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面色一变,“三嫂嫂,我是不是给家里惹祸了?”
“小孩子的伎俩,你三嫂嫂两句话就能打发了。”周时晏一点也没有把文昌伯放在眼里,就凭他不肯进府只在门前等着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不是个有心胸的,以为早个舆论就可以挽回颜面,实在是太小瞧他媳妇的战斗力了。
江洛浔白了周时晏一眼,撩开车帘对宋老九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坐回到位子上。周婉在一旁听的一脸崇拜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星星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似的。
“别瞎学,没你三嫂嫂的本事到学去了一身的刁钻古怪,小心嫁不出去。”周时晏哪里看不出周婉的小心思,这丫头现在看江洛浔是一脸的崇拜,下一步肯定会学她的行事风格。
“学我怎么就嫁不出去了?”江洛浔瞪了周时晏一眼然后看着周婉道:“只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说出格的话、不做出格的事,就是张扬些又有何妨?那唯唯诺诺的就是好的不成?”
“我知道的,王爷嫂嫂就是现成的例子。”周婉一脸开心地说道。
“你不是叫我三嫂嫂吗?”江洛浔看了她一眼问道。
“三嫂嫂太普通了,王爷嫂嫂才够气派!”周婉在江洛浔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鼓起勇气说道,她就是借势了,而且是明目张胆的借了江洛浔这个王爷的势!
江洛浔隔空点了点她,也就随她去了。一家子要是真的斤斤计较、秋毫无犯那根本不可能。只要她不做坏事、不故意欺负人、借着她这个王爷嫂嫂的名头在小姐妹间显摆炫耀一下有何妨?要是她江洛浔没有江家的势,就算她有移山倒海的本事皇上也不可能把军权交给她!
而她这之前之所以能在京都横着走,就是借了江家的势、皇上的势!哪怕江家只有她一个人,皇上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可是她却并不是一味的横冲直撞,有几次皇上也借着她的胡闹趁机整治了那些世家。所以就算是借势也要借的巧妙、借的合时宜!
文昌伯得了宋老九的两句话连安国公府一个像样的主子都没有见到就灰溜溜地走了,更别说是见江洛浔了。回去的路上,文昌伯越想越憋屈,同样都是养女儿,自己千娇万宠养大的除了知道要衣裳要首饰就知道惹是生非,人家一个无父无母的却变得让所有人都得仰视!
“伯爷,燕王怎么说?”文昌伯刚进屋文昌伯夫人赶紧问道,女儿被打了两巴掌还要自家伯爷去赔礼道歉,这也是天下头一份了!
“唉!”文昌伯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根本就没见到燕王。”
“什么?这个燕王也太托大了吧?”文昌伯夫人惊诧道。
“燕王只派了一个亲卫问我:你文昌伯府嫡女坏我安国公府嫡女的闺誉,一句道歉就能了吗?更何况赔礼道歉却还要堵在门口不肯进去这是道歉还是威胁?
文昌伯说完这些话就看着妻子,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才听了这无知妇人的话,闹到现在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好!
文昌伯夫人却傻了眼,是她给丈夫出的主意要他别进安国公府的大门而是堵在门口道歉。因为正常情况下被打了的迫于权势去道歉,又是在大门口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打人的就算有礼也只能选择息事宁人,一句“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就糊弄过去了。
今日这事的确是自家女儿挑的事,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谣言怎么不传别家只传你安国公府,还是你在家有问题!所以安国公府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会忍下这口气!谁知道这个燕王却跳出来护着隔房的小姑子,现在自家是脸也被打了、人也丢尽了,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日无事,江洛浔就和周时晏一起去醉仙楼吃饭。醉仙楼汇集了南北大菜,尤其是点心最为精致新颖,可以说得上京都里最好的酒楼里。
江洛浔最爱的就是这里的几道点心,要上一壶茉莉花茶,听着周时晏信口开河逗她开心。江洛浔惬意地从窗户往外看,街上的百姓也是闲庭信步的,与北地的百姓完全不一样的生活状态,与历州、侯城的百姓更是不一样。
突然江洛浔皱起了眉头,一直注意着她的周时晏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醉仙楼的楼下围了一圈的人,一个穿着布衣的青年男子被几个绫罗绸缎的的年轻男子围在中间。布衣男子虽然有些慌张却不显多少怯意。
练过功夫的人耳力都不错,江洛浔仔细听了听就明白了一个大概。这布衣男子想要进醉仙居用饭,不小心和一起进来的蓝色锦袍男子撞在了一起。就被和蓝色锦袍的男子一同来的几个人围着又是要求道歉又是要求磕头的,布衣男子道歉可以、但是磕头不可以。
“你个吃糙米的泥腿子,还想进醉仙楼这样的地方吃饭,你也配?爷看你就是想混进来行偷鸡摸狗之事,哟!我的玉佩不见了,是不是你偷了?”蓝色锦袍的男子夸张地冲着布衣男子叫嚣着,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纯纯的诬陷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替布衣男子出头。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一个一看就是世家大族子弟、另一个很明显就是普通的百姓,得罪谁不该得罪谁还不知道吗?
布衣男子被蓝色锦袍男子气的脸色爆红,指着他怒斥道:“这醉仙楼并未明示普通布衣百姓不得进此用餐,明明是你后进来撞到我,却反咬一口诬陷我偷盗,我就不信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哈!你个下三滥,也敢和爷叫嚣!”蓝色锦袍男子说话间抡起巴掌就朝布衣男子扇了过去!
“诶哟!”谁知道巴掌没有扇到布衣男子的脸上,蓝色锦袍男子就手一抖就喊了起来。抖了好几下,剧痛感才消了一些,蓝色锦袍男子一看手,好吗、手背上肿了一个大包,怪不得这么疼。
“谁打我?哪个孙子敢打我?”蓝色锦袍男子看着四周呜呜喳喳地叫唤着。
“啪!”又是一声响,蓝衣男子“嗷”地叫唤了一声捂着右半边脸。大家也终于发现了,打他的是一枚铜钱。顺着铜钱过来的方向,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二楼。
“哟!这不是文昌伯家的孙老四吗,在那叫唤什么呢?”周时晏把头探出窗外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