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大爷,咱们昨天刚开过一次会,今天怎么又开会啊?”
二月底,室外依旧寒风刺骨,被喊到中院开会的邻居们忍不住埋怨起来。
平常天气合适的时候他们不介意出来凑热闹。
但就眼下这大冷天,还是躲在屋里舒坦,没人愿意出来吹风。
“昨天是政府的公事,今天是咱们院里的私事。”
易忠海解释了一句,没有废话直接道出主题。
“咱们院进贼了,前院李诚实家里丢了两斤腊肉。
喊大家过来就是想问问,最近几天有没有见到外人进来。”
“什么?!院里进贼了?”
刚才还叫嚣不满的邻居瞬间变了脸色。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一旦发生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事,这帮邻居立即就会产生激烈反应。
邻居们熙熙攘攘议论不停,整个中院仿佛变成了鸡鸭市场一般。
“静一静,都静一静。”
场面混乱,易忠海不得不站出来维持秩序。
好不容易将邻居们安抚下来,没等三位管事大爷发话,何雨柱便站出来,看向缩在人群中的许大茂厉声道:“大家别慌,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
上次我拴在家门口的鸡不就莫名其妙不见了。
或许李诚实家的腊肉跟那鸡一样,长了两条腿自个儿跑了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邻居们的目光齐齐投向许大茂。
四合院住着百来口人,地方不大,邻居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对各自干过的好事都很清楚。
许大茂以前可是有前科的,他曾经教唆刘光天俩兄弟偷窃。只是当时何雨柱带回院里的鸡过于凶猛,没让他们得逞。
许大茂在众人目光的威压下急忙站起身辩解道:“傻柱,你别血口喷人,这事绝不是我干的!我跟李诚实无冤无仇,跑他家偷东西做什么?
再说了,费那么大劲就为到李诚实家偷两斤腊肉,也忒小看我了吧。”
越说到后面,许大茂的气势越足。
有常识的人只要冷静下来分析一二就会发现许大茂并没有作案动机。
偷腊肉的事大概率不是他干的。
“许大茂说的有道理。
柱子,你不能因为跟许大茂不对付就随便怀疑人家。”
易忠海站出来提醒道。
昨天何雨柱夫妇出来主持会议,明显盖过三位管事大爷一头。
易忠海必须做些事情,提升威信,维护自己在院里的话语权。
“我可没说是许大茂干的,我只是提供一个方向。
最近几天,邻居们没发现有什么外人进来。
李诚实的腊肉可不一定是外贼偷的。”
何雨柱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继续分析道。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偷人家腊肉这种事,也就小孩干得出来。
没准是哪家孩子馋肉,一不小心就……”
许大茂跟何雨柱不对付,但有时候二人的想法却是不谋而合。
此话一出,坐在饭桌前的阎埠贵心提到嗓子眼上。
本以为阎解成做得还算周全,不会轻易败露。
没想到三两下就被许大茂猜了出个大概。
阎家屋里还藏着罪证,搞不好真会被查出来。
就在阎埠贵苦思冥想,如何扰乱何雨柱二人时,刘海中猛然起身发话。
“我家住后院,跟前院够不着。
这件事绝对不是光天他们干的。”
上次何雨柱家的鸡被盗,许大茂是主使,执行人则是刘光天两兄弟。
他们俩同样有前科,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二大爷,兔子不吃窝边草。
前院后院之间没多远,再说你每天都得经过前院出门,怎么就够不着了?”
许大茂挨过刘海中的拳头,二人之间过节不浅。
今天碰到这种机会,许大茂当然会努力往刘海中身上泼脏水。
“你别胡扯!
院里哪个出门不走前院?
我的意思是,两斤腊肉块头不小,从前院弄到后院很容易被发现。
要说嫌疑,还是前院和后院更大些。
特别前院离得最近,最方便递东西。”
刘海中分析得有理有据,后院的邻居们齐齐点头附和,前院和中院的邻居们则是表情阴沉下来。
特别是阎埠贵,一张脸简直黑得跟锅底一样。
本来刘海中跳出来跟许大茂对线的时候,他还有几分窃喜。指望两人互掐,把水搅浑,好掩盖阎解成作案的事实。
没想到刘海中今天这么理智,非但没将事情搞混,反而进一步锁定了嫌疑人的范围。
使阎埠贵落入更危险的境地。
“二大爷分析得没错。
只是凡事都要讲证据,没证据就怀疑前院和中院的邻居,那不是在制造矛盾破坏团结吗?
万一真是外贼干的,咱们在这儿相互猜忌,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已至此,阎埠贵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话,转移邻居们的注意力。
只要能把关注点扯到前后院对立上,就没人会在乎李诚实丢失腊肉了。
“三大爷说得没错。
咱们自个儿在这瞎猜没意思,得找出证据才行。”
得到易忠海的肯定,阎埠贵稍微缓了口气,正欲附和,没想到接下来就是一记晴天霹雳。
“不过,我觉得二大爷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在没发现什么证据的前提下,内贼,特别是院里小孩犯案的可能性最大。
而中院的情况大伙是清楚的。
我家孩子还没学会走路,何雨柱家的孩子还没出生,贾家屋是空的,剩下几家孩子少不说,而且都是够不着橱柜的。
要说嫌疑,还是前院最大。
许大茂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
但还有一句老话:灯下黑。”
“嗯,说得好,一大爷说得好。”
中院摆脱嫌疑的几家住户纷纷拍手叫好。
中院和后院都脱了干系,那么压力就来到前院了。
阎埠贵惊愕半晌,额头上冷汗直冒,察觉到邻居们都在看自己,赶忙干咳两声掩饰尴尬,道:“咱们前院几家也不可能。
那么多年邻居,大家都知根知底。
前院各家的孩子都是好孩子,绝不可能干出偷东西这种事。”
从理性上来讲,阎埠贵拿不出任何说辞,他只能从感性方面试图摆脱自己的嫌疑。
只是他这通话在前两位大爷的理性分析面前,明显苍白无力。
邻居们非但没有信服,看向他的目光反而愈发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