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走到南姝面前,拉着她仔细看了又看,一脸心疼,“小师妹,这些日子受苦了,瞧瞧这脸都瘦了一圈。”
南姝唇角微抽,有一种瘦,是师兄觉得你瘦。
而众人也是一阵沉默。
一侧的冥冶此时悠悠上前几步来到南姝身边,微微弯身,靠她极近,幻化的墨色眼瞳中闪过一丝赤红,嗓音低沉却又拖着慵懒的尾音,“如此,倒要仔细瞧瞧。”
他些许粗粝的指腹划缓缓抚上她的脸颊,他眼底骤起些不明情绪,眸子直勾勾噙住她,“能瞧出来,这几日吃得不错。”
南姝顿时不满地一把推开他的手,她听得分明,他这话就是拐着弯说她胖了。
【不是,你多冒昧啊?!】
【就显得你有嘴了是吧?】
其实在冥冶动作时,舒月的手已经握在剑柄上了,眉宇间染上冷色,大有他再有什么举动就要出手的意味。
而一旁的莫白虽然面上没什么情绪,但周身的寒意更甚了些。
云沐唇角的笑也淡了几分,看向冥冶时狭长的眼眸中凝出些危险之意。
司钰则是直接将不悦写在了脸上。
而接收到所有恶意视线的冥冶倒是一脸淡然,妖冶的眉眼微抬,还扬起了笑。
此时秦临倒是在一旁看得分明,他不着痕迹地给南姝使了个眼色,奈何她压根儿不懂。
南姝看着他眼睛抽抽,只觉得他是抽风了,而后又见其他人目光向她移来,更觉不明所以。
【看我干嘛?】
【哦,我知道了……】
青玄视线始终都落在她身上,听得她心声倒是有些意外,难道她开窍了?
【肯定是都沉浸于我如此超凡脱俗的美貌之中。】
【哎,但美貌只是姐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青玄:……得,话还是说早了,有些人单身真的是有原因的。
站在南姝身边的云沐忽然伸手拉着她的衣袖带她走向那边的桌子,“坐下说吧。”
两人落座后,司钰最先动身,而他的目标就是南姝身边的位子,但身后还跟着一个舒月。
“小师叔,我能坐你旁边吗?”
南姝正和云沐说着话,忽然听到舒月的声音,也没回头直接应下。
“好啊。”
而此时已经先舒月一步稳稳坐在她身边的司钰却瞪大了眼,“小师叔,我先坐下的。”
南姝侧目看去,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那你坐旁边去。”
司钰:……这心偏的简直没谁了。
【这缺心眼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怪不得追妻火葬场呢。】
最后司钰一脸不甘得起身坐到了另一侧。
青玄摇着折扇,瞧着南姝道:“既知道找人留话,也不等等我们。”
湘云也点头,“就是,就是,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也不叫上我们。”
南姝舔了舔唇,“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坐在她对面的莫白添了杯水递给她,神色一如既往冷漠。
南姝见状朝他笑笑,接过后一饮而尽。
莫白迎着她潋滟的眼眸,又一瞬间无所适从,垂下眼后,眸底荡开浅浅涟漪。
舒月拉了拉南姝的衣袖,将她的注意力拉过来,“接下来小师叔做何打算?”
南姝顿时笑意莫名,“且等着吧,可有好戏看呢。”
【还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大戏呢。】
乾坤殿。
老皇帝喝着珍妃遣婢女送来的补汤,他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堆叠在一起,着实有些骇人。
“徐福,去朕私库里取些好东西送珍妃哪儿去。”
“是,奴才这便去。”
徐福闻言垂头恭敬应后便转身去了内室。
半晌,老皇帝等得不大耐烦,这时徐福慌乱地从里头跑出来。
他'噗通'一声跪在老皇帝面前,面色惨白,“陛、陛下,里面……”
“怎么了?”
老皇帝见他这样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后他被小太监搀扶着进入内室查看。
暗室的门大开着,里头却空空如也,啥也不剩了。
原本嵌在壁上的玉石被抠走了,地上的描金地砖也被撬了,连金粉饰的墙面都被刮了。
老皇帝瞪大眼,顿时气血上涌,眼看着就要气晕过去。
此时徐福立即跑过来给他喂了颗救心丸,这才不至于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老皇帝气得双目猩红,“查,让陈骆去给朕查!”
这些可都是他搜刮了几十年才累积起来的啊,这贼人好大的胆,都偷到他这里来了!
“是。”
徐福领命出去后一小太监从空旷的私库里寻到了一张字条,便将之呈给了老皇帝。
“陛下,这或是那贼子留下的。”
老皇帝展而阅之,看完就直接气昏过去了。
搀着老皇帝的小太监顿时惊慌大喊:“陛下!陛下,来人呐,快来人……”
而那字条飘飘扬扬落到了地上,字迹虽潦草,但大概还是能看清楚。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财万宝说拜拜,山外青山楼外楼,猜你气得想跳楼。'
炼丹房。
司钰拿着那张屈臣留下来纸张看,“这就是那什么能长生的丹方?”
洛与不屑地撇了撇嘴,“肯定是假的,世上哪儿有长生之法。”
青玄将折扇收拢,神色幽幽道:“这丹方上罗列都是些珍贵的药材,不过……”
暮潇潇有些好奇,“青玄师兄,不过什么?”
“不过这方子本就是完整的,若是照这方子,其余不论再补什么药材,炼制出来长不长生的不一定,吃了应该活不过三息。”
云沐眸色微暗,“如此说来,那这屈臣是别有用心。”
冥冶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半瞌着眸子,“那确实是一场好戏呢。”
“让我看看。”
南姝拿过那张丹方,仔细看了看,拍桌而起,“我去炼。”
湘云不解道:“不是毒药吗?怎么还炼?”
南姝眉梢微挑,“这不是配合一下出演嘛,这场大戏怎么能没有我的参与呢?”
【虽然这场戏我们只是背景板,但我也要当最出色的那一个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