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春秋鼎盛,不该说这话的!”楚烈看着皇上说道。
皇上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嫡长子,知道这话他说的是真心话。因而笑着说道:“朕老了,快六十岁的人了。想早点退下来,再走得动的时候陪你母后、你贤母妃走一走这大周的美好江山。
年少的时候,朕想的是能顺顺利利的活下来,成年后,朕愁如何能保全自己、保全妻儿、保全整个家。
后来,朕坐上了这个位子,愁的是如何保住这大周的江山、保住我楚家的百年基业不会毁在朕的手上。
儿子啊,这个位子高处不胜寒啊,朕担了二十多年了,是累了啊!”
“父皇!”楚烈看着鬓角早都白了的父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去吧,去办你想做的事,朕给你兜着。”皇上看着楚烈慢慢的说道。
楚烈知道父皇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都说天家无亲情,他楚烈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样的帝王做父亲!他楚烈何其有幸,能遇到楚煦、楚然这样的两兄弟做兄弟!
出了皇宫,楚烈交代了该交代的事,就回家接了儿子楚瑕嵘前往安国公府。
一进倾云轩楚烈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老二又把他家那个小子送到这来了。
瑞王楚煦正带着儿子楚瑕岽来看周时晏,楚瑕岽比燕无忧小八个月,正好能玩到一处去。
虽然是隆冬季节了,但是屋子里笑声还是传到了院子里。一进屋子暖烘烘的感觉扑面而来,燕无忧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楚烈来了,就笑的甜甜的喊道:“太子舅舅好、嵘哥哥好!”
“阿忧好啊。”楚烈看着燕无忧笑的一脸的慈爱,也是任谁对着这小丫头都严厉不起来。
“参见太子。”周时晏靠坐在床上,冲着楚烈抱了抱拳,楚烈紧走了两步,看了看周时晏的气色道:“跟我见什么外,气色看着好多了。”
“不见外,当然不见外了,要不我不得出去迎接大哥里吗!”楚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这么闲啊,我来五次能遇上你三次。”楚烈也笑着问道。
“大哥你还是太忙了,要是不忙的话,你还能多遇上我两次。”楚煦看着三个已经玩到一起的小孩子眯了眯眼睛,楚瑕嵘这小子怎么越看越讨厌,瞧瞧那给阿忧擦脸的样子可真不值钱,还有那小的贱兮兮的样子更不值钱了!
周时晏看着围着自己宝贝女儿转的两个小子,还有暗地里较劲儿的太子和瑞王心里一顿,他女儿才五岁不到,这两位不会这么早就来打他主意的吧?
看来,自己的伤还是好的太慢了,得尽快的早点好,免得有那不开眼的总打着探望自己的旗子打他女儿的主意。
水晶莲蓉包终于脱模了,燕无忧小心翼翼的装到盘子里拿给周时晏道:“爹爹尝尝,这是阿忧亲手做的哦。”
周时晏笑着就着燕无忧的手尝了一口,甜甜的、糯糯的、好吃得很。
燕无忧把手上沾到的一点糯米粉点在了周时晏道脸上,在周时晏伸手要抓她的时候,咯咯笑着一转身就躲到了一旁。
楚煦看着这一幕羡慕的不得了,自己家已经两个小子了,哪个都没有燕无忧这么乖巧可爱的。看来等江洛浔回来后,还是早点把这层窗户纸捅透,免得有人打主意!
此时,远在南疆的江洛浔哪里知道,自己不到五岁的女儿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看着眼前的人,江洛浔疑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们世子此时正安然无恙的坐在将军府等着燕王的回信呢。”来人郑重地说道。
“南疆王世子隆安风,一个在这个世上已经死了的人,你以为本王会觉的他还有作用吗?”江洛浔看着信使问道。
信使脸色一变,燕王说的没错。在南疆城,燕王世子确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燕王说笑了,我们世子当年只是失踪了,怎么会是死了呢?”信使再次强调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燕无忧看着信使问道,眼里的压力让信使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汗珠。
“那、那燕王要如何才能相信呢?”信使顶不住压力,妥协道。
“让蒙德亲自来,带着隆安风一起来。”江洛浔说道。
“这怎么可以!”信使提高了声音,他们世子和蒙将军怎么可以冒这样的危险,来到周军大营呢!
“你们还有跟我谈判的资格吗?”江洛浔的身体往后靠了靠,看着信使悠然的问道。
江洛浔身上的威势虽然收了回去,可是这悠闲的态度比刚才浑身散发着威势的时候还能压迫人。
信使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着眨了眨眼眼睛道:“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跟我们将军商量。”
“好,我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一天后,若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那么就请蒙将军做好我们攻城的准备吧!”江洛浔下了最后的通牒。
回到南疆城将军府,信使把江洛浔的意思说完后,看着蒙德问道:“将军,燕王真的会攻城吗?”
“要是你,你会不会攻城?”蒙德开口问道。
信使很想说他一定会攻城,可是这话也不能这么直白的就说啊。
蒙德叹了一口气道,“去请世子吧。”
“将军,世子他!”信使的话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蒙德知道他要问什么,强自扯出一抹笑道:“要戴其冠必先承其重,世子虽然尚未弱冠,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来,我们也只能拔苗助长了。”
“去找世子吧,我带着他一起去周军大营。”蒙德对信使说道。
“是!”信使答应一声就出去了,蒙德坐在书房里沉思了好久,可是对南疆王府的忠诚还是让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