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哭声让屋里吃红薯的人一愣。
马文才不解的看着哭的埋了吧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宋淑兰,“兄弟,这红薯都给你了,你还哭啥啊?”
宋淑兰用困在木枷锁的手费力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一边哭一边说。
“我想我祖母了,小时候她也是这么给我烤红薯的,而且这个烤红薯和她烤的味道特别像,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这么像的。”
说完,他又用力的咬了一口红薯,想要再吃到回忆里相同的滋味。
马文才挠了挠头,走到许尽欢的身边小声的说:“许老大,你说咱们现在问他问题,能不能借着烤红薯的光,让他全都交代了?”
许尽欢点头笑了下,“你今天表现不错,晚上给你加鸡腿。”
马文才突然被夸还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他又得意的冲李义昌笑了笑,显摆了一下。
李义昌简直满脑袋黑线,这家伙是不是忘了,这地方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了,现在羊毛出在羊身上,在那儿嘚瑟啥啊!
许尽欢没注意身旁两人的眉眼官司,她走到宋淑兰的身边,循循善诱道。
“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肯定会保住你的性命,到时候你想吃多少烤红薯,就吃多少烤红薯。”
宋淑兰听后陷入了沉思,他刚刚哭了一会儿,把情绪都宣泄出去了,此时倒也有些理智了。
便试探性的问:“真的?即便得意楼的杀手来了,你也能保住我?”
许尽欢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霸气,“只要我不同意,其他人休想杀了你。”
宋淑兰想起之前与许尽欢的对战,也知道她确实是有些本事,因此又问道:“那烤红薯真的不限量,我想什么时候吃都有吗?”
许尽欢忍着笑意继续点头,“什么时候都有,还是那个味道的。”
宋淑兰得到肯定回答后,长舒了一口气,“我确实是得意楼的铜牌散人,一直靠接任务生活,这次的任务其实早就失败了。”
许尽欢和李义昌听后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等宋淑兰说完。
“这次的任务一点都不像三级任务的难度,但不知为何被管事当成三级任务派发下来,我本不想接。
但得意楼有规定,散人每个月要接一个固定任务,管事把这任务当成是固定任务分发,让我不得不接下来。
那个项林生也是个被管事选中的倒霉蛋儿。”
宋淑兰说到这里还无奈的笑了笑,紧接着继续道。
“我们接到的人任务,是乔装打扮顶替别人进入流放队伍,然后默默等待马匪的到来。
在马匪杀人过程中,随机带走几个人证,然后到京中敲响登闻鼓告御状。”
许尽欢惊讶,“告御状?让你们告谁?”
宋淑兰回道:“吴贵妃的娘哥哥吴道义。”
李义昌听得张大了嘴巴,敢情他们之前行动的时候,还有黄雀埋伏在身边啊。
许尽欢冷笑一声说:“这就有趣了,下发这个任务的人,一定是朝廷中人,还与吴家不对付。
只不过他明明知道马匪要害人,不想着救人,只想着收集证据,也不是什么好饼。”
宋淑兰点头,“我因为被迫接了这个任务,所以一直关注着得意楼的管事。
结果发现他那段时间和太子身边的内侍走的很近,还得了不少的宝贝,我猜发布任务的人可能是太子一脉的。”
许尽欢面露疑惑,“这当朝太子不至于这么穷吧,只能发布起得意楼的三级人物?”
宋淑兰想了想说:“我接任务的那天听到了一个传闻,是说得意楼不接关于流放之人的任务。
所以我发现任务是进入流放队伍时,还有些诧异呢。现在想来,那任务可能是被迫扔到了铜牌这里。”
许尽欢点头,算是接受了宋淑兰的解释,她突然问道:“那你们为何不悄悄的走,反而大张旗鼓的逃跑?”
宋淑兰无奈一笑,“我是真的想要偷偷溜走的,可是项林生那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什么都没和我说,就自己行动了。”
许尽欢点头,看来这项林生或许也没有那么简单,审问的时候还要再仔细问问。
随后许尽欢看着宋淑兰笑着问道:“既然是顶替他人,那你的真名叫什么?这应该不是你真实的样子吧。”
一提起这个宋淑兰是满脸的骄傲,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着说:“我叫苏三喜,这当然不是我真实的样子,我用了猪皮面具。”
许尽欢眨了眨眼,她听过人皮面具,这猪皮面具还真是没见过。
苏三喜费力的摸到了自己的脸,在脸部边缘搓了搓,很快就撕下了一张面具,露出了一张清秀的面孔。
“这种面具是我特制的,戴上后看着还算真实,不过也不能太细看,看多了还是会觉得假。”
许尽欢接过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眼里的惊喜越来越浓厚,这可是人才啊!
还是会创新的人才!
“你说的我都知晓了,只要一会儿项林生说的和你差不多,你就不用再戴枷锁了。”
在苏三喜期待的目光中,许尽欢离开了屋子。
而此时京城的得意楼,气氛却十分的压抑。
“主、主子,是我御下不严,才让被拒的任务流到了铜牌那里,请主子看在我这一年为楼里忙上忙下的份上,从轻发落,留我一条性命。”
往常被人奉为座上宾的得意楼大掌柜,此时正诚惶诚恐的跪在一个年轻人的身前,脸上汗如雨下。
周自珩冷漠的看着大掌柜,不听话的狗也不必再留了,他的手随意的挥了挥,似是在扑打空中的灰尘。
原本空荡的屋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人走到大掌柜身边,拖着他就往门外走。
“主子,饶命啊!”
大掌柜惊慌的求饶,可惜屋里的人脸上仍是淡淡的,没有因为他的话语有一丝的波动。
周自珩听着那越来越大的噪音,微微皱了皱眉,“无忧,这种事还需我教你吗?”
托着大掌柜的无忧立刻恭敬应声,“是,主子,无忧明白。”
随后,直接掐住大掌柜的脖子,干脆一拧,原本还吵闹的大掌柜,彻底没有了声息。
周自珩走到床边,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柔情。
但再转身时,他还是那个冷酷的得意楼楼主,“把那些背主的东西都解决了,再给大乾太子和吴家找点事情做。”
“是,主子!”
无忧回了一声后,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爷,刚收到许姑娘的消息,您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