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苗秧的脸颊都被吹动了。
他翻身,双脚一蹬,刺目的灵力像疾风一般扫去,他往后一翻。
可是根本没用。
靳涅身上的黑雾源源不断缠住苗秧。
黑龙冲破云霄,在那黑色的物质之中穿梭,只见几块鳞片被削碎。
“轰……”
黑龙凌厉的吼叫声,震碎不少大妖的内丹。
宁盏立马画阵,结果只听到砰砰砰几声。
一阵尘埃而过,等一切安定下来。
苗秧已经不见了。
宁盏脸色惨白的往前几步,每走一步皆是一个血脚印。
凡是接近他的活物,无一不被吸食。
半空中,靳涅衣袂翻飞,身上滴落几滴血。
他声音沉冷:“是妖王。”
宁盏抹掉嘴角的血,眼里全是杀意。
转身消失在苍茫大地。
靳涅一挥手,破城河里的食人鱼全部暴毙而亡。
再挥手,天空下起了血雨。
电闪雷鸣。
一道威严的音符传了出去。
“景不梵,放了他,否则本尊要你妖界湮灭。”
苗秧被妖王景不梵所抓。
当时被景漠决挡住一击,但两人一道被拉进妖王的地界。
景漠决嘴角溢出血渍。
苗秧在不远处的玉榻之上,脸色苍白,陷入昏迷。
“你对他做了什么?”
宝座之上,俊美妖冶,看起来比苗秧大不了多少的妖王闭着眼,神色慵懒,语气淡漠,“儿子啊儿子,我才是你爹,你这质问的语气,我很是不喜。”
景漠决冷漠的道:“别在这里和我说什么父慈子孝的话题,他是我的师尊。”
景不梵突然睁开眼,阴恻恻地笑了,“你说你这狗脾气随了谁?你那早死的娘,还是我?”
景漠决森寒地望着他:“别和我说这些,把他交给我。”
景不梵冷笑,“没说不给你啊,我的好儿子,本来就是为了你抢的人,你可知道,为父都受了伤。”
受了点小伤,那黑龙修为不低,不好招架。
至于那半人不鬼的小兄弟……
原本修为对他俩来说一般,但奈何原本在人族的身份不低,身上竟然有金光护体。
也不好处置。
他的视线落到不远处,墨玉暖榻上的仙君身上。
倒是教了几个好徒弟。
可惜,他自己倒是挺废的。
这点昏迷中的苗秧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了,不然怎么着也得为自己辩解百来句,什么叫他废?
首先人妖殊途,两界本就相互制衡的存在,他一个好端端正统仙君在妖界自然灵力受限,加上前段时日,景漠决不知道给他喂了什么狐狸精的药,使得他的修为一直受限。
更别说因为各种原因,他的修为一直没能恢复了。
能不相对废一点吗?
反正这话侮辱性很强,景漠决看了眼师尊,醒来睡着了。
不然得炸,就是现在不炸,事后也得找自己麻烦。
对自己感到不满。
景漠决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无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想到这些。
师尊在他心里,本就不是一个清冷的存在。
他就算古灵精怪的,景漠决依旧敬他。
谁敢动苗秧,景漠决都会让对方去死,包括他的父亲。
他眸子一厉,“多谢父亲大人,既然是为我抢的人,那我便把我的师尊先带走了。”
“等等,”就在他上前时,景不梵威严的声音响起,“漠决,你太过意气用事,容来仙君先在为父这里修养,等到了必要的时候,自然跟你回去。”
景漠决立马上前几步,眼神充满杀气,他按耐住心里的浮躁:“父亲,你知道的,他对我很重要,谁敢动他,我不惜一切代价,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把他留在此地,我不同意,他必须在儿臣的跟前。”
景不梵脸部肌肉抽动,俊美的脸在这一刻显得狰狞,“你当真不听我的话啊,你母亲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蠢货?”
景漠决冷笑,抹掉唇角的血痕,“你也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为何我的母亲会不在了。”
砰的一声,凶猛的妖力如万顷之力袭来,景漠决直接毫无还手之力。
瞬间砸在石壁之上,又砰的一声,坠了下来。
他呕了一大口血,手掌撑在地上,撑住自己的身体。
抬眸,冷漠的看去,“把他还给我,你的江山大业,你的私人意愿,我为你办,把他还给我。”
景不梵起身,脸上都似乎有了几丝皱纹,他走下来,走到玉榻前,“一个男人而已。”
一股红光朝他砸来,景不梵摆臂,砰的一声,两道妖力相撞,景漠决再次砸在地上。
翻滚了几圈。
“唔!”他捂住心口,嘴里的血流了出来。
景不梵眉头一皱,压下体内翻涌而来的血气。
“为父暂且不计较你的大逆不道,人你可以带走,但是……”他突然恶劣的一笑:“容来仙尊的修为本王要收走了,接下来,他便是一个为你所欲的凡人,你想怎么玩都行,让他听话,让他臣服于你,我的好儿子。”
说着,他的手掌落到睡着的人的头顶。
景漠决眼睛瞪大,却没有阻止。
“对师尊为所欲为?”
景不梵看着站起来后摇摇欲坠的儿子,嘴角上扬,笑得阴毒,“是啊,你要征服他,儿子,这是我对你的补偿,你放心,咱们父子同心,你想要的,为父怎么可能不给你。”
……
苗秧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