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就连着致命礼物那章一起写了。最后写完再一起写评价)
······
她在观察……(此处的她指的是红潮异合人形生物柯蕾多尔)
她看着一队人踏入另一队人精心布置好的陷阱。
短暂的喊话过后,是激烈的交火。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在猝不及防,人数大劣,无险可守的情况下,一方很快败下阵来。
她看着那个似乎是头领的人挡下了一发榴弹炮,自己却身负重伤。
急促的电波传到她的耳中,变成了清晰的话语。
粽子:“我们遭受了袭击!通讯被干扰,全频道求救!”
粽子:“有人伪装清理部队袭击我们,渡边先生重伤,请求支援!”
遗忘者士兵:“粽子!!!!快卧倒!!!”
电波声停下了,那名士兵的血肉挂在烧焦的电台上,也变得漆黑。
她在观察……
在这之前,从未有人告诉过她, 同类也可以相残。
生命会为了生存而向异类露出齿爪,也会因为生存而对同类收起獠牙。
如果说那个曾闯入她领地的小狼(此处指三头犬成员 21号 森息机体)是为了保持名为“自我”的不同而浴血奋战的话。
眼前本就相似的生命,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她想要了解……
所以……她延伸,扩张 ……
伪装成清理部队的士兵带着疑惑和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异灾区?!怎么会蔓延得这么快!!”
她对那些四散逃脱的人不感兴趣,她自腐朽和死亡中诞生,自然也会贴近即将衰亡的生命。
她一边履行自己的使命,将新文明的种子洒向旧文明的尸骸。
一边小心翼翼地翻动起眼前已经破旧的书,为了不让自己的阅读被打扰,她任由唯一幸存的士兵搬走已经濒死的生命。
······
渡边意识海深处。
? ? ? ?:“这个故事已经接近尾声。”
少女转身看向了首席。
首席:“?!”
毛骨悚然的既视感爬上了背部,这个躲在渡边意识海深处的异常,绝不是什么被污染的意识碎片。
首席:“你到底是谁?”
? ? ? ?:“在这里的我只是一名读者。”
柯蕾多尔:“不过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称呼我为柯蕾多尔。”
柯蕾多尔:“【灰鸦指挥官】,你好,这应该是我第三次见到灰鸦的指挥官了。”
穿着绿色袍子的女孩,提裙行礼。
柯蕾多尔:“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你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吧?”
突然想起了这股既视感从何而来,那是和链接当时位于异灾区内部的21号相似的感觉。
首席:“第三次、第二次、第一次…… ?就算算上次异灾区的碰面,那也只有两次啊······等等?!你是说有往届在任的灰鸦指挥官和你见过!”
柯蕾多尔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那不重要。”
首席:“你想让渡边成为升格者?”
然而少女却平静地摇了摇头。
柯蕾多尔:“那不是我……而且在这里,我只是一名读者。我已经读完了他心中的故事,那么按照交易的礼节,就应该完好无损地归还这本书了。”
对方的身影逐渐模糊,毛骨悚然的异样感也逐渐消失。
柯蕾多尔:“我也期待有一天,能触碰你心中的过去,就如同触碰过去的那位灰鸦指挥官的记忆一般。”
伴随着期许的话语,少女消失了。
······
在寂静的寒冷中,渡边似乎看到了一扇门。
不论他向着何方前进,这扇门总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突然想起了一位科幻作家的描述……
——你在平原上走着走着,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 向右无限远,这堵墙是什么?
渡边:“是死亡吗 ……”
但又有些不同,如果说死亡是避无可避的高墙,那么不管人如何前进,终有一天都会撞上去。
而这扇门至少给了人进与不进的选择,死亡又怎么会有选择呢?
渡边将手贴在了门上,感受到它的温度。
门背后是寂静的寒冷,门外却是未知的温度。
他突然明白这扇门意味着什么了。
他曾一次又一次推开这扇门……
过去无数次濒死的回忆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在救下年幼的粽子时……
在拦截飞往地球的异聚核心时……
在对抗不断涌上列车的感染体时 ……
在一次次损伤自己意识海进行重启时……
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再次站在这扇门前。
它名为求生,只会出现在不愿死去的人面前。
渡边:“我要回去……还有人等着我……”
他推开了那扇门。
黑暗的前路照亮了背后的光景。
加扎:“我就说不用担心他的吧?”
渡边:“加扎……”
巴克豪斯:“喂,渡边,你这小子,想来这边还早着呢。”
渡边:“教官 ……”
艾伯特:“这次你可是睡太久咯,回去记得好好给等你的人道歉啊。”
渡边:“艾伯特……”
科茨:“能记住我们是好事,但是也不必经常来看我们。”
渡边:“科茨……”
苏槐序:“渡边,你还在犹豫吗?”
(因为自从主角离开空花濒死失踪的消息传到渡边的耳中后,渡边就默认主角已经死了,而本文的布鲁斯是作为协助者一直在渡边这打理事务,所以渡边默认他还活着,所以布鲁斯对渡边说的话就换成主角说了。)
渡边:“……我认出了那些袭击我们的人,他们是战友、同胞……”
渡边:“在同一片星空下,我们曾一起围着篝火取暖,也曾互相搀扶回归营地。”
渡边:“如果连他们都选择了对我亮出刀剑,是不是证明我做错了呢?已经有太多人牺牲了……或许巴拉德才能给他们带来更好的未来。”
苏槐序:“渡边……不让更多人送死,你做到了吗?”
渡边:“……”
苏槐序:“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救下多少人的问题,而是你的行动与信念能影响多少人的问题。”
苏槐序:“那些牺牲者贯彻了保护他人的信念,那些幸存者会继承并传递这些信念。他们不是只依靠武力与恐惧,才走到了今天。”
苏槐序:“正是你给予了他们勇气……不仅仅是活下去的勇气,更是相信他人,相信未来的勇气。”
苏槐序:“当人们不再觉得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是明天时,他们就有了向前的动力。这是任何虚假的许诺或者武力威胁都换不来的。”
苏槐序:“所以,不要因为一些人的反对而否定自己背负的过去与要驶向的未来。”
他指了指黑暗前路的那道小光点。
苏槐序:“看到那道光了吗?去吧,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映入眼帘的是有些陌生的木质天花板,他尝试活动,却感受到了身上无处不在的接线。
嘉达:“你总算醒了。”
有些埋怨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渡边:“嘉达?这么说我是在新奥克蕾镇?”
嘉达:“记性这么好,看来长时间昏迷并没有影响你的记忆。”
他转头看向周围,却发现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渡边:“灰鸦指挥官,怎么会在这里?”
嘉达:“嘘……刚睡下,你小声点。”
嘉达:“这几个月里,这人的思维信标几乎时时刻刻处于过载状态,不然你也不可能在昏迷这么久后还能醒来。”
渡边:“原来是这样 ……”
他终于明白意识海深处那和时代背景格格不入,又无比熟悉的身影是谁了。
渡边:“我记得我的机体……”
渡边将手按在那些曾经被榴弹炮轰烂的部位,被炸开的胸甲以及被撕裂的腹部似乎还残留着当时的幻痛。
嘉达:“都过去几个月了,那些地方东拼西凑也修补好了,不过暂时没有替换的眼球。”
她指了指渡边的眼睛。
嘉达:“原本的那颗我也不建议你装回去,里面有微型监视器。”
渡边:“……”
嘉达:“更具体的事情你去问粽子吧,是他和那个年轻人偷偷带你来到这里的。他应该在一楼站岗。”
渡边:“嗯,我去找他。”
他最后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指挥官,帮对方把有些滑落的毛毯拉了上去。
渡边:“谢谢。”
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
渡边:“醒了?再多休息一下也没问题。”
指挥官:“嗯?!”
渡边:“我去看看。”
指挥官:“小心点。”
······
废弃酒吧10:00。
粽子:“呃啊!!”
(巴拉德派来搜查渡边下落的部下)士兵:“遮遮掩掩,一定有问题!”
渡边:“你们……”
士兵:“哈,果然在这里!”
渡边:“粽子,去地下室,这里交给我。”
士兵:“杀了他,为了统帅!”
渡边:“正好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们。”
士兵:“你早该下地狱了!”
渡边:“你们果然是……正好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们。”
渡边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几个普通的士兵后,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一梭子弹破空袭来,渡边迅速反应过来,机体向侧方微微一闪。
小队长A紧张地大声鼓舞着士气道:“打赢了几只杂鱼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你应该已经没力气了吧!”
随后来到此处搜查小队转瞬即逝,但外界的其他搜查小队也肯定听到了此处的交火声,正在朝着此处仓库赶来。
粽子:“指挥官你放心吧,他们不是渡边先生的对手。”
粽子:“渡边先生!”
渡边:“我们该转移了。”
首席:“确定能走吗?外面还有赶来的追兵吗?”
渡边:“那我再上去确认一次情况,等我信号,他们可能还没消停,正在往这里赶来。”
渡边离开地窖,再次开始与赶来的搜查小队交火。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强调防御的装甲在此刻反而成了累赘。
有限的视野无法捕捉灵巧的身影,当领头的小队长反应过来时,身边已经没有站着的同伴了。
小队长b:“啊啊啊啊!”
对方胡乱地开火激起的只是阵阵木屑。
突然一股力量透过背部装甲传到了后颈,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首席:“结束了?”
和粽子从地下室探出头, 眼前见到的正是渡边打倒最后一个敌人的景象。
渡边:“嗯,不过我们要尽快转移,这里恐怕不安全了。”
? ? ?:“你们没有那个机会了。”
利刃飞出,带着火星,将整个仓库点燃。
首席:“奈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