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兵穿着一致,衣服修身,手里拿着长枪,脖子上还挂着个牌牌,看那派头,应该是地府编制人员。
不过应该不是昨晚那批人,就柳公子掏出的那块令牌的事,估计一晚上早就在他们值班群里传遍了,毕竟那是与冥王同级别的令牌,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他们见到我们不绕道走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拦我们。
再说,昨晚的小鬼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而且还张嘴要小费。不跟天亮以后遇到的这俩一样,一身正气,一看就是两人一组,正常巡逻。
虽然昨晚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光从人数和姿态上也是能清楚分辨的。
看来人间地府都一样,天黑了大家都会心慌,天亮了就能更多的秉持一些程序上的正义。不过也不打紧,我们再展示一遍令牌就好了嘛。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我们是有令牌在手,但是也不能拿令牌当尚方宝剑,处处是呀。我搓了搓手,耸了耸肩,甚至及时做了个表情管理,一脸谄媚的笑容,伸手上前,想要套个近乎。
步子刚踏出去,便被一只大手强行拽回去了。
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我明显地观察到,对面的两个阴差的怒气值也明显增添了几分。
一看这来头,我心肝不由一颤,这是碰上硬茬了。
拽我的是老妖怪,他一脸严肃地冲我摇了摇头。我心里正纳闷儿,你拉我没事,你倒是把你的令牌拿出来啊,你这既不放低姿态,又不把真东西露出来,让我们很难办的好不。
只见老王低声说:“你别管,我就是要挑衅他们,要不这样,阎王那家伙是不会出面的。”我一听,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阴差开口了:“你们是什么人,是擅闯还是擅入,没有信物是不能进的。”
我刚要辩解,老妖怪却抢先一步说道:“我今天还就硬闯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着。”阴差冷哼一声:“那我就让你尝尝我手中长枪的滋味。”
说罢,两个阴兵便长枪刺来,他们手持枪柄,奔涌上前,眼看就要把枪插我们脸上了,柳公子依然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哎,你干嘛呀。”情急之下,我害怕得大喊。
老妖怪轻轻将我推至身后,然后缓缓打开手中的扇子,就在那枪抵达柳公子鼻尖的一瞬,老妖怪转身一扇,扇子微微一挥,那两个阴兵便后退十步,连着长枪一起摔在了地上。
他们见自己不是对手,便冲着手腕处说道:“增援,请求增援。”
话刚落,密密麻麻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几乎对我们形成了围剿之势。
慌张的同时,也感慨阴间的科技好发达,他手腕上的设备很小,比个手表要小的多,但一声令下,兄弟们却能从天而降,那种速度,就好像开了传送带一样,根本就不像定位那么简单。
他们倒是团结,一见到我们,都不用发动指令,便蜂拥而上。
我的心要揪到一起了,这是图啥呀这,明明有令牌的,干嘛得要这样呀,不是说阎王非常通情达理吗,好好说说不就见上了嘛,干嘛非要兵戎相见,这又不是我们的地盘,闹大了可怎么收场哎。
可老妖管压根就没把他们当人,更没把他们当鬼……
“我劝你们最好一起上。”老妖怪语气中,除了轻蔑,一点旁的语气都没有。他低着头,扇子随手一起背在身后,站在原地,步子没有任何移动,身子却迅速转了一圈。
可那些人根本就不听他的,来得早的来得迟的,一起成围剿之势向我们包抄而来。
他们呐喊着,呼啸着,一个个面部狰狞,誓死要守护自己的兄弟。
嘈杂中,只见老妖怪嘴角轻轻一瞥,眸子有几分冷厉。
待第一批人冲过来之时,他连扇子都没用,只是轻轻拂袖,他们便连退数十米。
接着第二批,第三批,接连退去。
看着这场面,我不觉震惊,原来老妖怪的功法竟强大到这种程度,做我师父简直是大材小用啊。
不知他们是不是又叫了援兵,远处有些人正持枪赶来,但他们见到躺在地上的兄弟之后,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从这群阴兵的脸上,我竟看到了惊慌。
老妖怪这时才开口说道:“说了让你们一起上,非不听,这下好了吧,一波一波送,你们这送人头的速度,要是让阎王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看着他得意的表情,我想,就是一起上,也不可能是对手,只是让他赢得更体面一点罢了。
不过老妖怪应该是出手不重,退去的士兵这会儿正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他们要冲过来的时候,突然一阵风飘过,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她轻声对阴差说:“各位,这几人并无恶意,若是阎王怪罪下来,我愿意亲自担保,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们过来。”
阴差相视一眼,犹豫片刻后说:“既然幽月姑娘出面,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们。但下不为例。”说完便消失不见。
我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幽月,这女子生得如此漂亮,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竟也是地府中人?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地方柳公子更熟,他说话更有把握些。
柳公子见状,赶忙上前作揖道:“多谢幽月姑娘解围,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要帮我们?”
幽月瞪了柳公子一眼,再也没了刚刚的温柔之姿,声色俱厉地说道:“再不出来,你还不得给我把地府掀了。”
老妖怪一脸疑惑,“哎呀,幽月姑娘怎能如此诽谤我,我跟阎王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几分交情,我怎么可能会拆他地府呢。”
“他不见你。”幽月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冷冷地丢下这几个字。
“妈的,还不见我,再不见我老子就给他把这砸了。”柳公子显然是被这个答案气到了,他都给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了,可是人家还是不见他,可见,这阎王确实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