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这话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都应和道:“是啊,当初马匪都杀了,咱们怎么能这么胆小怕事!”
“对,出去和他们打,听声音他们多说也就十来个人,咱们这百十号人呢,就是谈脑瓜崩都能弹死他!”
就这样,都不用许尽欢说什么,庙里的人就浩浩荡荡的冲了出去,许尽欢这个主事的,倒像个看戏的闲人了。
许尽欢慢悠悠的跟在众人后面,走出破庙后,就看到一帮穿着捕快服的人手里拿着佩刀驱赶着众人。
“快滚,快滚,别碍了我家公子的眼!”
同时还不忘高傲的抬起他那尊贵的头颅,用鼻孔看人。
“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也不出门打听打听,这潼侨县是谁做主!再不老老实实的滚蛋,信不信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捕快说完再次扬起自己的脸,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就又出现在了人前,带着小鼻涕嘎的鼻毛旁若无人的从鼻孔里呲了出来。
看的许尽欢皱了皱眉,顺手拿起旁边一人手里的大葱,快步走上前,直接就将那大葱塞进了捕快的鼻孔里。
猪鼻子插大葱,看你以后再敢装蒜的!
“啊!”
捕快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许尽欢到了身前,随后又感到鼻子里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是一股血腥味掺杂着葱味,涌入他的喉间。
那捕快咽了口带着葱味的血水,捂着鼻子道。
“当众行刺官府捕快,大家给我抓住她!”
而流放队伍里的人看到许尽欢拿葱行凶后,先是愣了愣,他们属实是没想到这年头葱都能伤人了。
可在听到那捕快的话后,都迅速的冲到了许尽欢的附近,孔碓月更是以一个病人难以企及的速度,站在了许尽欢的身旁。
虽然没从对面的人中察觉出什么高手,但他依旧十分警惕。
“想要抓许姑娘,那就踏过我的尸体!”
“对,想抓尽快,就踏过我的尸体!”
白胖婶子是除了孔碓月外,第一个冲过来的,她伸出双手挡住了许尽欢,大声的对那些捕快喊道。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将许尽欢牢牢护在了人群中间。
“就是,想伤害许老大,那就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别以为你们当个捕快就能耀武扬威了,老子这么多年什么大官没见过啊,你们也就能骗骗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
“可不是嘛,老夫面见皇上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完,又上下打量了那捕快和他身后人模狗样的公子一眼,随后还嫌弃的啧了一声,一副十分看不上眼的模样。
这番话和动作倒是真给捕快们唬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默默收回了手里的刀。
而那个鼻子插葱的捕快,以为要吃下这个闷亏了,因此恨恨的看了人群中的许尽欢一眼。
“公子,这些人似乎都有些本事的样子,咱们要不要……”一个捕快凑到那年轻公子身边,小声的说着。
不成想那年轻公子直接甩开折扇,自以为潇洒的扇了扇。
结果扇过来的都是带着火烧感的热风,让他不由得咳嗽了一声,又将扇子甩了回去。
“你们这帮蠢货出去可别说是我父亲的手下,当真是愚蠢至极,竟然真被这帮人轻易糊弄过去了。”
捕快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又整齐划一的挠了挠头,他们被骗了吗?
应该没有吧?
公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那年轻公子嫌弃的看了捕快们一眼,他爹是怎么把这堆要胆子没胆子,要脑子没脑子的废物搜罗到一起的?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年轻公子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又甩开了扇子扇了扇,那扇过来的热风,逼迫他重新回过了神。
“咳咳咳,这些人的话倒是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就是他们是从京城来的。”
捕快们听完就更懵了,这都是从京城来的了,那他们想着往后退一退也没毛病啊,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能得罪京中的贵人啊!
公子他怕不是真的读书读傻了吧?
年轻公子见到捕快们的表情,哪里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朽木不可雕呀。
“你们听话要听明白,我说的是只有一点!”
一个捕快疑惑的问:“那公子您的意思是?”
年轻公子嫌弃的摆了摆手,“你们怎么还明白呢,这些接触过上层人士的人,一般来说不会聚集在一起离京,若是有,那只有一种可能……”
一个捕快快速的接过话头,大声的喊道:“我,我,我知道,他们一起出来远游了!”
年轻公子本来还抱有一丝期待,结果听完这话,拿起折扇就扔了过去。
“呆子,什么远游,那是抄家流放!”
“啊?”
“啊?!”
捕快们面面相觑,要是按公子这么说,他们岂不是被骗了?
可是,也不对啊?
“公子,谁家抄家流放穿好的吃好的,还有马车坐,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一个捕快突然开口道。
年轻公子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开了,“又是你,刘有财,做别的事的时候,你怎么没反应这么快呢,跟我唱反调的时候,你是一个顶俩啊!”
偏刘有财丝毫没听出公子话语间的反讽之意,钝感力极强的回道:“嘿嘿,谢谢公子夸奖,我以后一定继续努力!”
年轻公子气的直接喊了出来,“我没夸你!”
刘有财这才发现公子生气了,安静的闭上了嘴。
年轻公子这时才有时间转头看向流放队伍。
其实他也有些没有想明白,按理说这些人从京城到冀州,肯定是吃了大苦的,一个个本应该面黄肌瘦,却为何油光满脸,白白胖胖?
而且那穿着官靴的差役们,按理说就算不凶神恶煞,也会难以接近,这怎么和同流放之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了?
蹊跷,实在是太蹊跷了!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若是他帮他爹查出原由,再呈报到上级官员手里,说不定他爹那做了几十年的县官,就能往上升一升了。
想到这里,年轻公子的眼睛里冒出了熊熊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