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一大爷回来了吗?”
一大妈心中正在焦急,猛地听到有人询问,立马转过头去,见是傻柱,旋即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没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你一大爷平日里,下了班都紧着往家走。”
“怎么今天都这个点了,还没回来啊。”
傻柱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却瞥见穿堂处,许大茂正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一大妈和傻柱吗?你们跟这儿等一大爷呢?”许大茂见到两人后,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我爹没跟你们说吗?”
“有屁就快放,再絮叨小心我揍你!”傻柱可不惯着许大茂,开口就是喊打喊杀。
许大茂这时候倒也不生气,反而脸上笑容不断,“我说,傻柱你也别等一大爷了,他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
“大茂,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快给你一大妈急死了。”傻柱听到许大茂说的话,刚准备急眼,一大妈赶紧伸手拦住了傻柱,凑到许大茂的身前,焦急地询问。
“我爸说的,明天要在全厂大会上批斗一大爷,说是搞什么小团体主义……”
“反正今天是肯定回不来了,听说保卫科的一大早就把人带走了,估计今天得在保卫科过夜了。”
听到这儿,一大妈身体晃了两晃,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一大妈!”在一大妈身旁的傻柱眼疾手快的将其扶住,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还想着朝易中海借点钱急用呢。
没想到今天人都回不来。
许大茂见一大妈这番模样,也是有些害怕,赶忙脚底抹油,朝着后院儿溜去。
“柱子,没想到这厂里还真要把事儿做得这么绝,我家老易平日里在厂里上班,兢兢业业,哪儿能做出小团体这种不正之风的事儿啊!”一大妈趴在傻柱的身上,不停地哭诉。
傻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大妈。
毕竟易中海被人实名举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
而厂里贴出的公告,也早就被人传到了院儿里。
只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一大妈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于这些方面非常的看重。
被批斗的话,不亚于杀了他们。
“不行,柱子,咱们快去找老祖宗,她一定有办法!”一大妈脸上满是慌乱,最后一把拉住了傻柱,声音急切的说道。
傻柱摸不着头脑,只好点了点头,旋即扶着因为过度惊吓而腿软的一大妈,急匆匆地朝着后院儿跑去。
“老祖宗诶!”一大妈推开聋老太太的屋门,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哭诉起来。
“老祖宗,你得出手帮帮忙,救救我家老易,他明天就要当着全厂的面被批斗了!”
聋老太太本来靠在床上,合着眼睛养神,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来给自己送饭。
结果睁开眼便看到了这一幕,先是看了一眼傻柱,旋即连声说道:“他一大妈,你先起来,地上凉,有什么事儿咱们好说好商量…柱子,还不赶紧把你一大妈拉起来?”
傻柱听话地点了点头,旋即轻轻把一大妈从地上扶起,转过头对着聋老太太说道:“奶奶,咱们可得想想办法,不能让一大爷在厂里被批斗啊。”
“这人要被这么折腾一次,那还不废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一般在这么大场合批斗的,基本上都是证据确凿的犯人,投机分子。
如果易中海在全厂被人批斗,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顶帽子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除非离开红星轧钢厂,可要是离开了工厂,在四九城也就待不下去了。
聋老太太耷拉着眼皮,眼眶中精光四射,“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都别急,容我想想辙……”
救还是不救易中海,对于聋老太太来说,是肯定的。
聋老太太虽然是五保户,也就是食、住、医、药、葬这五项保障措施,全都是由国家承担。
但还是需要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平日里帮着端饭送水,做些琐事。
而易中海正是聋老太太培养出的养老人选。
培养多年,聋老太太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易中海,在厂里被人批斗,就这么被人毁掉。
“我听这许富贵说,轧钢厂换了厂长?”聋老太太沉声问道。
一大妈慌忙点头,“是,是换了厂长,好像叫什么杨……”
“杨光伟?”聋老太太追问。
“对,就是这个名字!”一大妈肯定的回答道,旋即充满着希冀地问道:“老祖宗,你难道认识这个杨厂长?”
聋老太太听后,却没回答,反而做出了一副沉思状。
一旁的傻柱性子急,见聋老太太这副模样,当下就要催促,却被一大妈急忙拽住。
正当傻柱不解的时候,聋老太太抬起头,“柱子,还有他一大妈,咱们走,说不得今天我哪怕是不要这张老脸,我也得护小易一个周全!”
听到聋老太太这么说,傻柱和一大妈对视一眼,目光中皆燃起了激动。
“奶奶,我背着你走。”傻柱走到床边,就势蹲下。
聋老太太也不见外,直接从床上爬到了傻柱的背上。
临出门前,聋老太太再次叮嘱,“你们可记住了,今天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得给我烂到肚子里,听到了吗?”
一大妈和傻柱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使劲地点着头。
见状,聋老太太的表情好似松了一口气,但眼底深处依旧充斥着严肃,“那就赶紧走吧,别再耽误了……”
一行三人,就这么急匆匆地朝着院儿外走去。
身后,阎埠贵端着个脸盆站在阴影处,看着三人离开四合院的背影,茫然地嘀咕道:“这聋老太太怎么这个时间还往外跑…难不成……”
阎埠贵也顾不上去正院儿打水,急匆匆地朝着家里走去。
“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阎埠贵一脸神秘,对着三大妈问道。
三大妈脸上露出清澈的愚蠢,“谁啊?陈学庆吗?”
“什么陈学庆……”旋即,阎埠贵便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聋老太太出个门还这么大惊小怪......”三大妈摸了摸肚子,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嘿,你说说,我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傻婆娘!”阎埠贵撇了撇嘴角,解释起来,“忘了我跟你说的什么了?”
“这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关系,不用我说,院儿里人有目共睹。”
“这大晚上的,老太太还有易家媳妇儿以及傻柱,能让他们几个这么着急,除了易中海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