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还没告诉我,我王为何突然发兵至此?而且还是七千白马义从?”赵云一脸茫然,心中甚是不解,一把拍了拍身旁的张辽。
张辽边走边唠嗑,对着这位年轻侯爷一一道来:“当今天下局势动荡,列国征伐不止,半月前秦国出兵三十万灭蜀,后秦王又增兵二十万,即便是号称十万大山的苗疆巫蛊也在大秦铁骑下屈服,我王得知此事后便让我从雁门火速带七千轻骑来定州决战!”
“秦国出兵五十万灭蜀?天下诸侯岂能坐视不理?”赵云追问道。
“天下诸侯能想到的,嬴政自然能想到,秦国勾结北凉不成,只因周王几一战北凉王徐骁的义子齐当国枉死,后来秦相张仪出使西凉,挑起凉州陵州内乱,两凉王相争,自然就给了秦王灭蜀的机会!”张辽一番话就道出当今形势。
赵云纳闷道:“离阳,庆国,武朝,以及六国都坐视不理?”
张辽摇了摇道:“离阳,庆国,武朝,这三朝一丘之貉,离阳与北莽战事吃紧,庆国与北齐也是争的头破血流,武朝遍地反贼起义,六国更是无暇西顾,韩国盯上郑国,现如今差不多占了半个郑国,魏国与齐国合力灭宋,宋国还没灭,齐王与魏王就已经势同水火了,燕国忙于征伐辽东,所以我王才有的一心灭中山国。”
对于如今这个形势,赵云几乎是一无所知,只有将张辽知道都全部问了个遍:“那楚国,越国,吴国有什么理由不问罪秦国?”
张辽道:“楚王听信秦相张仪许诺,只要楚国不出兵,拿下蜀地后割让商於六百里给楚国,至于百越勾践新丧,范蠡与西施下落不明,伪太子天泽正在攻伐交州,江东诸地更是党派林立,孙坚想要坐稳吴国,掌控士族也绝非易事!”
“想不到我随廉颇元帅出征不下一月,天下局势竟然变化的如此之快?相必那秦王嬴政五十万大军已经灭了蜀国,开始屯田练兵了吧?这大秦虎狼之师估计很快就要东出了!”赵云有些无奈,就连这些情报都是出乎意料。
张辽皱了皱眉头,加紧了脚步,想要在到达将军府前把话说完,赵云一个劲儿打破砂锅问到底,张辽坦然道:“根据斥候的情报所言,司马错率三十万大军直插汉中,听说秦王请了公输家族的人马出手,以霸道机关术破了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机关,三日便攻占了汉中,后来兵围益州,被苗疆巫蛊群起而反之,以上古十二峒为首,万毒窟,巴国巫族,蜀山,青城山皆是鼎力相助,蜀王杜宇有了这将近二十万的外援自然是不惧秦国,反将司马错打出汉中,后来秦王增兵二十万以白起为帅,出动整个陇西势力,请了终南山重阳宫十万道士攻打蜀中,这会儿估摸着已经杀到了成都!”
二人一番对话,穿过数条街道,随着平原君的客卿抵达将军府,望着府衙前跪着一堆衣衫褴褛的妇女,众人啼哭间夹杂着一位衣着朴素的精致女子,脸上被灰尘渲染,但无法掩盖住那一张能媲美西施的面容,走近瞧去,众人哭时她不哭,像是混在人群中的大家闺秀,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宛如天仙般的姿色,令人大饱眼福,那女子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
“这是谁家的女子?上一次有幸在临安瞧见天下第一美人西施,想不到我河北之地也有如此佳人?姑娘快快起身!”平原君赵胜感慨一声,早已被那女子迷的是神魂颠倒。
“小女子甄宓,谢过大人!”
名唤甄宓的女子站起身来,众人的目光投向这位冰清玉洁的女子,张辽不例外,赵云也不例外,几乎整个将军府的数百名客卿和将军,都被这女子的姿色所吸引,跪在地上的妇女更是不敢奢望看她一眼,就如这般天上仙子的人物,哪个女的不心生嫉妒?
甄宓起身搀扶起旁边的姐妹,走平原君身前与他行礼,但见她步资中独特的赵人之美,有惊鸿一瞥,若游龙婀娜。笑容曜深秋之菊,端庄茂春暖之华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近而细察,皎若夕红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碧水。举止得体,冰清玉洁。香肩若玉削,束素细柳腰。面如中秋盈月,色若春晓芳花,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真乃太昊公主降世,洛神仙女临凡。
赵云目睹了甄姬风采,想到这比想象中的甄姬还要美丽动人,正欲上前与她客套,却被身后的一只纤纤玉手打断,张辽也不知身后多了一名女子,估摸着是被眼前女子勾住了魂魄,待到赵云回身望去,李幻音一袭红衣如旧,两弯秋水眼眸子瞪着他,赵云慌了神,心中思绪万千,李幻音欢乐的喊道:“子龙哥哥,又在看大美人了吧?”
原本不经意的一句话,当李幻音这位姿色不凡的女子看到甄宓后,似乎也是双眼失神,想起在陇西见过多少达官贵人,千金花魁也认识不少,可眼前这位让她都羞愧嫉妒三分,红衣女子声音沙哑道:“好一个仙女下凡!”甄宓倒是受宠若惊,平常被一群大老爷们儿称作仙女什么的倒不稀奇,只是头一回被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唤作仙女?
“这位姑娘貌若天仙,喊小女子为仙女真是折煞我了!”甄宓嫣然一笑,望向红衣女子。
“真好看!”李幻音不由感慨,似乎已经忘了前来的目地,众人围在将军府门口,有的是虎视眈眈,有的是色眼旁观,总之没有人不窥伺这甄宓的美貌,平原君刚要开口,却被赵云抢在前头:“多谢这些天平原君对幻音的照顾,子龙在此感谢不尽!”
“义勇侯哪里话,你乃我王器重之臣,我怎敢受此大礼?”
“诸位还楞在此处做什么?难道要吃了这女子不成?城中事务处理完毕了?”
平原君对赵云还算是客气,毕竟是赵王亲封的侯爵,可是对于这些觊觎甄宓美色的客卿将军,没有一句好话,看到平原君怒意满面,除了毛遂,张辽,其余诸将只得先入将军府处理事务,赵云看到这般情景后,自然也是知道甄宓已经是众矢之的,若是容忍她在独自在城中行走,上至士族将军,下达百姓庶民,定然会掀起风浪,这无极城初定,不宜生乱,纵然赵胜有那个色心,恐怕没这个色胆吧?
“平原君,子龙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赵云轻声说道。
平原君问道:“侯爷当讲无妨!”
赵云道:“将这府前妇女各自遣散,然后派人安抚民心,就如这个甄宓这般容貌,无论在哪若没人保护,定会引起歹人惦记,到那时达官贵人,地方豪强定会争的城中大乱,君侯还记得临安城争妃么?”
“如何不记得!一个西施引起天下大乱,结果诸侯反目成仇,那依侯爷之意当如何?”平原君问道。
赵云眯眼道:“这好办,送她回家,我再予幻音前去与她同住,再劳烦公孙瓒的女儿公孙月监护,只要她们不出乱子,则城中平安无事,到那时元帅只留一上将镇守城池,再与大军只杀本定州去!”
“好,就依义勇侯所言!这事交给文远去办了!”
平原君大笑一声,与毛遂的身影掠过大将军府,虽然心里十分不情愿,可是赵云说的全部在理呀,说的好听是保护甄宓,避免她因美色引起祸乱,可谁又不知这只是他悉心的一个谋划?自出征起就带着这个女子女扮男装,若不是平原君顾念赵王恩泽,谁愿花精力护她一个女子周全?
“让我跟她一起住?”李幻音神色巨变,不知是嫉妒还是羞愧,那张通红的脸颊显得是那么稚嫩。
“尔等各自散了吧!还请姑娘带路!”赵云礼貌的遣散跪在地上的妇女,甄宓听了他的话也不敢违背,张辽则是点了三百亲信护送,期间又派人去请公孙瓒的女儿公孙月前来当值,李幻音挠了挠头,拽着赵云的手臂,兴许是这些日子有太久不见,有着许多话说,早就被甄宓美貌打乱思绪的赵云,再也没了心思,李幻音欲言又止,终究选择了沉默。
“到了!”甄宓姐妹二人轻声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和这位大美人住在这里,到时候还有一位女将军来保护你们,若是出了什么大事,还有文远护你们周全,我马上要去定州,你一定要平安的等我回来!”赵云摸了摸李幻音额头停止了脚步。
李幻音道:“我平安等你回来,那你也平安回来!”
两人就在甄姬宅门惜别,望着红衣女子身影跨过门槛儿,赵云还时不时的偷瞄一下她身旁的甄姬,张辽布置三百名纪律严明的甲士轮流当值,也尝试着与赵云那般偷窥甄姬,突然一股浑厚的内力压迫而来,赵云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然后乐呵道:“照顾好她们,不要出了任何纰漏,如果她们少了一根毫毛,你就等着守活寡终老此生吧!”
张辽回应道:“记住你说的话!有我在没人能伤她们分毫!”
从军数十年,一直未曾婚配的张辽,在二人似定下承诺般,寄予心中的种子如含苞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