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在简单对付完早餐后,一行人朝着紧挨着村落的森林边缘前进。
忽然,街边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朝吴奥伸来。
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半兽人小乞丐,此刻,他的嘴里正“啊呀啊呀”着什么,是吴奥听不懂的语言。
吴奥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人份的食物,递给了他,小乞丐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得到这么多东西,于是便小心地伸出了自己沾满污泥的手。
在小乞丐颤巍巍的手触碰到食物的那一刻,他突然发难,瞬间就夺过了它,并在几个瞬间以矫健的身形闪身逃至后方。
在吴奥的视角中,这速度挺慢的,不过他并没有去追,在发现吴奥并没有追来后,长着兽类耳朵以及尾巴的小乞丐像是明白了什么,回过头,居然向吴奥行了一个国教拳礼。
之后,就消失在拐角处。
羽梦灵这时走了过来。
“你不怕被骗么?”
转念,她想到吴奥有安娜这样一位富有的未婚妻,施舍一些微不足道的财富,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内心,好像也无所谓。
吴奥没有转身,而是继续朝目标慢慢走去,嘴里无所谓道。
“被骗了更好。”
这莫名其妙的回答令两女不明所以,也勾起了安娜的好奇。
“为什么?”
“被骗了说明没有人会挨饿,我也只是付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
这句话令羽梦灵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久久没有变化。
之后,他们就再没聊天,一直来到了阿兰给的地址所在地。
令两人一精灵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显然是已经被警方给封锁了。
这时,从警戒线内走出了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轻金发警察,看他微微皱着眉的样子,似乎是认识自己这行人。
年轻警察先开口道。
“吴奥先生?”
“你认识我?”
吴奥并不觉得自己很出名,以前在卡瑟兰倒是有一点,因为自己的黑发黑瞳以及亚洲人的特点,但这在米尔塔斯城这座“自由”的国度里并不算是什么突出的特征。
事实上,吴奥在米尔塔斯城,恶名应该被宣传的更多,当然,他本人也是完全不在乎这种东西。
“当然,吴奥先生,我叫约翰,查克警官就在里面,你要去找他么?”
约翰拉起了警戒线。
吴奥与安娜对视了一眼,就走向内部。
警戒线内是一栋不算老旧的木屋,门口种植的菜地被搞得一片狼藉,因为这座村落靠近森林,早晨的湿气很重,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湿润的空气给这血腥味平添了几分黏糊糊的感觉。
在约翰的带领下,几人远远地见到了被一群记者围着的老查克。
吴奥能清晰地感觉到老查克身上的疲惫感比前天更重了,却还要用早已为数不多的精力应付一堆不想让他离开的记者。
约翰让几人先在此等候,吴奥向他询问道。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初步调查,应该是一起很恶劣的野兽伤人案。”
“死伤多少。”
“死了11个人了。”
“……我可以去看一下现场吗?”
“这……”
约翰表现的有些为难,他束手束脚地来到吴奥的旁边,用手挡在嘴边,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响起。
“吴奥先生,这不合规矩……这事,您最好找查克先生。”
他向吴奥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表示自己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丢了饭碗。
“嗯。”
吴奥不置可否,没有为难他,转而换了个话题。
“钟新顾问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去所里办手续了,说是要转到我们这边来,现在的话……应该在休息。”
“呵。”
“您笑什么?”
“没什么,查克先生他多久没睡觉了?”
聊到这个,约翰立刻露出了担忧的情绪。
“已经快两天了,上次也就睡了4个小时,吴奥先生,要不您劝劝他?”
“嗯,我会的。”
“多谢。”
吴奥望向老查克那边。
这老家伙,年纪老大不小了,心气倒是一点没有泄去。
恰好此时,就好似老查克听见了吴奥的心声一样,他刚好摆脱了记者,来到了吴奥这边。
“真晦气……吴奥先生,你怎么……来这鬼地方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其中夹杂浓重的怨气和疲惫感。
“有个事儿。”
吴奥递去一张字条,上面正是阿兰收集来的信息。
老查克接过字条,眯着眼睛查看后,又好好揉了揉,这才看清字条上的内容。
“额……很遗憾,这几个倒霉的家伙,应该,已经被‘吃’了。”
“吃?确定是什么野兽了吗?”
吴奥的眉头一挑。
如果这里仍是卡瑟兰,他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但这里是米尔塔斯,这是值得打起12分精神的事情。
因为,此地,有罪神出没。
“还没……额——”
老查克话说到一半,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吴奥用直感包裹住他,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许多。
“查克警官,你要是再不休息的话,未来6个小时内有概率会直接猝死。”
超凡的感知力让吴奥能直接获得许多前世仪器才能检测出来的信息。
老查克的状态很差,这不单单是睡眠丢失的问题,还有很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用咖啡一类的东西来强行“加油”,导致摄入食物能量过少,以及长时间高强度活动综合导致的情况。
就好像现在,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疲惫,但心跳速度却异常地快。
“没关系……让我……嗯——让我缓一缓就好了,还有……活儿没做完。”
老查克的眉头拧巴在了一起,似乎在强行克服身体机能的预警。
吴奥:……
他并不打算用语言去劝阻老查克这头倔驴,这倔驴,让年轻人回去办手续休息,也就是钟新顾问,自己这个头发都有些白的老家伙居然还奋战在一线,连睡眠和吃饭喝水都没有好好保证。
应该是还把自己当成人老心不老的年轻人,不……年轻人也不带这么干,完全就是给自己的人生车门焊死+油门踩死。
眼下,老查克的意识在昏睡与清醒之间徘徊,让人感觉他好像站着都能直接睡过去。
“吴奥先生……真的,没事的……但是,已经死了太多了人了。”
连话语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吴奥轻轻喃喃着,像是安慰的低语。
“好,我知道了,你还是少说点话吧?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昂,啊,嗯。”
像是来了可以靠得住的人,老查克真的听话般地停下了嘴里的叨叨,转而坐在了路边,一直到坐下,他原本悬浮不定的身体才平静下来。
一旁的约翰有些心疼,刚想上前,却被吴奥用一个手势提醒安娜,安娜将他拦了下来。
吴奥慢慢朝老查克一步步走去,在靠近后,忽然,他的手上出现一根针剂,以老查克根本没有看清地速度精准地扎进他的静脉中。
大拇指按下,冰冷的药液被推送进血管,刺痛的感令老查克的眉头再度拧在了一起,他伸手想要推开吴奥,可手刚伸出,就随着药效发作无力地垂了下来。
随即,他倒在了吴奥的身上,细细地鼾声在吴奥的耳边响起,将老查克扶着起身,一旁的直感却传来了自己被瞄准的感觉。
“别动,把手举起来。”
一切都太过迅速了,导致约翰以为吴奥是在伤害老查克。
他双手紧握着配枪。
吴奥望向他,没有开口,只是无奈地配合举起双手。
然后,老查克就顺着吴奥的身上,一点点向地上滑落。
糟——
安娜原本下垂着的手微微扭动,吴奥脚边的地面微微颤抖,一把纯石制的椅子从地面“长出”,正好接住了老查克。
“做的好,安娜。”
吴奥向安娜微微竖起大拇指。
“蹲下,双手抱头!”
约翰拉下配枪的保险,十分紧张地盯着吴奥,朝他警告着。
他不清楚面前的吴奥是怎样的超凡者,但职责还是令他没有逃离现场。
在不远处封锁现场的警察也听到了动静,开始摸着配枪朝这边聚拢。
吴奥刚想开口解释,半躺在石制椅子上的老查克却先一步发出了鼾声。
约翰:……
约翰看了一眼昏睡的老查克,顿时明白自己把事情搞错了,立马尴尬地放下配枪。
“不好意思,吴奥先生……”
“没事,别说这么多了,带他去休息吧,记得准备足够的吃食和水,他大概会睡20多个小时,醒来肯定会大吃一顿的。”
吴奥一边说着,将针管收回储物空间。
这东西不是他提前调配好的,而是刚刚在储物空间中临时调配的。
没错,这是吴奥在不断尝试中发现的“空间”新用法。
既然精神可以控制储物空间内物品的移动,那在储物空间中调配药剂自然也成为了一种可能性,恰好,吴奥的精神强度也很高,这种需要一定精度的活儿可以驾驭住。
同时,这也给了他一种战斗启发。
或许自己以后可以弄一个大盾,最好是塔盾的那种,然后自己左手持塔盾,右手持大剑。
在必要时,可以将其中一样直接收入储物空间,改为双手握持这种大型武器,可以让自己的战斗力提升到一个正常人类难以企及的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