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手,抓住苗秧的手腕,把愣了一下的人拽入怀中,电脑歪倒在沙发上。
宫责掌着青年的腰身,说:“好。”
苗秧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站起来。
又被一把拽下来,贴得更近了。
苗秧:“……你干嘛?”他很凶的瞪向宫责。
宫责面无表情,很冷静的说:“易感期还没过,喜欢贴贴。”
苗秧:“……”神他妈贴贴。
玛德,他嘴角一抽,差点没忍住笑起来。
宫责这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像撒娇,可是配上他面无表情的脸,这种反差让苗秧想到做的那个梦里,小兔子“叽”一声。
不管他再威严,再正经,杀伤力于苗秧来说,几近于无。
宫责的脸蹭过来。
可是又不同。
宫责这副样子,还是会给苗秧一种威胁。
他挣扎着要起身。
宫责却把他抱得很紧,很严肃的喊:“苗秧。”
闭上眼,纤长的睫毛扫过苗秧的脸颊,他说:“别动。”
苗秧下意识就不动了。
不过持续了两秒,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你不要太过分。”
草木冷香混着宫责身上的暖意,包裹住苗秧。
苗秧对宫责太熟悉了,且到底是个omega,所以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无法控制,想要抱紧宫责。
苗秧一个打抖,一下抱住自己。
在心里大声告诫自己,他是个成年的独立omega,抱紧自己才最有安全感的。
宫责其实觉得自己并没有过分。
把头抵在苗秧的后脑勺上。
呼吸略微沉重。
手臂紧紧勒着苗秧的腰。
在冷静,可鼻尖抵在苗秧的脖子上。
饮鸩止渴一般的轻嗅。
苗秧其实很浑。
年少的时候,捉了十几只兔子,一只兔子拔点毛,然后请人为他纺织成毛线,开始给宫责织围巾。
并乐此不疲,盘腿坐在沙发上,边看教程边织。
嘴里吹着口哨。
宫责当时看得眉头紧皱。
那会儿,苗秧等人刚被送到城堡。
他这人,最会讨好人,明目张胆,嚣张自信。
确实也是最讨城堡里的人喜欢的那个继承人。
自然也包括宫责。
只是宫责看着他手里的兔毛,眉头紧蹙,只觉得自己头皮都紧了一下。
不过第二个冬日,宫责收集了不少柔软的兔毛,织了一双手套。
送给了苗秧。
苗秧戴了几天,就不知道放在哪去了。
嫌碍事,打雪仗都不够麻利。
宫责并不生气,苗秧就是小孩子心性。
他年长对方,理应包容。
而他的脖子上,还是苗秧织的那条围巾,针法不太好,而且是很多小兔子的毛,一想到苗秧拔毛时兔子们叽叽叽的样子,他面无表情的摘掉围巾。
还是不戴了。
放进玻璃储物柜之中。
那时,宫责每日做的事就是学习和处理工作。
他空闲的时间不多。
其余下的时间,都是苗秧来耽误他的时间。
宫责想把他呵斥离开,可是觉得他走了以后,好像有点无聊。
所以便没管苗秧在他的办公室干嘛,只是今日他处理事务的进度有点慢了,不高兴。
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少年趴在沙发上,一只脚搭在地毯上,白皙骨感的脚,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而那张青涩的小脸压着底下的手背。
脸颊上的软肉被挤出来,睡得正熟。
宫责冷漠的看了好半晌,又淡漠的收回视线。
想不通,少年为什么要在他的地方睡觉。
难道不怕自己吗?
毕竟昨天苗秧和同学打架,鼻青脸肿的回来,又被他揍了一顿。
肿了,晚上睡觉都是趴着睡的。
宫责想不明白,所以便不想了。
后来,苗秧进他的办公室,恍若无人之地。
宫责想了想,便给了苗家几个项目。
如此,这也是苗家在帝都现在地位不低的原因之一。
可事实上,苗秧就是在那张沙发上睡午觉睡习惯了而已。
并非暗示什么。
苗秧刚去锦绣华府的时候,确实有意和对方打好关系,但不仅是因为宫责很牛逼的原因,苗秧这人确实很喜欢交朋友,哪怕关系处不好也没事,上前沟通几句,算个认识,以后没准就打交道了呢!
他就这个脾气。
好动,又乐观。
宫责声音又哑又难受:“秧秧。”
他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并不满足。
所以不断地喊着苗秧的名字。
听得苗秧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手指落到腰上的手臂之上。
宫责虽然看起来清冷高洁,不染纤尘,可他身上却硬邦邦的,像个练家子的。
苗秧掰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趴在面前的桌上,往前靠。
咬牙切齿的道:“宫责,我听到了,别叫我的名了。”
喊喊喊,发情啊?
苗秧无语。
宫责松开他一些,等苗秧往前后,他便又靠了上去,压在苗秧的脊背上,下巴搭着他的肩。
“我变坏了。”
宫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起来还挺委屈。
苗秧:“……”
啊啊啊啊,这家伙怎么这样啊??????
把他事业脑,高冷孤傲,冰清玉洁,禁欲冷酷的宫责还给他啊!!!
宫责还在继续说:“有一次,你喝醉了……”
那次苗秧和朋友们聚餐,喝了酒,宫责亲自去接的。
在车上,烂醉如泥的人,在傻乐。
瘫在位置上,脸蛋红扑扑的,抬手,软绵绵的指着宫责:“我叫苗秧,听到了吗?”
车里都是苗秧身上的酒味和烧烤味儿,从来没吃过这种劣质物品,喝过这种劣质酒的宫责嫌弃的蹙了蹙眉头。
没理苗秧。
苗秧顿时就不高兴了,他突然靠近旁边座位的宫责,顿时一股属于omega的清香更加强势的灌入宫责的鼻中。
他喉咙一紧,眉头紧皱。
抬腿翘了二郎腿。
心脏怦怦跳,好奇怪。
苗秧扑过去,他意识恍惚,根本稳不住自己的身体,脸颊软肉紧紧压在alpha宽厚的肩头,一只手落到宫责的背上,因为太困,抬不起来,就在他后背上滑来滑去的摸了几下。
眼睛一闭一闭的,嘟囔道:“兄弟,我叫苗秧,你叫我大哥吧,没事,哥罩你,别害怕,我厉害,就算我不厉害,但我大哥更厉害。”
胡言乱语的,可宫责的头面向车窗外,手松紧了几次,最终捏成拳头,脖颈线紧紧绷直,他冷声问:“你大哥是谁?”
苗秧艰难的仰起头,要凑近男人的耳朵才说:“他叫宫责,我,我在帝都,能这么为所欲为,与他脱不了干系。”
宫责:“……”
苗秧这用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责放任这个omega在帝都横行霸道,干坏事呢!
苗秧说完,一下滑下去,趴在商务车中央的台子上,睡着了。
喝啤酒,酒量稍微好一点,但不多。
宫责看了他一眼。
视线落到自己的不体面上,发了很久的呆。
到了城堡,他已经冷静,让人把苗秧抱回房间。
可下车后,又亲自动手。
把苗秧抱回去。
放到床上,让人打来热水,给苗秧擦脸。
闻到什么,他开始发热。
最后只能先一步离开,回到卧室。
没开灯。
在夜色下,宫责很久没动。
可鼻尖、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发丝上都沾染了信息素的味道。
他第一次……第一次坠入那让人沉沦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