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便已经来到了辽源域。
片刻后三毛速度减慢,而后在空中盘旋着。
云沐往那掩映在林中的宗门望了一眼道:“看来是到了。”
闻言南姝垂目往下看去,“这就是天谰宗啊,这地方倒甚是隐蔽呢。”
此处是辽源域的一个极为偏僻的地界,周围都是连绵的山林。
天谰宗就建在林木最为茂密的山腰处,占地也不大,毕竟他们现在整个宗加起来不过百人。
宗里弟子少也就实在不必修太大,再一个就是他们确实也穷了不少。
而天谰宗百年前本与衡阳宗同处北域,但经过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后便迁宗至此。
三毛低飞下去,稳稳停在天谰宗上空。
宗内弟子都在观望着,一个看了便急冲冲往里跑去,应是去报信的。
南姝站在三毛背上,拿着个类似大喇叭的灵器高声开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无谓的抵抗,特别是那个以老欺小的老头快出来挨打吧,桀桀桀……”
秦临搓了搓被她笑得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小师妹,能别这么笑吗?怪渗人的。”
南姝勾唇邪起一笑,“那就对了,我可是大反派。”
【道德即正义的话,那我是个大反派无疑了。】
此时天谰宗大殿内,一弟子面色焦急地跑进来。
“宗主、师尊,衡阳宗的妄尘剑尊来了。”
勾徇听到妄尘的名字都有些怕了,“他、他怎么来了?”
毕竟当初他在幼时也是有幸见识过妄尘叱咤修仙界的风姿的。
而且当初的妄尘可和现如今这避世谪仙样子不同,那可真真是一言不合就开干。
想当初他倒是还和天谰宗有些渊源的呢。
勾徇有些心慌,“师兄,是那黄毛丫头,是她回去搬了救兵来。”
棘臣也皱着眉,心里无端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一脸不满看向勾徇,“不是各地都派人寻着吗?怎么会悄无声息就回去了?”
勾徇坐立不安,来回踱步着,“那丫头邪性的很,想来是有什么神通。”
棘臣忽然想到什么,面色沉沉道:“还有一个地方未派人去寻。”
勾徇不解,“哪里?”
“冥罗域。”
勾徇恍然大悟,“若真是从那地方出来,那她还真是命大。”
两人还在里头商谈,外头南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她一边摸着白鹤的头,一边往下面望,“怎么还不出来?”
白鹤虽然很想摆脱它头上的手,但奈何被主人的气息压制着,它根本动弹不得。
好好好,有了徒弟就如此对待它三毛,简直是欺负鹤。
它决定了,明日它就离家出走一个时辰。
而后南姝挪着脚步到妄尘身边,抬手揪了揪他腰间的玉佩。
“师尊,能不能让他快点出来啊?”
妄尘迎着她带着润色的眸子,轻叹了口气。
随后他挥手间一道剑光闪过,笼罩住天谰宗的护宗大阵应声破碎。
而那些宗里的弟子们不堪这强大的剑气,纷纷跪地不起,面色惨白。
里头勾徇和棘臣也即刻就感应到了,体内灵力被震得不稳。
棘臣和护山大阵关联了一丝神魂,现下更是被重伤,他转头便吐出了一口血,整个人虚弱不少。
这是妄尘的警告,让他们别耍花招赶紧出去,但勾徇还想着挣扎,“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棘臣吞下几颗丹药,怒道:“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
他一脸责怪地看着勾徇,“两次机会,你连一个初出茅庐的修士都处理不了,现在好了吧,被她搬来了救兵,怕是不能善了了。”
沉默良久,勾徇苦笑出声,本就老态的模样更加颓老几分。
他朝棘臣俯身一拜,“罢了,就舍我一人保全宗门吧。”
棘臣看向远处,眼神幽深,“师弟,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而后勾徇严肃道:“师兄,天谰宗如今延续的重任全在你我二人,这也是别无选择的,就算是错,师弟我也不后悔。”
棘臣看着他叹了口气,“哎,你……”
“师兄,你护好良玉,我去了。”
说罢勾徇便大步朝外走去了,佝偻着背去赴他既死的结局。
他仰头就看着高高立在白鹤上的众人,“勾徇在此,请剑尊莫伤我宗弟子。”
南姝啧啧两声,“哟,你终于舍得从乌龟壳里出来啦?”
勾徇自然是见不得比他还猖狂的人,不屑道:“不过是仗着宗门和师尊的庇护,不然由得你一个黄毛丫头如此猖狂。”
南姝却摊了摊手,“那你也去让你师尊来助你啊,我不介意。”
【就看你是挖坟还是招魂了。】
“你……”
勾徇被她这话气得不轻,毕竟他师尊早千八百年前就死了,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南姝嗤笑出声,“当初不是挺能吗?现在倒是怂了?”
她又学着勾徇之前施舍般的口吻道:“要是你现在磕头认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留你全尸。”
勾徇立即回绝,“绝不可能。”
南姝眉梢眼角皆透出冷意,“瞧瞧,还真是硬气,就是不知道待会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了。”
“去吧。”
妄尘已经将勾徇的境界压制到和南姝,他知道她会想自己报复回来的,当破境后练手的也不错。
南姝飞身而下,一双的眸子清越如山,冷冷地扫了一眼勾徇,仿佛站在高处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勾徇面对她,很是自傲,“就算你我现在境界一样,你就以为能赢我了?”
南姝抚了抚微颤的绛垣,“那就试试看好了,待会可别哭着求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