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昨晚吃尽了苦头,正对弟妹怀恨在心,被许大茂这么一煽动立即便点燃的复仇的火焰。
没再说一句废话,径直朝家中走去。
看着雷厉风行的阎解成,许大茂嘴角不由翘起,等晚上回来就有好戏看了。
轻轻推开房门,阎解成见屋内一片安静,其余家庭成员都睡得死沉,更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大好时机要是不做点什么,实在太对不起自己受的委屈了。
合上房门,阎解成蹑手蹑脚摸到父亲的床前,伸手探向床头柜上放着的大衣。
阎解成记得剩下最后一个鸡蛋就放在大衣的口袋里,只是他仔细摸索一遍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家里的孩子有盗窃的前科,看来阎埠贵提前做了防备,将鸡蛋转移走了。
一无所获的阎解成顿感沮丧,下意识握起拳头就要往床板上砸,只是想到父亲就睡在床上瞬间便熄了火,不敢轻动。
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阎解成正准备离开,床上躺着的阎埠贵忽然发出一阵呻吟。
阎解成还以为父亲醒来,吓得全身一哆嗦。
机械地转过头往床上看去时,发现阎埠贵只是翻了个身,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随着阎埠贵在床上翻身,他脑袋下的枕头被压得微微翘起。
顺着翘起的枕头望去,阎解成才猛然发现鸡蛋就在下面。
原来阎埠贵为防止鸡蛋被盗,竟直接将它藏在自己身侧。
阎解成呼吸有些粗重,咽了口唾沫,定定神毅然凑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鸡蛋从枕头底下取出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已经冒着风险来到这里了,要是什么都没捞着就太亏了。
事情出乎预料的顺利,阎解成办完事后阎埠贵仍鼾声沉稳,睡得很踏实,完全没发现自己看守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
大功告成,阎解成微微一笑,迅速撤离,在屋里找了个角落剥开鸡蛋壳,囫囵将鸡蛋整个吞下。
吃完鸡蛋后,阎解成倒了杯水,仔细漱口消灭罪证,最后还不忘将一些稀碎的鸡蛋壳洒在三个弟弟妹妹床边。
做完一切,心满意足的阎解成溜回自己床上,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
三月份,四九城依旧寒冷。
阎家食物匮乏,为避免消耗热量,阎埠贵他们多数时候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睡觉。
睡觉不仅节约能量,而且睡着后就不容易觉得饿了。
因此,在周末不用上班工作的日子里,阎家几口人都醒得很晚。
恨不得一觉睡到中午,把早饭和午饭凑到一块,好剩下一顿饭。
只是想归想,当日头渐渐升起,肚子里没货,饿得咕咕叫的阎埠贵还是不得不爬起身,准备弄点苞米粥垫一垫。
醒过来的阎埠贵披上大衣,没有直接下床而是伸手往枕头底下探去。
昨天剩下的最后一个鸡蛋就藏在枕头下面,阎埠贵亲自看守应该不会出差错。
只是阎埠贵翻找了许久依旧没有见到鸡蛋的影子,焦躁的他直接掀起枕头,俯身在床上仔细检查起来。
床上找不到他就钻到床底下仔细搜刮。
然而,等他找遍了床边的每一个角落,硬是没找到鸡蛋。
至此,阎埠贵终于醒悟过来,旋即怒火中烧,抄起屋内的鸡毛掸子急吼吼冲了出去。
“小兔崽子,敢偷我的鸡蛋!”
阎埠贵来到孩子们的房间,一边怒骂一边抄起鸡毛掸子不管不顾往被子上抽打。
突然起来的动静将孩子们惊醒,他们匆匆爬起身一脸惊惶地看着父亲。
“爸,怎么了?到底怎么?”
阎解放正开口询问,迎接他的却是阎埠贵结结实实的一鞭。
“臭小子,偷东西偷到自己家里来了。
那鸡蛋是留给你妈的,这你也敢偷?!”
阎埠贵上前揪住阎解放的耳朵大声咆哮。
教训完出声的阎解放,阎埠贵还不过瘾,接连将四个孩子都抽了几下,将他们赶到大厅中审问。
“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是谁偷了鸡蛋?!
给我站出来!”
面对突然发怒的父亲,几个孩子还是状若茫然。
阎解成直呼冤枉,道:“爸,昨天我连鸡蛋的影都没见着,这关我什么事啊。”
“也不关我的事,我刚睡醒,什么也不知道啊。”
剩下三个孩子也忙不迭替自己做辩解。
“好,好,好。
一个个的都说不知道。
那你们说说,鸡蛋难不成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阎埠贵挥舞着鸡毛掸子,目光如电,严厉审视着四个孩子的举止,想从中找出破绽。
“昨晚我睡觉的时候鸡蛋还好好的,今天一早起来就不见了。
肯定是你们其中一个,或是几个给偷走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老实交代,否则今天你们全都没饭吃。”
四个孩子听着阎埠贵的威胁,皆是面色大变。
阎解放皱着眉头略微思索,直接抬手指向大哥,道:“昨晚就阎解成没吃到鸡蛋,肯定是他起了歹心把鸡蛋偷走了。”
阎解放不知道鸡蛋是谁偷走的,但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得有人背锅。
昨晚因为鸡蛋的事,阎解成和其余三个孩子差点打起来。
如今发生这种事,阎解放当然要将责任推到大哥身上。
“没错,一定是阎解成干的。”
阎解旷和阎解娣稍微一顿便立即出言附和。
大哥别怪他们这些当弟弟妹妹的心狠,要怪就怪昨天两边没站在一条道上。
“阎解成?!”
阎埠贵咬牙切齿地喊出大儿子的名字,显然他很认可这种说法。
“爸,等等,你先等等。
还没找到证据,你不能因为他们的片面之词就定我的罪。
昨天晚上,他们可是联起手来坑害过我的。
保不齐,他们故技重施,又一起使计害我。”
阎解成看着三个弟弟妹妹,认真辩解道。
“也有可能是你怀恨在心,设计报复他们。”
阎埠贵冷笑一声,自顾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不过随着这句话出口,阎埠贵对阎解成的怀疑稍微减弱。
因为阎解成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凡事要讲证据,没证据前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