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只有如花似玉的姑娘,没有你所谓的小二!”听得严厉的呵斥声,走将出来的是一位不惑之年的女子。
“管你有没有小二,上酒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又不少你半分酒钱!”斜视了一眼那位风韵犹存的老鸨,年轻小乞丐很不耐烦的样子略显得焦躁。
“妈妈别见怪,这两位寒酸客人只是一时落魄,他们可都是这位侯爷的朋友,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你还是安排招待其他客人去吧!”
正当这小乞丐与老鸨语言相冲,旁边早有机灵的姑娘从中和解,一把劝退了这位秋月楼的老板娘,在这秋月楼的姑娘不比那些寻常花街柳巷,也不是一般风月之所,大多是一些通透琴棋书画的女子,比起吟诗作对,舞文弄墨那可是不在话下,通常来此处的都是花钱买醉,所以在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身怀绝技或者是面貌有着倾国倾城之姿,在这里不仅能喝到整个赵国最香甜可口的美酒佳酿,还能欣赏到全天下最绝世婀娜的赵舞。
赵舞乃天下列国中最出众的一支舞蹈,其中更兼有踮屣乃是大周王朝一大绝色,然而那踮屣之舞在邯郸城就数这秋月楼远近闻名了,昔年有燕国人好赵舞,只觉得自身走姿不够完美,追求赵舞之美,跋山涉水来到邯郸,学习赵国人走路及跳舞的举止,那人不知过了多久,未学到赵人舞姿罢了,就连自身走路的样子都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闹出后来邯郸学步的笑话。
瞅了瞅一旁的的老少乞丐,似乎装束在这等奢侈之地有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感觉,赵云意识了身旁的姑娘,抬手说道:“带他们先去沐浴更衣!”
“对了,我想看一看你们这的花魁,再与我摆下一桌酒席,只留下一人倒酒即可,其余闲杂人等全都撤了吧!”
女子按照吩咐而行,只见她吩咐了旁边的姐妹将这对老少乞丐带向后堂的浴池,女子的身影也渐渐往那楼台而去,剩下一个妙龄婢女则是伺候着这位新晋的侯爵,大厅是南北通阔,里面人来人往好生热闹,平常安宁惯了哪里适应这鱼龙混杂之地?赵云让陪侍的女子挑了间上好厢房栖身,二人迈着脚步上了阁楼,直至空旷的厢房内,一桌子备好的美味菜肴边上是几坛上好美酒,等到老少乞丐沐浴归来,三人便是开怀畅饮。
“老黄,好久没吃过这么多美食了,这些天真是造孽啊!”
“还是子龙兄仗义!上次请我喝酒的恩情小子铭记在心!来,干了这杯!”换了身素衣的小乞丐一边说罢,一边比划手中的酒具。
老乞丐只顾着喝酒,不管小乞丐说什么都是随之一笑,脱去乞丐装的小乞丐算是一枚清新脱俗的美人样貌了,那一双丹凤眼眸下阴柔绝美的面孔早已经将周围的姑娘吸引的神魂颠倒,就刚才进来时给他带路得女子时不时会抛来媚眼,试图勾引他一番,谁料到这年轻小乞丐也不害臊,直接趁机揩油,一只稚嫩的手掌直接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女子没有脸红,只是享受了一番别具一格的调戏,毕竟在这秋月楼里,除了有才艺容貌绝顶的花魁头牌外,绝大多数姑娘都是供人玩乐的,这里没有大家闺秀,更没有良家妇女,都是些自幼别拐卖至此或是生活所迫的风尘女子,所以在碰到样貌清秀的男子会忍受不住,以至于主动出击,最主要的还是这位脱下乞丐装,颜值阴柔的小青年。
“来,子龙兄,我再敬你一杯!今天,一醉方休!”
一杯接一杯的美酒下入腹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北凉当纨绔公子哥的日子,酒意约莫三分醉,听上这优柔动人的琴弦,些许愁闷早就抛之脑后了,赵云眯眼望了望,那叫做老黄的乞丐虽是满脸褶子尽显沧桑,可是褪去乞丐装后明显徒增了几分侠骨柔肠,小乞丐更不用说了,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小子指不定是谁家的纨绔子弟呢,虽说换了身衣服与那些公子哥无异,但是不是藏拙就由想而知了。
“启禀侯爷,秋月楼第一舞姬飞燕姑娘给您请到了!”
“快快有请!”
赵云心中欣喜万分,撤去了左右侍女,只留下那位被小乞丐揩油过的女子在倒酒,就连弹奏小曲儿的姑娘也被请出门外,接着便是那号称秋月楼第一舞姬的赵飞燕姑娘登场了,原本是被达官贵人选中,又被平原君赵胜钦定,所以才姗姗来迟,可是为何平原君骤然离去,让这绝色舞姬前来侍候义勇侯呢?此中悬念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女子来迟,还望侯爷恕罪!”
赵飞燕俯首朝拜,那丰满迷人的酥胸惊现出一道勾人魂魄的沟壑,把那老黄看得着迷,哗啦啦的鲜血从鼻中如雨落下,不觉形象大跌,小乞丐用手擦亮了眼睛,顿时淫心荡漾,十分眷爱。赵云被酒意渲染,心中也是漂浮不定的思绪,他眯眼笑了笑:“无妨,无妨!却不知姑娘有何才艺?”
“小女子精通舞技音律,这就为侯爷与诸位公子献上一舞!”
赵飞燕起身抬头,望了望眼前年轻的侯爷不由惊讶道:“是你?恩公!”
赵云一把愣住,好似故人久别重逢,原来自己打听的人近在眼前,那日被秋月楼的女子引荐,赵飞燕与妹妹赵合德颇有姿色,在这几番选美大赛中也荣获花魁之名,在邯郸也算的上前十的大美人了,为何说这花魁只是前十,殊不知美貌排行第一的女子是何许人也?正是那甄家大小姐。
“是你?你果然在这!上次一别,没想到姑娘已经是邯郸有名的花魁了!”赵云感叹一声。
“小女子还要谢过侯爷救命之恩!”赵飞燕再度行礼,以表示那日邯郸城的恩情,小乞丐看的不明不白,这不就是那日城头被调戏的姑娘吗?一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个是无人助的弱女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名声显赫的义勇侯和秋月楼的头牌。
赵飞燕端了一把琵琶,两个侍女将赵云以及老少乞丐的酒杯倒的满满的,平素华丽的琴声悠扬,接着又是舞蹈呈现,几人看的如痴如醉,眼前的赵飞燕已非昔日可比,花魁之名却是当之无愧,赵飞燕一袭红衣献舞,酥胸白似雪,肌肤亮似银,怀揣琵琶半遮颜,娇容面貌如天仙,芊芊玉手慢挥动,广袖流仙裙飘飘,婀娜舞步真曼妙,简直是将赵国舞蹈演奏的精彩绝伦。
“久闻赵舞天下闻名,今日得见花魁,真是三生有幸!”小乞丐端起酒杯,不由感慨一声,连敬了赵飞燕三杯,老黄也凑合着热闹将美酒饱饱入腹,看到这里赵云的心底再无思虑,既然当初救下的女子已经有了归宿,那么怎么也可安心去完成师父所说的大业了。
“技术活,当赏!”
赵云从袖中掏出一块精致古玉,以表示对花魁的舞技赞赏,看惯了金银珠宝的赵飞燕却是十分注意,本想为恩公献舞一曲以做报答,却不料他出手豪爽,对比起平原君的那块古玉是有过之而不及,想必是赵国王室之物,虽说比不上黄金值钱,大抵是显得身份尊贵,以至不时之需。
“侯爷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虽是献舞千次也无以为报,怎敢收此重礼?”赵飞燕眉头一皱,不知如何是好。
赵云见她无奈随口解释:“此乃我义勇侯府之物,若是今后有什么大事,可差人求助,这邯郸城表面上看起来繁花似锦,实则是危机四伏,你与你妹妹难免遭人暗算,到那时这玉佩就派的上用场了!”
“谢过侯爷!”
赵飞燕拜谢一声,将那枚精致的古玉收纳,演绎完了舞曲后,花魁便是亲身前来倒酒,老黄在近处看的仔细,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幸好有小乞丐将它打断,不然连魂魄都将勾了去,小乞丐虽说阅人无数,这花魁比起北凉那边简直是天壤之别,单说一说她那轻盈的身姿以及舞技便已是人间绝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