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南巡城主夫人心中一瞪儿,“你不恨我?”
“我怎么会恨母亲,况且你是一位好母亲。”
卫虞晚认为,南巡城主夫人既然能够为了亲生女儿做到如此地步,说明她的心里是很爱自己女儿的。
至于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卫国未破灭的时候,她没有怎么管原主。
任由她在宫中受苦,大概是有什么难处吧。
南巡城主微愣住,大笑起来,“你竟然不恨我,哈哈……”
城主夫人伸手轻轻抚去卫虞晚脖子上的血迹。
她没想到,卫虞晚竟然没有一点埋怨。
这让她更加确定,这不是她的女儿。
她女儿的性格懦弱,怨气很大。
这样开朗的女孩,不属于那个在淤泥里长大的女孩。
在南巡见卫虞晚的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女儿被褚王带得活泼开朗了。
“别愣神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卫虞晚出声提醒她。
逃命还能不集中注意力,她也是醉了。
“马车来了,上马。”
“喂,到底是谁挟持谁,你吩咐谁呢。”
城主夫人罕见地破防。
卫虞晚小心的注意横在脖颈上的刀,推动城主夫人上马车。
南巡城主夫人:“………”
她们两人推推嚷嚷地上了马车。
一进入马车,南巡城主夫人便收了刀。
卫虞晚双手放在膝盖上,“不会是想让我这个人质去驾马车吧?”
南巡城主夫人坐在那里不动。
“我不会。”
卫虞晚震惊住,不会还来玩绑架?
她也是服了。
卫虞晚叹息一口气,挽起衣袖,“我来吧。”
卫虞晚走去前方,大方地走出去,拿起赶马的鞭,像模像样地驱动马车。
杨溯看直了眼,不敢相信,“王上,怎么是娘娘驾的马车!”
在场的众人都看见这番场景。
人质来驾驭马车。
前所未有,见所未见。
人质不想着逃跑,反而神态自若地驾起了马车。
可那是宁妃娘娘。
他们转念一想,一定是刺客以性命威胁,指不定背后一把刀对着宁妃娘娘呢。
褚煜眯了眯眼眸,“都跟上那辆马车。”
一个时辰后,马车到达郊外。
卫虞晚大概是累了,赶着马车快要睡着的样子。
她的头都已经偏到了侧面。
直到马车停下来,南巡城主夫人才惊厥过来,“停下来干嘛,还不赶紧驾马车。”
没人回应她。
“妖女,和你说话呢。”
依旧没人回应她。
城主夫人感到莫名,心中猛然一惊。
难道那妖女逃跑了?
她立马起身,掀开马车的帘子。
当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后,瞬间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逃。
南巡城主夫人伸脚,准备去踢醒她,脚落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喂,醒醒。”
话音刚落,一阵罡风猛烈袭来,直击城主夫人身上。
“噗通”一下,把她给打下马车。
再是“噗嗤”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
褚煜闪身来到她的跟前,冷冷地看着她,“城主夫人,孤念及你是阿晚的母妃,才如此宽容。没想到你竟然会伤害她。”
“你,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说着,他要出手取她性命。
“褚煜,不要。”
卫虞晚不知道何时醒来,大声出声阻止。
褚煜应声住手,猛然转头看向卫虞晚,“阿晚?”
趁他愣神之际,城主夫人眼眸微眯,扯出一把匕首,就行向褚煜刺去。
“既然你那么护着她,就替他去死吧。”
“褚煜,小心!”
卫虞晚瞬间瞪大眼睛,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跃身一跳挡在褚煜面前。
疼,好疼。
卫虞晚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除了吃吃读书的苦,‘疼’方面的苦是一点也没吃过。
卫虞晚心中顿时有些后悔。
若是让褚煜受这一刀,他肯定没她疼。
因为他常年打仗,什么世面没见过,这样的伤大概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没准,他反而会一脚踹开城主夫人。
她这算是舍她一人,救了两人吗?
“褚煜,好疼。”
褚煜瞳孔顿时放大,颤抖地手接住卫虞晚。
他满眼猩红地看向城主夫人,眼中充满杀气。
杀气太浓,卫虞晚都能感受到了。
“褚煜,放过她。”
褚煜手指颤抖,“到现在了你还在为她说话!”
城主夫人表情皲裂,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狠心抽手,将匕首从卫虞晚身体里抽了出来。
“疯子,全是疯子。”
“阿......”
卫虞晚痛呼一声。
到底有没有一点医学常识,匕首必能拔,等太医来了再拔不行吗?
疼死她了。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卫虞晚还紧紧抓住褚煜的手,“她也是可怜人,不要伤她性命。”
说完,卫虞晚忍不住地晕了过去。
“阿晚。”褚煜嘶喊出声。
看向城主夫人的眼神,杀气更加浓。
这时候,杨溯带着禁卫军将周围团团围住,更是横起一把大刀架在城主夫人脖子上。
“哈哈.....,全是疯子,疯了,都疯了。”城主夫人精神失常起来。
她颤抖着手,试图摸一摸卫虞晚的脸蛋,伸在半空中,她终究是没有勇气。
忽而,她面露绝望。
挟持君王爱妃,还亲手刺杀君王,种种罪名加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
与其进那大牢受罪,悲惨送上断头台。
还不如......
还不自我了断!
城主夫人垂眸看向横在脖颈上的锋刃,心下一横,就要抹了脖子。
“啪嗒”。
褚煜投射来一颗小石子,阻止她的行为。
“阿晚说留你一命,你想死也死不了。”
“等着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褚煜眼中充满寒霜,放下这几句话后,便急忙抱着卫虞晚匆匆离开。
“阿晚,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城主夫人望着消失的两道身影,眼角滑落两行泪水。
..........
是夜,是一个不眠夜。
宁池宫中慌乱极了,前前后后进出着各种各样的人。
有宫女,有太监,有太医,有民间大夫.........
“怎么样了,这么多太医,连个弱女子都救不了吗!”褚煜近乎狂躁。
他守在卫虞晚身边寸步不离。
“王上,宁妃娘娘体质特殊,这伤口不知怎么,血止住又会复发,着实奇怪呀。”
“传大夫,去找更多的大夫来。”
褚煜近乎嘶吼。
“王上,恐怕要去请月尊主来。”
“他肯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