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揽月是在门口找到的安宁,她因为没有找到父亲的原因,坐在门槛哭了起来。
“姐姐,是不是爹爹不要我了?”她抬起头,强忍着泪水。
宋揽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真相,最后选择了隐瞒,“怎么会,他就是出远门了,过几日就回来了。”她摸了摸安宁的头。
“真的?”
“当然了。”
听到这里,安宁才停止哭泣。
安宁这个样子看来是想不起生前的事情了,线索又断了。
四人走的时候,本想带着安宁一起走,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说是要在这里等爹爹回来,他们也不强求她。
叶锦瑟为她设了一道禁制保护她,以免遇到危险。
几人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周府,直到天亮时,几人和往常一样起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宋揽月和温景按照四师兄的嘱咐去看看周少爷的伤势如何,恰巧就碰到才从屋子里出来的周少夫人,似乎神色间还有些焦急。
“周少夫人,我师兄让我们来看看周少爷的伤势。”
听到宋揽月的声音,她停了下来,“好,我这就带仙长进去。”她又转身打开门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温景上去检查伤势,宋揽月便忍不住问:“夫人是有什么急事吗?”
“每月十五我都有去庙中祈福的习惯,如今家中遇事我更要去寺庙祈福,好让夫君早日康复。”她一脸诚恳道。
温景放下帘子,走出来,“那既然如此夫人就快去吧,我这也看完了。”
周少夫人这才离开,两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这时,叶锦瑟恰好也刚从府外回来,她一大早就去外面打听周少夫人的消息。
“没有问题,许家和周家是世交,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看来这许又梦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宋揽月揉揉眉心。
如果四师兄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这许又梦有很大的嫌疑,毕竟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周家少爷。
不行,她还是要跟上去看看。
宋揽月打了声招呼后,迅速追了上去,她跟在马车后面,很快就跟着马车到了寺庙,看着许又梦进了寺庙。
她继续跟进寺庙,看着许又梦就和其他人一样上香祈福,又捐了香火钱才离开寺庙。
一切行为在她眼底并无任何异常。
*
祝云清激动地站起身来,“找到了找到了!”他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府的下人。
周老爷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回了周府,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周府,大厅。
“仙长果真找到了唤醒我儿的办法!”周老爷双手紧握在一起,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不少。
祝云清颔首:“确实,只不过还需要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仙长尽管说便是。”
“需要一件从出生就跟着周公子的贴身物件。”
周老爷眉头紧皱,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许又梦忽然出声:“父亲,我与夫君订娃娃亲的时候,曾有玉佩为信物,夫君病重后便被母亲一直保管着。”
这么一说,周老爷果然想起来,赶紧让周管家拿来了木盒,在木盒里找到了许又梦所说的玉佩。
祝云清拿到玉佩转手就递给了宋揽月,又朝周老爷两人说话,“明日午时便开始吧。”
“咳咳咳,一切但凭仙长做主。”周老爷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许又梦满眼担心,“父亲先回去休息吧,夫君那一切有我。”
“好,多亏周家有你啊。”
周老爷被搀扶着起身,脚步声也比四人来时沉重许多,近来咳嗽的时间也比往日长些。
短短几日的时间,他仿佛又憔悴了许多。
宋揽月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小师妹,小师妹。”
叶锦瑟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再一看大厅的人都走光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想睡觉。”最近在周府吃不好睡不好,她觉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
叶锦瑟拍了拍她的头,“明日等救治好周家少爷,便得空了。”
两人一同走出大厅,浑然不知身后正有一双视线一直盯着她们。
刚回到房间,宋揽月倒头就睡。
逐渐,周府的灯光都熄灭下来,一道黑影出现在宋揽月的房间,只见黑影抬手之间,一道迷雾散出。
须臾,原本躺在床上的宋揽月也消失不见。
……
“咳咳咳……”
宋揽月是被一盆水泼醒的,水流进她的鼻喉让她呛个不停。
她只觉得脚下悬空,她低头一看,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你好呀。”女人用手背拍了拍她湿漉漉的脸颊,笑着和她打招呼,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渗人。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不知阁下想做什么?”宋揽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全身上下罩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只有一张偏英气的脸露出来。
她用神识察看也未在这人身上发现一丝妖气或者魔气。
要么她太强大完全隐藏气息,要么她只是个人类。
“无冤无仇?”
听到这话,女人放声大笑。
宋揽月正疑惑之际,女人的脸又猛然凑近,“你救周家就跟我有仇!”
“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话音落下,她捏破了周家少爷的玉佩,紧接着又是一道灵力打向宋揽月的胸口。
只见灵力就要落在宋揽月的身上,她却没有闪躲,反而她的嘴边溢出一抹笑:“不好意思,你好像杀不了我。”
忽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道灵力冲破即将落在宋揽月身上的攻击,直直地朝那女人而去,耀眼的光芒瞬间将她淹没。
宋揽月只听到“闷哼”的一声。
转眼之间整个人都在原地消失不见,等宋揽月和叶锦瑟上前去查看之时,要不是地上留下了一滩血迹和一块斗篷的布料,她们都要怀疑刚才的事情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宋揽月上前几步捡起布料,放在自己的鼻前闻了闻,她挑着眉,歪着脑袋低笑几声: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