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都跟你说了敛去魔息，你怎么还在大街上变身啊？”
姜晚紧张兮兮地环顾一圈，好在他们站在角落，没人注意到这边。
手腕上的那缕魔气还是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
【晚宝，宿主他破防了】
【一般立flag的人，最后都会被打脸，你知道的】
【他这老房子只为你一个人着过火，你就别怪他当初胡说八道了】
“我没怪他，单纯是觉得好笑。”
言酌：……
还不如生气怪他，把他骂一通。
“好啦，趁没人注意快变回来，不许再用魔气，不然被那群修士发现就麻烦了。”
那缕魔气有所松动，不情不愿地从她手腕上飘下来，刚化为人形就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她。
他额头抵着姜晚的肩，嗓音被衣裳挡住大半，只听见含糊的闷声。
“我想把你的这段记忆去掉，可以么？”
“那怎么行？以后吵架我还准备跟你翻旧账呢。”
“……”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那时你也为难我不少，我们就当扯平了，以后都别再提起这事，可以么？”
他抱得更紧了，姜晚被他勒得肋骨发痛，还没等她点头同意，他浑身一震，闷哼一声，手上把她松开了些。
【晚宝！这就是电击！宿主每次让你不舒服了，按照设定我都要给他电击！】
言酌：……
现在系统是彻底攀上姜晚了，迫不及待地在她面前表现。
姜晚推开粘人的大魔头，催促几声，“快走吧，都快中午了，我们得尽快买辆马车，在天黑之前赶到景安城。”
离开裕水镇之前，姜晚还撩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
她出来的那晚被烧得迷迷糊糊，都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
“幻境还在么？”
“嗯。”
他勉强应了声，姜晚一脸惊奇，“你竟然没把降戈的那部分元神带出来。”
没她拦着，言酌竟然也会考虑那些凡人的生死了？
“本想抽出它的元神带走，但幻境崩塌后里面的人都会消亡，我怕引起景安城那边的注意，于是作罢。”
说起正事，他神色也严肃起来，“降戈当年也被封禁在万古剑海，他余下的破碎元神应当也在那里，先找齐了再说，不急于抽出幻境里的那部分。”
他垂下眼帘，眸中匿着冷光，“我担心在我被封禁的这千年里，真的出现了能力与我不相上下的修士或是妖魔，能杀死降戈这般的上古凶邪。”
“嗯……修仙界还没听说过谁比你厉害，妖魔我就不清楚了。”
马车有些颠簸，姜晚的嗓音也在颠来荡去，言酌抬手刚想设下结界，被姜晚一脸警惕地按住。
“你要干什么？”
“……路不平，颠得你不舒服，准备设结界。”
姜晚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你得时刻谨记我们出门在外的身份。”
他牵住姜晚的手扣进自己掌心里，点头倒是积极，“记得，我们是夫妻。”
姜晚：……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几百个字，你就记住这两个字了？”
【恋爱脑发病了，晚宝，老房子着火是这样的，你吹口气他都能自己烧起来。】
言酌坐没坐相，歪靠着她，嗓音懒散，挑了些重点复述给她听，“我们是散修道侣，修为不高，不会御剑，没有飞行法器，此番也不是去万古剑海，而是去附近的关茂城探望亲戚。”
姜晚上下仔细打量他几眼，小声嘀咕了句，“你看起来可真不像修为不高的散修。”
“嗯？”
“看穿着打扮就是大佬，看周身压死人的气场是大佬中的大佬，看长相嘛……”
他的模样可真是……
“你顶着这张脸就不像npc呀，你要不换张脸？换一张普通些的脸，让那些修士在人群里看你一眼，根本记不住的那种。”
“不行。”他拒绝得果断，不给任何回转的余地，“你喜欢这副皮囊，我不换。”
姜晚：……
“谁说我……”
言酌挑眉，理所当然地打断她，“当初你的好感度负数，就是看我洗澡才涨回去的。”
姜晚：……
这段也算是她的黑历史。
她尴尬地别过眼，“我是怕那群修士认出你。”
“不会，千年前的那群人早就死光了。”
“……万一他们有你的画像呢？”
言酌嗤了声，“画像也配还原我的真容？”
姜晚：……
她逐渐妥协，“那你得换身衣裳，修士里没有穿玄色的，他们更偏向浅色系。”
【宿主那你也穿山岚色，水绿色这种嘛，情侣就得穿情侣装！】
【这样别人远远一看你们，都不用问就知道你们是一对啦！】
姜晚在落云宗是穿的是弟子服，下山后穿的都以浅绿色为主，绿色……嗯？他什么时候换的衣裳？
姜晚回过头就看见他已经换成了山岚色，衣襟袖口的纹样和她身上的如出一辙，腰带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宽一些。
……还真就情侣装了。
不过这颜色倒也衬他，他冷白皮，容貌秾丽，山岚色衬着眼下的朱砂小痣，像个吸人精气的山间男妖。
容貌不变，衣裳再怎么换都改不了他在人群中的扎眼，属于换了个寂寞。
言酌对自己的外形分外在意，姜晚说什么他都不愿意改头换面，只能又叮嘱他，“他们已经知道你逃脱了封禁法咒，各宗门都派出不少修士，你行事还是得注意些。”
他点头，内心十分抗拒这种躲躲藏藏，但眼下也别无他法。
要想震慑住那群烦人的修士，起码他得恢复一大半的法力，然而现在好感度才将将过半。
他拿起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有意亲昵，脸颊蹭着她的手背，“我的法力再多恢复一些，就不用看那群人脸色了。”
他抬眼看向姜晚，眸光潋滟，带着天生的蛊惑，总是叫人难以拒绝。
姜晚对上他那双眷恋的眼，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他吻了吻姜晚的手背，低沉的嗓音难得黏糊起来，空气都腻得快拉丝。
“多喜欢我一点吧，晚晚，我的好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