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秋高风怒嚎,漫天黄沙洗碧霄。
四九城征兵处大门口,程皓望着排成长龙一直延伸到街口的队伍,心中顿时升起万丈豪情。
50年,敌人已经快打到家门口,身为一名热血青年正该报名踊跃参军上阵杀敌报效国家,岂能抑郁缩在院中,跟一群宵小之徒蝇营狗苟。
再说,即便程皓怂了不敢去,他觉醒的战神系统也不答应啊!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回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没有背景没有势力,要是不能凭借外挂在战场上搏一番功名,等待他的将会是数十年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程皓回来一趟,可不是为了受苦的。
“柱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要是报上名后再退缩那就成逃兵了。
你可要想清楚。”
程皓不是孤身前来,他还带上了同院的“发小”何雨柱,一起参军相互好有个照应。
“皓哥,瞧你这话说的。
都到这儿了,我就是爬也得爬进去啊。”
面相老成,看起来比程皓还大上一些的何雨柱亦被周围热血沸腾的氛围所感染,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
“我爸妈都去了,家里就一人,没什么好顾忌。
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可要想好了。”
事到临头,程皓不免多提醒几句,参军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真会成为烈士。
“我爸还年轻,有雨水在不用担心老了没人照顾。
再说不把敌人赶跑,我爸他们以后也没好日子过。
被外敌欺负的日子我受够了,这次跟他们拼了!”
何雨柱握紧拳头,眼中斗志昂扬。
“好志气,咱们一起去!”
下定决心的二人快步跟上队伍,准备投身军伍。
……
“我郑重宣布一件事,我跟浩哥报名参军了!”
刚回到锣鼓巷95号院,何雨柱便双手叉腰立在大门口,一脸神气地向一众邻居们通报。
站在后面的程皓看着志得意满的发小,无奈摇摇头,越过处在懵逼中的邻居径直朝中院家中而去。
军情紧急,再过几天就要出发,程皓得先把家里的事安排妥当。
95号院是一座三进四合院,本为前朝王爷的宅邸,大清灭亡后几经辗转,最后落到红星轧钢厂旗下,成为轧钢厂安置员工的家属区。
程皓住在中院,跟何雨柱是对门,家里有一间四十平的房子,一个人住倒是挺宽敞。推开斑驳的木门进入屋内,家里除去几件上年头的木质家具外空空荡荡,米缸更是老鼠看了都落泪。说是家徒四壁一点都不为过。
没办法,父母走得早,前些年时局艰难没给程皓留下多少家当,再加上邻居们的各种好意,程皓的日子是越发难过。
不去参军找出路真可能被饿死。
架着凳子从房梁上取下存款——五万块新币,这就是程皓全部的积蓄。
四九城物价不低,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都得花上千块,五万着实不够看。
不过好在几天后就要进军队,到时包吃包住,生活上的问题倒不需要再担心。因此程皓决定趁着最后的闲暇时光,出去好好享受一下。
“砰!”
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一个长得跟何雨柱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提着根鸡毛掸子猛冲进来,指着程皓大声呵骂。
“程皓,你这小混蛋,居然敢忽悠我儿子去参军!”
来人是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一位常年混迹于四九城,技艺高超的大厨,来此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何大爷,误会啊!”
程皓收起存款,连忙摆手解释道。
“参军的事是柱子自愿的,我可没忽悠他。”
“还敢狡辩,看我不抽你!”
气头上的何大清哪里肯听辩解,抄起鸡毛掸子就朝程皓抽去。
程皓不敢硬接,侧身躲开一击,转身便朝屋外逃窜。
“贼小子,别跑!”
二人一前一后在中院里上演一场追逐戏,好事的邻居们纷纷出来围观,却无一人上前阻止。眼见程皓快要被追上,人群中一位身板厚实的中年人挺身而出,从后面抱住失智的何大清。
“大清,冷静啊!”
“易忠海,你给我放开!
再不放开我连你一块儿揍!”
“呼~”
身后追兵受阻,程皓停下脚步插着腰大口喘气。一直跑不是个办法,总得把事情解释清楚。
正当程皓准备开口时,在前院嘚瑟完的何雨柱不紧不慢地回到中院,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骚乱。
“爸,皓哥,这是怎么了?”
“臭小子!”
见到混不吝的儿子,何大清怒意更盛。
“瞒着我去参军,真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何家就你一个男丁,万一……万一……嗨呀……”
何大清说到后面气势陡然颓丧下来,大战在即不吉利的话可不兴说,万一真应验就完了。
“爸。”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德性,面色郑重地来到父亲身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如此庄严的场景令在场邻居们都收了看戏的心思,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多出一丝敬意。
何雨柱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做好上阵杀敌,甚至战死沙场的觉悟。
“国家危难重于泰山,民族大义在前,恕儿子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
“啪嗒。”
何大清身体一颤挣脱易忠海的束缚,手中鸡毛掸子掉落地上,眼中含泪,上前将儿子扶起。
“柱子,保家卫国是没错。
但不一定要上战场,咱们可以用别的方式支援国家。
爸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何大清长叹一口,眼泪止不住流出来。蹉跎半生,妻子离世,何大清只剩下一对儿女,他实在不忍心送儿子上战场,去冒那枪林弹雨。
“要是人人都这样想,人人都不肯上战场,国家就危险了。
儿子心意已决,爸你就成全我吧!”
这几天在程皓的熏陶下,何雨柱热血澎湃,心中全无退缩之意。
“可是……”
何大清刚要继续相劝,程皓快步上前,附耳解释一句。
话刚说完,何大清瞳孔地震,抿紧的嘴唇渐渐松弛下来,沉声叹道。
“你不早说。”
“您也没给我机会解释啊。”
程皓无奈一笑,心知这下算是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