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冯少民对着朝琼拱了拱手道:“朝师兄,稍等小弟一下。”
说着,他从袖笼里拿出了两张符,在自己腿上各贴了一张,“这两张符是风行符,朝师兄的腿上功法着实厉害,少民不敢硬接,只能跑。”
说着,他就围着赌斗台跑起来,速度奇快,连李大师都只有站到稍微靠中间的位置让着他。
朝琼哭笑不得,总不能去追着他踢上两脚,“那冯师兄你这么跑起来,我们还打不打呢?”
冯少民边跑边回答,“打自然是要打的,我这有两张符,只要朝师兄把这两张符接下来了,小弟自然认输。
第一张是七剑符,剑符中有师父所赐七道剑影,朝师兄请接招。”
他说完一道符纸唰地从袖而出,在空中化为一柄光剑,向着朝琼飞去。
四周的看客都被冯少民的这套操作都给弄愣怔了。
本来看他一昧地绕着圈子跑,大家都觉得这小子太搞笑,但是听他说的这几句话又觉得此人虽然滑不溜丢,却不失光明磊落,连用的什么符都给对方讲了出来。
朝琼看那光剑瞬间就刺到了自己的面门前,不敢因为此剑不是实体就用手抵挡,他一拍腰间一柄软剑出现在他手中,在光剑落在自己的脸上的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光剑前。
“铮”地一声金属相交的声音响起,朝琼蹬蹬蹬地后退了几步,竟然被那光剑击退。
而光剑看似虚体,在碰撞之时竟也能发出金属之声,很是令人稀奇。
冯少民停止了跑圈,站在台边大声叫道“这是第一剑!朝师兄小心,第二剑又来了。”
随着他的声音,光剑似有灵性一般,急速避开朝琼软剑的格挡,向他的后背劈了过去。
朝琼大惊,右手软剑反撩而上,想抵住光剑,同时身体前倾,左手撑地,堪堪避过了这一剑偷袭。
冯少民拍掌大呼:“朝师兄果然厉害,反应够快。”
朝琼惊魂失措,连着两剑差点遇险,对手却站在边上悠闲看戏,还不忘给他鼓掌,气得他七窍生烟,可偏偏被这光剑一剑连着一剑的攻势压得不敢分一点神。
观战的众人都被冯少民逗得哈哈大笑,有人举起桌上的牌子高喊道:“1灵晶押冯少民胜!”
这人一带头,后面好几个也跟着举牌押冯少民,输赢不重要,关键是欣赏他的真性情流露。
年轻人本来喜欢直率又好玩之人,冯少民两样都占齐了,一下子赢得了好几位同道者的力挺。
朝琼听着四周的哄笑声和接连押对手注的声音,火气直冒,心一分神,“噗”地一声,被光剑刺中了胸膛,穿体而过、血飙如注。
第一次见血,观众席瞬间安静。
小罗言文猛地一下子捂着嘴,才把差点迸发出来的那声惊叫给捂回去。
李子高瞪大了眼睛摇头说:“我以后绝对不和玩符箓的人挑战斗法,不带这么玩人的。”
台上冯少民看朝琼被光剑穿了一个对穿,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师父给这张七剑符竟然如此厉害,把朝琼伤得如此严重。
他本性纯真,原没有想到会伤人至深,急忙跑上前想去查看朝琼的伤势。
按照朝琼本来的实力,本来不至于会输给冯少民,但是被对方的一套完全不着调的打法给憋出了内伤,加之本身性格急躁,出现了失误,才被光剑所伤。
他从怀里拿出伤药,正往伤口上敷,幸好光剑只有一厘薄、两分宽,伤口不大。
忽然看见冯少民急急地跑了过来,以为他是要来再补自己一刀,趁人病要人命。
再加上打这小子上台,自己连他的一根毛都没有挨上,就被刺了一剑,心里正窝火的很。
遂抬起他的大长腿,照着冯少民的胸口就是一脚。
悲催的冯少民应脚飞起,沦落到和孙万里一样的下场,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李大师猝不及防,救援不及,
这下两人都受了重伤,算谁胜利了?
他朝台下一挥手,上来四个工作人员,抬的抬、扶的扶,把这两人都弄下去了。
观战诸人你瞅我,我瞅你,谁也没有想到这第二场挑战赛竟然是这么一个结局,就算能猜到开头,谁能猜到结尾呢?
第二场挑战没有胜者,又要重新抓阄。
颜小炎和景则低声讨论刚才这两人的道境品级,对比自己的实力差距。
刚才负责抓阄的人把那个大箱子继续搬上来,照例给大家看了一下箱子中的纸团。
放好箱子,伸手一抓,拿了一个纸团出来。
展开给每个房间看了一眼,丙102号。
李大师再次大声念出这个号码:“丙102号,请到台上来。
一道人影缓步走上赌斗台,身穿天青色锦衣、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头戴头束发嵌宝紧金冠,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眉如远山含黛、身如芝兰玉树。
他刚刚上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有人赞叹道,“好生俊俏的小郎君。”
李大师验了他的腰牌,例行公事道:“请介绍你自己!”
他向四周观战的看客拱手抱拳,声音清脆,“各位同道有礼!在下乃京城青溟学院学生,范七。”
青溟学院学生范七?
颜小炎他们那两桌人腾地一下几乎都站起来了,李子熊喃喃道:“那不是范七七吗?”
大家都有些无言地看着女扮男装的范七七,想想也对,这个修炼狂人,好战分子怎么可能会缺席这种重大比赛呢?
只是女扮男装是怎么回事?
别说穿上男装的范七七比女装更有一种别样魅力。
冯妹妹冲到栏杆前,大声喊道:“范七七,加油!范七七威武!”这家伙一不小心就把范七七的全名给叫出来了。
范七七冲他翻个白眼,朝他拱拱手。
看客们却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名字的不同,以为七七是昵称。
有好几个人同时站起来准备去挑战,却见一道白色人影速度奇快,先人一步落到了台上。
那人在台上站稳,啪地一声打开一把折扇,向着范七七一躬身,正准备说话,却被李大师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打断,“挑战者,请出示你的腰牌。”
大冬天的玩什么扇子?
那人站直了身体,呵呵一笑,拿腰牌出来给李大师验明正身。
李大师接过腰牌看了一下,又给正对自己那个房间展示了一下号码。
这间房是赌斗场人员内部使用的,专门负责登记号码、和下注桌号、胜负情况。
李大师验了他的腰牌,抵还给他,继续例行公事道:“请介绍你自己!”
“太清门,曹之安。”
景运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变得不一样了,“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