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言酌的自信。
他们俩最多算是情投意合，远远没到真爱的地步吧。
再说了，胡姑娘自己都被渣男伤过，看到别的情侣秀什么真爱，她应该只会更生气。
姜晚搁下瓷勺，摇头道，“你先别去找胡姑娘，等她回来我自己去找她聊聊……这粥是你亲自熬的？”
“怎么？”
好标准的色香味，估计是系统倾情指导出的成果。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贤惠。”她话语一顿，“啊，这是可以说的么？”
【耶！晚宝这是在夸你听话乖巧把她照顾得很好诶！】
姜晚看着他眼底的雀跃一闪而过，随后又看言酌故作平淡道，“可以，粥还要么？”
“不要了，吃饱了。”
像是为了验证姜晚的夸奖，言酌立即起身收拾碗勺，顺带体贴一句，“去软榻上靠着吧，刚吃饱不宜走动。”
姜晚：……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千万别从言酌身上下来。
她托起腮认真盯着他的脸，“怎么自从进入幻境感觉你变了很多，是因为入乡随俗么？”
入乡随俗？
这里的规矩难道还能束缚他？
姜晚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这么对她，无非是因为自己喜欢她。
他有些不高兴地垂下眼眸，还没开口，门外传来一声大喊！
“姜姑娘！”
院门被拍得砰砰作响，杨大婶的声音满是着急，“姜姑娘！出事了！”
出事？
幻境都稳定了，还能出什么事？难道是想出去的和不想出去的两群人打起来了？
姜晚急匆匆去开门，杨大婶一脸着急忙慌，正准备再嚷嚷几句，却看见她身后的言酌，不自觉收敛了大嗓门。
“出什么事了？”
杨大婶一拍大腿，哎呦两声，表情怪异起来，“难讲，就是镇子上那些怀了孕的女人，有好几个早产了，还有的流产了……”
姜晚和言酌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按理说上次幻境出现波动，也只是周围环境异常，不会影响到真人，难道是那些女人这几天被异象吓到了，导致早产流产了？
胡姑娘不在，镇子上的大小事莫名其妙都落在了姜晚的肩上，言酌对此很不满。
尤其是见姜晚因为劳累少觉，眼下的乌青越发明显。
当下他也没个好脸色，冷嗤了声，“这种事也要来跟她说？去请大夫问诊便是。”
杨大婶被他怼得一噎，转念一想，是这么回事，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她遇上事总想叫上姜晚，小姑娘年纪不大主意却多，也不慌乱冷静得很，就是找的男人嘛……
跟个活阎王似的，每天冷着个脸，还霸着自己媳妇不给外人碰。
“不怪杨大婶，这事感觉有蹊跷，你……”
姜晚刚想叫他一起，又觉得不太合适。
“你在家等我好嘛？晚上我回来陪你一起吃饭。”
他神色冷淡，模样欲言又止，但也知道这种女人的私事，他一个男人不好参与。
【晚宝有她自己的事，一个贤惠的家庭煮夫，把老婆的衣食住行照顾好就行了嘛】
可昨夜又抱又亲，今早腻歪一早上，现在又要分开好几个时辰，言酌只觉得浑身每处都在抗拒见不到她的每一刻。
【别磨叽了，谁谈恋爱像你这样黏着老婆不放的，快点放她走啦！】
言酌沉叹一声，语气妥协，“晚饭想吃什么？”
“你随便做吧，你做的我都爱吃。”
姜晚朝他一笑，摆摆手，见杨大婶先往前走了，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那我走啦。”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她就提着裙摆跑远，追上了前面的杨大婶。
系统看着它家没出息的宿主脸越来越红，心叹一声：论如何一秒钟拿捏闹别扭的大魔头——只需要老婆的一个亲亲。
姜晚和杨大婶已经走远，杨大婶回头看了眼，确定言酌已经回家了，才拉着姜晚又絮叨起来，“不是我说啊姜姑娘，你家男人也太霸道了！”
姜晚笑笑，“他脾气就是这样。”
对比他从前的杀人如麻，恶名昭着，现在已经是改良加强版了。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脾气很难改变，上位者当久了，自然很难共情普通人，他现在能收敛暴虐凶残，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温和柔顺的状态，还得多亏了系统大大小小的警告和惩罚。
杨大婶仍在埋怨，“你说你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找个脾气这么差的做什么，可不能光图他的好相貌啊！”
……没办法，确实有那么点好色。
姜晚悄悄腹诽两句，杨大婶已经拉着她进了一户屋子里。
刚一走进院子，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肉味，姜晚不由得皱起眉。
卧房外站着几个街坊，都是一脸菜色，有的没忍住还扶着墙干呕起来。
杨大婶压低声音，面露同情，“怎么着？还是没保住？”
女人摇摇头，长叹一声，凑到姜晚和杨大婶面前轻声道，“没保住就算了，流下来的孩子……和翠儿那孩子一样的情况！”
“什么情况？”姜晚一头雾水。
杨大婶抿抿嘴，脸上带着几分畏惧，声音更轻了，“流下来的不是完整孩子，都是断了的头颅肢体混着血水，像是，像是在娘胎里被剁碎了！”
“什么？！”
姜晚一阵心惊肉跳，脸色都白了几分。
怎么可能？这也太邪门了吧！
“她说和翠儿的孩子情况一样，翠儿的孩子流下来也是断肢混着血水？”
杨大婶直点头，“是啊！一早上出现好几个了，都是这样，可明明前几天找大夫请脉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呢！”
奇怪，太奇怪了。
降戈的元神动荡只是影响了环境场景，胡姑娘离开幻境也只是带走了具有迷幻作用的脂粉气，让大家恢复记忆，并不会伤害到人本身，除非……
除非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幻象。
可这也不对啊，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真人，也都能正常长大，就是流下来的那些血肉肢体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有点后悔没带言酌过来，他堪比活化石的见闻，说不定知道这其中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