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宁点点头,“反正殿下闲着也是闲着。”
“孤哪里闲着了?孤在享受孤独。”莫青岚正色道。
“那不就是闲着没事干。”苏安宁看着莫青岚。
莫青岚微微皱眉,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哦,殿下不给剥就算了,反正殿下的手指那般好看,用来剥开心果太浪费。”苏安宁说道。
“那孤的手指适合做什么?”莫青岚挑眉看着苏安宁,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弹琴,或者是弹棉花。”苏安宁看着莫青岚修长、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想了想道。
“弹棉花……”莫青岚震惊不已。
“你还真能想得出来。”
“殿下不愿意弹棉花,做女红也是可以的。”
“好看的手指如果拿着绣花针穿针引线,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莫青岚眉头紧锁,“真是越说越离谱。”
“我之前看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叫东方不败。便是男人用绣花针行走江湖,杀人的故事。”
“殿下要不要听?”
莫青岚微微颔首。他发现,与苏安宁在同一辆马车里想要享受孤独是不可能的。
“好,那我讲给你听。”
“话说,王朝末年,天下动荡,江湖上也上腥风血雨。”
“魔教崛起……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莫青岚微微皱眉,“有朝廷在,怎么会让江湖派别胡作非为……”
“都说是王朝末年,天下动荡,朝廷已经无法控制江湖门派。”苏安宁说。
莫青岚哼了一声,“在兵马面前,所有的江湖人士根本不值一提。”
苏安宁微微皱眉,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这是小说,是画本子,是故事,是虚构的浪漫浪漫主义,懂吗?”
莫青岚却一本正经道,“画本子也得贴合现实,不贴合现实,那有什么可看的?”
苏安宁发现,莫青岚简直是天生的反驳型人格。
“算了,不跟你讲了。”苏安宁哼了一声,专心致志嗑瓜子。
“好吧,讲吧,讲吧,孤给你剥开心果……”莫青岚做出妥协。
苏安宁顺坡下驴,……
“什么?他是个太监。”莫青岚听到最后,一拳砸在桌上。
李善财听到太监两字,耳朵瞬间竖起来。
没想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私下里竟然会谈论到他。
一股莫名的荣耀感和自豪感涌上心头。
原本佝偻的脊背,瞬间变得笔直。
“他练的武功叫葵花宝典……开篇有益,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苏安宁道。
“孤就说你看的这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画本子,不是书生翻墙与员外家的小娘子滥情。”
“要不就是太监捏针的故事……”
“这不知道是哪个不得志的太监写出来的。”
苏安宁想了想,葵花宝典的作者好像还真不是个太监。
“反正就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练此神功可以天下无敌,绣花针杀人。”
“孤不听了,你再讲,孤就把你踹下去。”莫青岚冷眼瞪着苏安宁。
“哦,不讲就不讲,反正我也讲累了,那我先睡一会儿。”苏安宁收拾一下,便倒在马车上安然的睡了起来。
“殿下,要不你也一起躺着,你坐在这里实在是太碍事。我伸不开腿。”苏安宁翻身坐起来,看着莫青岚。
莫青岚瞪着她,“孤没有那么多觉,谁像你一样,猪似的。”
“你愿意睡就睡,不愿意睡就坐起来,继续吃。”
“除了吃就是睡,然后就是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画本子。”
“你的生活太糜烂了。”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我只想做一个躺平摆烂的小太子妃……”苏安宁露出萌萌的表情。
莫青岚看着她撒娇的模样,心跳漏了几拍。
他闭上眼睛,心里念起静心咒。
苏安宁也懒得再搭理他,躺在马车厢里,片刻之后,便入睡了。
自从怀孕之后,她的睡眠真的好多。
*
“离王殿下,要不要在伯府用过晚膳再走?”绥宁伯见到离王过来,赶忙上去笑脸相迎。
离王殿下在苏安然的院子里,绥宁伯总不好一直在院门口等着。
他回到会客厅等着离王。
不过,年轻真好啊,竟然这么长时间。
离王有点尴尬,“打扰伯爷了,本王找二小姐有点事情要说。”
“晚膳本王就不在这里用了,改日定然备足厚礼,亲自登门拜访伯爷。”
“至于吃饭,下次有机会本王请伯爷。”
“那怎么敢当?”绥宁伯心花怒放。
离王殿下对他如此客气,显然是对安然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
绥宁伯醉酒大骂太子和太上皇,大放厥词,说伯府是垃圾臭虫聚集地,苏安然是个下贱的女人,配不上他。
这件事情绥宁伯自然听说了。
好多人都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不过他并不在意。他觉得这些人都是羡慕嫉妒恨。
现在离王对他如此客气,显然是对刚才的过程满意。
“哪日有时间我请殿下。”绥宁伯客气的说道。
“好好,这都好说,那本王就先走了。”离王说道。
绥宁伯亲自将离王送到伯府门外,看着离王骑马而去,这才转身快步回到伯府。
他来到苏安然的住处。
苏安然此时也已经梳洗打扮妥当。
府中闹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也得给绥宁伯和孙姨娘有所交代。
“爹爹……”苏安然没想到绥宁伯来的这么快,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
绥宁伯哈哈大笑,对苏安然大加赞扬。
“爹爹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出色。”
“竟然有这等本事,能将离王殿下笼络住。”
绥宁伯知道离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出了名的风流浪子。
苏安然竟然能在床榻上让离王殿下对她改变态度,是何等难得。
“爹爹……”苏安然羞涩难当。
“好了,好了,爹爹是在夸你,这件事情做的好。”绥宁伯一脸欣慰。
“离王刚才对爹爹非常客气,显然已经认可这门婚事,你就等着陛下赐婚,然后风风光光嫁入离王府,做离王妃吧。”
苏安然脸上的表情羞涩又满足。
“好好歇着,你母亲那里你不用去,我跟她说一声就是。”绥宁伯说道。
陪了离王那么久,定然不轻松。
苏安然低眉垂眼,“谢谢爹爹。”
“有什么好谢的?我是你爹爹,当然处处要为你着想,爹爹以后的风光还要靠着你呢。”绥宁伯开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