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轧钢厂小食堂。忙碌了一中午的何大清,解下身上的围裙换上自己的衣服。他背着手走出小食堂,准备去二里庄找自己的老相好白玉兰。
这白玉兰人如其名,面如桃花肌肤白皙。今年才三十刚出头,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身边带着两个儿子。
两人相好了一年多,基本上都是靠何大清养着。他在轧钢厂可是食堂副主任,又享受大厨待遇。每月工资六十四万多,有时还能出去赚外快。他这经济条件,在整个四合院都是头一份。
他在四合院也还是管事大爷,在街坊邻居面前那是说一不二,非常有权威。
可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是感觉到心烦气躁。因为白寡妇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她不想再过这偷偷摸摸的日子。要么将她娶回家,要么两人一拍两散,她带两个儿子回老家保定。
何大清不可能将拖家带口的白寡妇娶回家!那不是给别人白养儿子?带两个拖油瓶回来,那他自己的一双儿女咋办?
所以两人没能谈妥,白寡妇这两天正在租住地收拾东西,打算真的回老家保定。
可真的要放白寡妇走,何大清是一万个舍不得。这女人非常吸引他,让他每次都流连忘返。
他现在准备再去和白玉兰谈一次,说服她能够留下来。哪怕每月再多给她一点钱!
他边走边想着心事,突然就一头撞上了人。何大清抬头正准备呵斥,却发现这个人是自己的邻居易中海。
“老易,你来我小食堂干吗?”何大清困惑地问他。
娄氏轧钢厂有三个大食堂,一个小食堂。大食堂是供应全厂职工用餐的地方。而小食堂是给办公室的管理层和文员所设,另外还拿来招待客户。
这易中海虽说是金工车间的大师傅,但他用餐的级别还来不了小食堂。
“我来是找你有重要的事,咱俩找个地方谈谈。”
易中海说完,带着一脸迷惑的何大清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老何,咱俩又是工友又是邻居。你和我说实话,你以前是否在小日子军营里当过伙夫?”
易中海说话虽然很轻声,但听在何大清耳朵,不亚于是打了个晴天霹雳。他的身体晃了一下,感觉到天都快要塌了下来。
他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急切地开始为自己辩护道:“你这是听谁在乱说?我那时是被他们给抓了壮丁。为了这件事我何家不但倾家荡产,还赔了一条性命。”
“我也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有人不会这么想啊!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你挡别人的路了。他让你离开四九城,不然就要去军管会揭发你。”易中海摇头叹气道。
何大清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他一把抱住易中海的腿,苦苦哀求道:“老易,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面子上,帮我去说说。他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可让我离开四九城?我根本就没地方可去。我还有一对儿女,我的雨水才六岁,就要跟着我颠沛流离。”
“我都帮你求过情了!可一点用都没有。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出去一搏。傻柱今年也十六岁了,你帮他找个工作,他就能自食其力。至于雨水嘛,你每月寄生活费过来,我们这帮邻居都能帮你照顾着。”
易中海也蹲了下来!他拍着何大清的肩膀,为他出主意并安慰他。
何大清现在脑子在激烈地转动,但他一时之间想出的解决办法,都没易中海给出的主意好。他慢慢就接受了易中海给他的选择。
至于自己要去的地方,这白寡妇不是马上要回老家保定吗?那自己就跟她一起走,这身份和落脚处就能一次都解决。
既然都拿定了主意,他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抓着易中海的手,让他转告那个人,他一定会离开四九城,但要给他一点时间。
看着何大清匆匆离去的背影,易中海咧开了嘴巴,阴恻恻笑的是得意洋洋!
和我来争?你还嫩了点。你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那儿子被老太太给看上了?
四九年局势刚定,应军管会的要求,四合院选举院里的管事。这大院管事有一定的权力,负责大院的安全,缉查来大院附近的可疑人员。反正,大院所有的住户都得要听院中管事的话。
何大清凭借他食堂副主任的身份,院里的邻居们都巴结他,所以力压自己一头,成了中院的管事大爷。自己一直隐忍到现在!这不就也是挡了自己的路?
何大清失魂落魄地来到二里庄,白寡妇母子三人的租住地。他果然发现,白寡妇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他关上房门,一把抱住了白寡妇深情地说道:“玉兰,我不能没有你。这几天我已经考虑清楚,我跟着你们母子走!”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
白玉兰眼睛一亮,她是又惊又喜。这下他们母子三人生活就不用发愁了!
虽说她现在年纪尚轻,模样也颇有姿色。可她身边有一个八岁,一个六岁的儿子。这就没有男人愿意娶她的原因!
这老何虽然长得寒碜了点,可他是一个有手艺的厨子。走到哪里他都不缺工作,跟着自己回保定,正好帮自己养两个儿子。
“千真万确!但你要再等我两天,我将家里的事都处理好,就跟着你们走。就凭我何大清的手艺,不会饿着你们母子三人。”何大清拍着胸脯保证道。
白寡妇立马献上自己的香吻,何大清一把抄起她的双腿,就来了个公主抱。然后一挑布帘,抱着白玉兰就进了里屋。
下午何大清刚回到家,雨水就扑进他的怀里。他一把抱起自己的闺女,心里是一万个舍不得。
他抱着雨水就去了街上,给自己的闺女又买玩具又买新衣服。还在外面吃了顿晚饭,等天黑时才回了四合院。
傻柱晚上八点从丰泽园饭馆下班回家,瞧见自己老子的正房还亮着灯,他便推门走了进去。
他在丰泽园饭馆三年学徒已满,这两天就要办谢师宴准备出师。他正好要问问自己的老子,这谢师宴该办在哪里?
“爸,我已经出师,可这谢师宴…?”傻柱一进门就开口问道。
他的出声打断了何大清的沉思,他今晚对傻柱也不再板着臭脸。面色和蔼地让傻柱在他对面坐下,他还有一些事要和儿子说。
“谢师宴就在你那边的丰泽园办几桌,等一下我拿钱给你。柱子,出师后你准备去哪里工作?”
他老子这口吻让傻柱有点不适应,他硬着头皮回答道:“我全听您的!如果工作实在不好找,那我就继续在丰泽园干。”
“我想让你去娄氏轧钢厂。这可是个万人的大厂,不是私家饭馆能够相比较。你是否愿意?”何大清征求儿子的意见。
“我当然是愿意!进娄氏轧钢厂就等于是捧上了铁饭碗。”傻柱是一口答应。现在干什么都不如进工厂!
“那行!就全交给我来办。”何大清进里屋拿了钱出来,递给还在一边愣神的傻柱。
“爸,用不着这么多吧?有个二三十万就够了。”傻柱看着手里一百来万的钞票,内心有点慌。
“拿着吧!以后对你妹妹好一点。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何大清挥挥手,让傻柱自行离去。
等傻柱关上房门,回了自己的东耳房。何大清呆呆地坐着,又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他儿女双全,本就应该是家庭美满幸福。可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打断了他的平静生活。
何大清就这么枯坐了一宿,他也冷静下来思考了一夜。但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何人给他设下的圈套。他这么些年下来,一直是低调做人,也没有去得罪过谁,怎么祸事又找上了自己?
自己挡了别人的路?自己现在只是个小小的食堂副主任,到底能够挡谁的路?难道是吓唬自己?
可他根本就不敢赌!一旦自己真的出了事,那他老何家铁定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