛浔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问道。
周时晏低头看着江洛浔,江洛浔也仰着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江洛浔觉得脖子有些痛刚要后退就被周时晏一把抓住,低头吻了下去,吻在了那张他觊觎了很久的红唇上。
江洛浔本能地想躲,可是却被抓的牢牢的,她躲不开、逃不掉仿佛被罩在了一张网里,这网织的密密麻麻、牢不可破,她找不到任何出口!
周时晏抬起头看着江洛浔嫣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眸,弯腰把人打横抱在胸前就往床边走去。可是刚把人放到床上,江洛浔就直接一滚从另一边下了床,周时晏往前一扑却没抓住人。
“怎么了?”周时晏不解地问道,明明都动了情,他们还是合法的夫妻,跑什么跑?
“你今天没喝酒吧?”江洛浔问道。
“自打到了北地,我就只喝过一次酒,还是跟你!”周时晏一翻身坐在床上看着江洛浔回答道。
“我们、我们现在不能同房。”江洛浔咬了咬唇,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是夫妻!”周时晏皱着眉头问道,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难不成你又想不认账?”
江洛浔一噎,想起这混蛋上次骂自己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话,恨不得踹他两脚。可是他们刚刚说开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打人,而且自己也不想他误会。
“宫里的嬷嬷说,夫妻同房就有可能会怀孕,我、我这个时候不能有身孕。”江洛浔说完,脸已经红的如天边的晚霞,周时晏却突然间就笑了,往后一倒躺倒在床上,看着面红耳赤的江洛浔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快滚,我明天还有很多事呢!”江洛浔把枕头砸在他身上,开口撵人。周时晏抱着枕头一边傻笑一边往外走,刚出门口就被江洛浔叫住了。欣喜地以为她要留自己住下,谁知江洛浔指着他怀里的枕头说道:“那是我的枕头。”
“现在是我的了!”虽然有些失望,周时晏却美滋滋地抱着枕头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拿起自己的枕头屁颠颠地跑回江洛浔的房间往床上一放,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回到房间周时晏抱着枕头傻乐了好一会儿才睡着,睡梦中嘴角都是微微往上翘的。
第二天一大早,常五叔带着人就去了历州,他们要混进历州打探那里的消息;楚烈则是派人前往周边的几个府城筹措军粮;周时晏带着一队人马四处查看,不算樊城的大军会有三十二万大军即将到来,如何安营扎寨、如何安顿这都需要提前做准备。
江洛浔除了每日巡兵外就会根据常五叔传回来的信息绘制地图、制定攻城方案、而这些都会随着传回来的信息随时改变。每日从早忙到晚,江洛浔和周时晏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可是哪怕是和众人在一起,只要有江洛浔在周时晏的眼睛里就看不见其他人。五位叔叔倒是乐见其成,可是被楚烈临时调派过来帮他处理庶务的郁成泽却时常做牙疼状。这日郁成泽又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时晏再次取笑道:“时晏啊,你这眼睛都快掉到王爷身上了!”
“郁大人,我立的军规你可知道?”江洛浔冷着脸问道。郁成泽一愣然后咧嘴就笑了,刚要解释就听见江洛浔冷声吩咐道:“既入我周军那就要遵守这军营里的军规!你身为四品知府,在这军帐内调笑超一品的亲王、正一品国公世子,目无长官、蔑视军规,按律当斩!但念你是大皇子下令临时征调来的,只打二十军棍以做惩戒!来人,拉出去打!”江洛浔说完,守在门外的亲兵进来就把郁成泽反剪双臂推了出去。
郁成泽原本想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噼里啪啦一顿军棍打完后,郁成泽被扶回了房间。趴在床上,身边的小厮阿椹默默地给他上药,看着红肿的伤处忍不住嘟囔道:“咱们是来帮忙的,燕王怎么能说打就打?”
郁成泽苦笑了一下,“你主子我这些日子春风得意马蹄疾,得意忘形了,这顿军棍的确该打!”
“您和燕王可是从小就认识的!”阿椹还是不高兴,他家主子憋屈这么多年了,得意又怎么了?
“看,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郁成泽强忍着疼动了动身体,“阿椹,我这几日确实是有些忘形了。燕王是一军主帅,我对她如此取笑打趣让她如何在军中立威?你没见周时晏这些日子只要是在人前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以王爷相称的吗。
燕王身为女子,在这军中本就不容易。更何况不日又会有其他几路大军会师,若是我到时候仍这般态度,那些人会怎么看她呢?一个治军不严的主帅如何服众?”
“那她就拿主子您杀鸡儆猴吗?”阿椹上好了药,转身坐在床边低着头,一脸的不高兴。
“阿椹,若今日的燕王是个男子,周世子是陪在他身边的妾室,我敢对他们如此调笑吗?”郁成泽正色看向 阿椹。
阿椹愣了愣,看着郁成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椹,出去好好想一想,若是想不通我就安排人送你回京都。”阿椹一听 郁成泽的话当即就惊呆了,什么意思?送他回京都,这是连永安都不让他待了吗?
“主子?”阿椹看着趴在床上的郁成泽喊了一声,见主子不搭理他就低着头出去了,轻轻地关上门蹲在门口一声不吭。
深夜,处理完军务的江洛浔回到房间,就看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前几天还会吃惊,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这人每日都要来她这赖上一会才走。
“对不起。”江洛浔刚把佩剑放到桌子上就听见身后的人在跟她道歉。
“你又做什么了?”江洛浔回过头看着周时晏问道 ,这人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她刮目相看,营地选址、水源供给、甚至连污水废物在哪里掩埋处理都想好了。
“若是我控制好自己,哪里会让郁成泽有机会取笑你。”周时晏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江洛浔一愣随即就笑了,“今天这一顿军棍也不全是因为你,郁成泽这些日子有些飘了,尤其是他身边的常随阿椹,趾高气昂、耀武扬威,他今天也算是替阿椹挨了一部分。”
说到此,江洛浔转了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朝得意 扬眉吐气的心情我理解,只是若我大周的多官员都如此,官场风气腐化,苦的还是大周多子民啊!”
周时晏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江洛浔,江洛浔顺势让自己靠在他的怀里。她很奇怪,这个前几天还跟她吵架斗嘴的家伙,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可以依靠了?
江洛浔转过身,伸手抱住周时晏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问道:“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更加强势、更加不近人情‘也许会在人前不给你留情面,你可会受不住?”
周时晏把怀里的江洛浔抱的更紧一些后回答道:“我一个男人在自己媳妇面前被下了面子肯定不会好过。”他说到这里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嘴角就溢出一丝微笑,“但是,作为下属做错了事,被主帅训斥没什么好抱怨的。”
江洛浔把周时晏一把推开,仔细地看了看。周时晏被她看的有点不安,问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你真的是周时晏吗,怎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是不是被人调包了?”江洛浔一脸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