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快要离开,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反而逗留了一段时间。
苗秧把自己的任务卸下,给了别人,陆砚熵同样也是培养了一部分人。
越是决定好什么,越是有牵挂。
但这仅限于苗秧如此。
他心地到底比陆砚熵的软一些。
晚上睡觉的时候,苗秧道:“我们回北方的基地去吧,去见见你父母吗?”
陆砚熵沉默了一下,手指捏着苗秧手臂上的软肉玩。
半晌,他道:“算了吧。”
再见面也不过徒增伤悲。
他恢复记忆后,陆砚熵就只能是陆砚熵,七情六欲,他只对苗秧有感情。
其他的都不在陆砚熵考虑范围之内,包括那所谓的父母会如何。
陆砚熵便是天地,确实不愿去在意这种情感。
有一个苗秧足矣。
苗秧一条腿压在他的腿上,“行吧。”
那等我明天和江辞说一声吧。
陆砚熵蹙眉:“为何要和他说。”
苗秧:“咱们不是一个团队的吗?突然离开,他不得伤心啊。”
陆砚熵沉默了两秒,“随便你。”
苗秧笑了起来,“哎呀,老公,你这样子真欠逗。”
陆砚熵:“……”拍了苗秧一巴掌。
苗秧扭了扭,“你打我,改天我也要打你。”
陆砚熵摸他的脸,“睡吧,明天就会离开。”
他说离开,那肯定就离开了。
第二天,苗秧找到江辞等人,准备了饭菜,一边吃一边聊。
江辞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
苗秧还在继续:“我和陆砚熵呢,祝福你们。”
江辞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男人也皱了眉,直接问:“你们要离开?”
苗秧挑眉,“不瞒你们,确实有这个打算,如今南部和北部已经安定下来,接下来这个世界还要靠你们。”
这话说得有些深意,江辞表情凝重,“秧秧,你,你不会被咬了吗?”
苗秧正喝水,差点被呛到,“没有没有,只是……”
他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诶。
陆砚熵接话:“我们有事情要处理,这里的一切已经与我们无关,不必再问。”
陆砚熵在这里不到二十的年纪,比江辞等人的年纪还要小一些,以前是半人半尸的时候,不说话,就冷着一张脸,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他开口说话,眼神带着冷意,展露了比他们还要成熟冷冽的一面。
江辞有点惊讶的看着陆砚熵。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或许在苗秧和陆砚熵之间,可能是陆砚熵主事得多。
陆砚熵语气不算好,但是也没有不耐烦,只是比较直接的说一个事实而已。
别问,少问。
苗秧扯了他一下,接话道:“陆砚熵说得没错,我们有急事要处理,也不是为了逃避责任,我明白,后期的基建问题对你们来说是小问题。”
江辞叹气:“秧秧,你知道我不是在意这个问题。”
苗秧明白,手肘一下靠在桌上,伸出手掌。
江辞握住他的手,两人像是要扳手劲一样。
苗秧笑得明朗恣意:“我们是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这些我不会忘的,江辞,慕叙,这里的一切会在这里结束,也在这里开始,祝你们好运。”
慕叙的手伸过来,不仅他,还有几个小队里的兄弟姐妹。
因为他们是真的知道,苗秧和陆砚熵真的要离开了。
苗秧看了眼陆砚熵,抬起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江辞眼睛都红了。
陆砚熵和苗秧怎么离开的,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都不知道。
那些关于这两人的记忆从清晰变得模糊,但又淡淡的留在了记忆深处。
倘若哪天再见,必然会想起来。
苗秧猛地睁开眼,熟悉的房子,温暖温馨,很多装饰品都是他布置的。
只是身边没有熟悉的那个人。
苗秧爬起来,“陆砚熵?”
他下地,又喊道:“发财拉。”
陆砚熵没有应他,168也没有。
只是外面有脚步声,苗秧走出去,就看到陆砚熵快步走了过来,视线扫过苗秧光裸的脚。
走近后,一把将苗秧抱了起来,“怎么不穿鞋?”
苗秧揉了揉眼,“郗困昇,发财拉呢?”
陆砚熵蹙眉。
苗秧解释:“就是系统168。”
陆砚熵把人抱进去,给他穿上鞋子,自顾自的道:“虽然有地毯,但也不能不穿鞋。”
苗秧点头:“知道了,所以168不能来这里吗?”
陆砚熵“嗯”了一声,“它来做什么?不过是一个运行的规则而已。”
苗秧似懂非懂,站了起来,“这样啊。”
陆砚熵牵住他的手,“别多想,若是有缘,会再见的,何必把心思放在旁人那?”
苗秧:“……你这样有点霸道。”
陆砚熵不置可否。
两人出去吃饭。
“你什么时候醒的?这些是你做的吗?”
陆砚熵摇头,“嗯,我做的,醒得有一会儿了,想等你多休息一下。”
苗秧“哦”了一声,刚醒,他觉得自己都有点不清醒似的,没问太多,好好吃饭了
吃完饭,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整个人容光焕发,站在落地窗前适当的做了伸拉运动。
“郗困昇,你不会又突然进去小世界吧?”
苗秧转身问郗困昇。
郗困昇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财经杂志,闻言抬眸看了过去,“不会。”
苗秧放心了。
“那就好,不然我担心得很。”
陆砚熵笑了一下,“别怕。”
苗秧做着扩胸运动过去,“你不懂,这种不确定性会让我担心的,而且你的力量太大了,我实在担心我控制不住,那到时候失控了怎么办?我还想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的。”
陆砚熵拉着苗秧的手坐下,“不会,这些都不会发生,即便有不确定性,只要你足够爱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眸色幽深,暗藏偏执,灼热锐利。
说到底,他就是要苗秧好好爱他。
苗秧知道他的小心思,“那好吧。”
他躺在陆砚熵的腿上,“我这人你还不明白吗?三好男人。”
他用两只手指头比了一个心,眨着一只眼,俏皮的说:“爱你爱你。”
陆砚熵简直被他甜得不得了。
两人温存片刻。
没一会,石羽过来了,他灰头土脸,脸上还有伤,神色着急:“完了完了 ”
苗秧看了眼郗困昇,只见郗困昇神色淡淡。
行吧,大概不是什么太完了的事。
可石羽过来道:“大人,完蛋了,那青蛇不是出去旅居了吗?”
见大人不看他,石羽聪明的看向一旁的苗秧。
“哎哟,真是完蛋了,情长不是出去玩了嘛,结果因为多管闲事,掉入了深渊。”
深渊,用他们的话就是落入其他不确定的小世界。
他解释了一番,苗秧大概听懂了,问:“然后呢?”
石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脸上黑漆漆的,跟被炸过一样,他坐下道:“她向我求救,我去救了,但那个小世界有点凶险,不仅没救到,还差点搭了进去。”
苗秧表情也认真起来,“什么世界这么厉害啊?”
他看向郗困昇的。
郗困昇见他看过来,终于把视线移了过去,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他又不管这些。
陆砚熵确实不管这些,只是他想管的话,就一定能管。
石羽冲苗秧挤眉弄眼,苗秧瞪了他一眼。
石羽讪讪一笑,比了个求求你的动作。
然后下一秒,大人的冷刀子眼神一下扫了过来,他瞬间恢复正常。
只是头发炸开了。
身上都是脏污,脸更是像从煤矿里打滚出来的一样。
是有点狼狈和滑稽。
“此事我不会插手,否则她会更惨。”
石羽着急了,到底是一起生活很久很久的朋友,“那,那怎么办啊?”
郗困昇又道:“不知 ”
苗秧也为难了,私心里他也担心大人插手之后的后果。
“可是情长姐会遇到危险吗?”
郗困昇:“不会,只是会吃一点苦头。”
苗秧担心的问:“严重吗?”
郗困昇叹气,捏了他的脸一下,“死不了。”
苗秧:“……”
懂了,那就是严重的。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郗困昇,最后小声说:“不想管就不管,没关系的大人,你有你的选择和考量,我支持你。”
石羽垂眸,也叹了一口气,“那,那我想想怎么给她收尸吧。”
苗秧:“……”眼睛一下瞪圆,不是,都想到这个地步了吗?
郗困昇想到什么,最终妥协的道:“救确实能救。”
苗秧和石羽都看向他。
郗困昇淡漠的道:“只要我不知道就行了。”
只要大人不知道?
苗秧好像懂了又没懂。
“不着急,她现在还死不了,过几日再说 ”
这几日,郗困昇像是讨要好处似的,将苗秧Z腾得不行。
苗秧一个铁汉子,都流泪了。
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