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抬手,灵力震开两人,“别动手动脚的,不然我喊非礼了啊。”
靳涅笑了,“行啊,那师尊就叫呗……”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无形的一脚将靳涅踹到桃花树上去了。
他掉下来时散成一团黑雾。
等苗秧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脖子上圈了一根辣条似的小龙,吓得他身体还是紧了紧。
“卧……我去你的,赶紧下来。”
这种感觉让他起鸡皮疙瘩。
温凉的触感,很吓人的好不好。
小黑龙缠在苗秧修长白皙的脖子上,像项圈一般。
苗秧越说,他缠得越紧。
苗秧伸手去摸,被这凉冰冰的触感弄得打了一个抖,而且发现扯不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算了,由着他了。
只是目光对上景漠决,表情十分复杂。
他像是个开宠物店似的。
“呃,我觉得我已经抱不动你了。”
景漠决皱眉,脸色阴沉,“师尊,把他们扔了。”
苗秧立马把怀里的小兔子扔向他,景漠决一怔,下意识去接,结果想到这是什么玩意,一挥手,一道妖力给拍到悬崖下去了。
可把苗秧惊了一下,立马站起来去看,“不是,你太过了点吧?”
景漠决冷漠道:“反正宁师弟已经死了,不在意再死一次的吧!”
苗秧:“……”
他突然觉得,之前怀疑自己师尊没当好,其实他们这些徒弟们的感情也有点塑料。
看来,是大家的问题啊。
这样一想,他松了一口气。
说话间,整个空间突然裂开了。
万丈光芒从天边横劈而过。
只觉得这个沐月峰像玻璃球一般,咔嚓咔嚓,碎了。
苗秧身体一个不稳,往下一坠。
“师尊。”
景漠决眸子一沉,第一反应就是去拽师尊。
可惜,这个空间暂且不是他控制的,他跟随苗秧往下坠,却落到不同之地。
景漠决抬手,顿时狂风大作,但这里还是妖界,是他的地盘,就不可能找不到师尊。
只见景漠决额间出现一抹血红的印记。
红色的幽光顿时从四面八方而去。
景漠决眸子危险的一眯,找到了。
苗秧落到当日坠落的破城河,被宁盏抱在怀里,落到破城河之外。
宁盏脸色苍白,关心道:“师尊你没事吧?”
苗秧头发有些乱,其他地方自然无事,至于脖子上的小黑龙,已经爬进他的胸口上去了。
反正,苗秧恨不得捶自己几下,捶死它。
“我没事,倒是你,看起来要挂了。”
宁盏顿时虚弱的吐出一口血。
噗的一声,血水落到泥地里 从红到黑,不过两秒的时间。
苗秧皱眉,抬起他的手腕把脉,“你三魂六魄太虚了,稍不留神就能灰飞烟灭。”
宁盏虚弱的倒向苗秧,哑声问:“那怎么办啊?师尊。”
“怎么办?本尊送你一程。”
声音响起,一道黑影出现,一掌击在宁盏身上。
宁盏反应慢半拍,生生受下了。
又呕出一大口心头血,跪倒在苗秧身前。
苗秧傻眼了。
邪风吹起他的长发,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等靳涅继续给宁盏致命一击时,苗秧下意识挡住,厉声道:“你做什么?”
靳涅及时一收,神力反弹,他猛地往后退,退到了几丈之外。
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站定后,身上魔气暴涨,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你为何凶我,他欺负你,我杀了他。”
苗秧抬手,本命剑握在手中。
“那你呢?”苗秧冷眼看着他,语气凌厉:“那你没有欺负过本君?”
靳涅皱眉,“秧秧,我们势均力敌,我本就是你最好的选择,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丑东西。”
苗秧眉头下压,呵斥道:“靳涅,他是你师兄。”
靳涅冷笑,“什么狗屁师兄,本尊活了千年,这些小东西还不知道在那个娘胎里。”
他眉眼桀骜不驯,眼神阴鸷,这才是靳涅原本的模样。
苗秧挡在捂着心口的宁盏面前,“想必我在你心里也是这种地位。”
靳涅道:“我敬爱你。”
苗秧冷笑:“你懂个屁的敬爱,你现在这般想要他的命,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但是靳涅你听好了。”
衣袂飘飞,在这冷风中,苗秧的脸俊秀白皙,好看至极。
他身材挺拔,气质矜贵。
看着靳涅的眼神依旧傲然不已,“我该打杀谁是我的事,你插手,我不喜,并且你似乎不明白,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个样,甚至,你现在给我的体感更差劲,别冠冕堂皇说是为了我,为了谁你心里有数,我苗秧可不是你随意拿捏的那种人。”
以为说几句苗秧就找不到头,真把宁盏交给他收拾?
今日就算真的被宁盏强迫做的什么,但是要动手,也是他亲自来。
还轮不到本就心怀不轨的靳涅来。
他抬起手,剑尖指向表情沉冷的靳涅。
靳涅下颌紧绷,身上的魔气大涨,四周的生灵动荡不安,赶紧逃之夭夭。
靳涅身上的魔气已经到了越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往前走,语气阴森,“你为了他,要杀我吗?”
剑尖抵在靳涅的胸口上。
只要他在往前,刀锋会割破他的皮肉。
鲜红的血液会流淌下来。
靳涅的两指夹住刀锋,继续问:“苗秧,你要杀我吗?为了别的男人。”
苗秧皱眉:“他是你师兄,你们是同门。”
靳涅偏执的问:“那又如何?你为了他,要杀我,要杀我。”
他眼尾泛起一抹艳红,双瞳竖立,沙尘暴大作,风声哗哗的响。
苗秧想抽回剑,靳涅不准。
他已经陷入苗秧拿剑指着他的行为里,黑袍哗哗的响,他的发和苗秧的吹向同一个方向。
俊美的脸上,已不见平日的一丝平和。
苗秧心里一个咯噔。
看来,为了解除玉西山上的封印,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并且使得身上的魔气更加难以控制了。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