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门口,满心忐忑。
听到傻柱的声音后,这才有了些底气。
门轴泛起吱扭吱扭的声音,屋门缓缓打开。
傻柱一脸痴笑,看着门外的秦淮茹,“秦姐,你怎么过来了?”
“柱子……”女人的脸,说变就变,更何况是秦淮茹这样的茶艺高手。
眼圈毫无前摇,立即变红,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停。
看到这一幕的傻柱,可是心疼坏了,想着帮秦淮茹擦擦眼泪,秦淮茹却往后猛地退了一步。
傻柱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甭提有多尴尬了,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快。
秦淮茹知道自己这动作有些显眼了,这傻柱可是自己在这个院儿里不多的舔狗之一。
万万不能将其彻底推远,否则的话自己在这院儿里,可就真的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随即,秦淮茹轻轻地张开红唇,声音哽咽,“柱子,杨厂长在老祖宗家里吗?”
“我代表你东旭哥,过来给杨厂长赔礼道歉了……”
傻柱这人心眼不大,但这也得看对谁。
面前这白莲花,可是傻柱活了快二十年后,第一次如此心动的女人。
自然会下意识地将她的缺点,还有吊着自己的举动,统统视而不见。
这不嘛,傻柱看着秦淮茹那双水润的眸子,一下子心软了。
将刚才秦淮茹的举动瞬间抛之脑后,连忙让开了位置,将秦淮茹迎了进去。
“老太太,杨厂长…秦淮茹来了。”傻柱朝着屋内喊了一句,也是提前给老太太提个醒。
要不然等会儿杨厂长万一不依不饶的,还得聋老太太帮。
傻柱对着秦淮茹笑笑,旋即先她一步,走进屋内,趴到聋老太太的耳边,又喊了一遍。
聋老太太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旋即叹了口气,“柱子,我听见了……”
正在这时,秦淮茹掀开破旧被子做成的门帘,莲步轻移,站在了最中间。
微微垂着头,眼角的余光朝着躺椅上正吸溜冷气的杨厂长身上看去。
傻柱这个时候绕到杨厂长的身旁,小声地将秦淮茹的来意告诉了杨厂长。
杨厂长轻抬眼皮,看了一眼秦淮茹,冷哼一声,旋即便移开了目光。
见状,傻柱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倒是想帮秦淮茹。
可面前这位,自己可说不上话啊……
看着傻柱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秦淮茹也是心知肚明。
眼下想要求得杨厂长的原谅,还是得靠自己。
旋即,秦淮茹微微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距离杨厂长不远不近的位置。
一下子,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真叫一个我见犹怜。
本来故意装作看不见的杨厂长这时候也慌了神。
这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影响多不好啊!
而傻柱爱屋及乌,看着秦淮茹泫然泪下的模样,心中对这杨厂长也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这时,聋老太太感受到杨厂长求助一般的目光。
心中不免大骂了秦淮茹几句,这好端端的,非要让老太婆掺和到你们这烂事儿里……
但是为了易中海,为了傻柱。
更重要的是为了自己。
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了杨厂长。
哪怕说自己曾经对这杨厂长有恩。
但人情这东西,只出不进。
那用一点,就少一点。
迟早有用完的时候。
人情关系,需要经营。
更需要互相的付出。
所以。
现在无论聋老太太多不情愿。
也必须要开口。
至少不能让杨厂长这么难做。
“这不是秦淮茹吗?怎么了,快到老祖宗这儿来,这是谁欺负你了?是贾东旭吗?老祖宗给你出气!”聋老太太装作一副才看到秦淮茹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冲着秦淮茹招了招手。
秦淮茹轻轻地擦了擦眼泪。
走到聋老太太的身边。
将自己的来意告知。
“这事儿我听柱子说了,但是这贾家小子无缘无故打人,这确实是他错了……”聋老太太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说说这事儿…怎么闹的啊,唉——”
聋老太太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继续多说。
而傻柱这时候急眼了,倔劲儿上来了,“奶奶,秦姐你可不能不管啊,他们这一家子,要是没了这个工作,那都得喝西北风去。”
这时,秦淮茹暗里朝着傻柱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感受到自己秦姐的眼神后,傻柱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更起劲了。
转过头,直接对杨厂长说道:“杨厂长,您这么大个领导,这么大个人物,总不能和贾家他们一般见识吧。”
“我知道,这贾东旭打人确实不对,但我秦姐这不也上门来道歉了吗?”看着杨厂长惊愕的眼神,傻柱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冲了,旋即,语气也软了几分,“依我看,多少得给我秦姐说话的机会吧……”
“柱子!”聋老太太猛地张大双眼,看着傻柱。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傻柱能为了秦淮茹做到这个地步。
都这时候了,自己的屁股还燃着火,还有空管别人家是不是喝西北风……
而杨厂长这时候,重重的哼了一声,朝着聋老太太看了一眼。
只是此时的眼神中,极为淡漠,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聋老太太跟自己说要多加照顾的人。
可结果呢?
这一个两个的都要跳到自己头上拉屎了…...
不对,是已经拉了屎!
还要让自己忍着恶心吃下去……
杨厂长猛地站起,看向秦淮茹,“我给老太太一个面子,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等你说完,我还要去找保卫科的过来,我挨打这事儿,多冤枉啊!”
秦淮茹见状,同样站起身,微微低着头,着急忙慌地措辞,“杨厂长,我家那爷们儿…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我们家愿意赔偿您……”
“赔偿?”杨厂长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这秦淮茹能说出这种话,旋即,也多了几分戏谑,“说来听听,我看看你们的诚意,是不是真心的。”
秦淮茹微微低着头,将怀中那个小匣子拿了出来。
轻轻打开盖子,里面一沓子钱,老老实实地躺在其中。
乍一看,怎么也得有个三四百块钱。
杨厂长只是惊讶了一瞬,旋即笑了笑,却被脸上的伤口牵动,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