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看向水里扑腾的那个小散修，笑眯眯的，“哎呀，被认出来了。”
【等等，这语气这表情这句话……不应该是邪恶大魔头杀人灭口前的台词么？】
“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果贸然杀了他，恐会招来那些宗门的调查。”
姜晚点头。
言酌思忖片刻，话锋一转，又认真道，“不过你要真想杀他，也不是不行。”
【该说不说，你服务意识真强，已经超过了全国99%的男人】
姜晚：“……我不想杀他。”
“喂——劳烦二位！亲热暂停一下！能先把我拉上岸么？我的脚被水草缠住了，我上不来……”
【又不能杀了灭口，他回去后把万古剑海说出去怎么办？啊，想起来了，宿主你不是可以抹除人的记忆么？】
【哎呀，也不对，强行探进对方的记忆，就会和那老和尚一样死翘翘】
【有没有一种温柔的办法让他失忆？】
系统还在碎碎念，那边的姜晚已经用灵力催生出藤蔓，将湖里扑腾的散修拖拽了出来。
“谢……”
他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完，就被姜晚一掌敲在后脖子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言酌：……
系统：【……】
姜晚朝他挑眉，“现在他晕过去没意识了，你再抹去他的记忆，就不算强行了。”
【好强盗的逻辑……晚宝真聪明！】
言酌抹去那散修的记忆，姜晚回头看着万古剑海，想了想，“连他这样的散修都能误打误撞找进来，这所谓的机缘也太容易了。”
她扯扯言酌的衣袖，眸光亮起，恶意满满，“我们把万古剑海毁了吧！”
【？】
【等等，你们两是换魂了么？这种搞破坏的事，一般都是大反派做的啊……】
言酌也没明白，还以为她是见到曾经身死的地方，心里不舒服。
“你触景伤情了？”
“啊？”姜晚淡定摇头，“我怕之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这里的刀剑法器都是最上乘的，他们拿了这些肯定要用来对付你，不如先他们一步，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毁了！”
【……哦，恋爱脑和事业脑的区别】
言酌：……
好像自从和姜晚在一起后，他想起复仇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等一下，我先挑拣一些好东西，送一些给师父，剩下的留给我自己。”
她提起裙摆高高兴兴地跑过去，认真挑选起来，像极了去旅游景点游玩后，给家里亲戚热情带特产。
有用的挑挑拣拣带了一些，没用但漂亮的，在咨询过言酌它们的具体用处后，也挑了些带上，直到把万宝袋装得鼓鼓囊囊才罢手。
他周身漫出滚滚魔气，潮水般涌向万古剑海，那些剑灵心有不甘，铮鸣声嗡嗡而起，全都朝言酌的面门扑来，然后刚触及到那股魔气，立刻就被风化了。
烟尘混着黄沙在空中飞舞，还是系统先反应过来。
【宿主！你的法力好像增强了不少诶！】
【我看看好感度！哇！竟然都有62了！】
言酌：？
他和姜晚在记忆里抱不着亲不着，话都没说上多少，根本没有培养感情的机会。
……她的好感度从哪涨的？
从千年前的自己身上涨的？
他为了让姜晚多喜欢她一些，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换来一点一点的缓慢进度，怎么她就看了这么一会从前的自己，好感度飙升？
他蹙起眉，瞳眸因为震惊而微微颤动，呼吸都急促起来，“你更喜欢他？”
姜晚：……又来了。
“不是，你和他本来就是一个人呀，不分彼此的。”
“分的。”
他语气认真，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件事，也因为姜晚的厚此薄彼，露出点受伤的神色。
【哎呀晚宝，他一直都把千年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分得很清，你就可怜可怜孩子吧，他只是想做老婆心中的最爱，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姜晚沉吟出声，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那千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谁？”
他不假思索的，“自然是现在的你，你们二人没有可比较的地方，你们只是相貌一致，性格完全不一样，我从来不觉得你们是同一个人。”
姜晚点头，想笑又觉得现在笑不太好。
原来现在的他好这口，就喜欢刁难他欺负他的。
“我自然也是一样，我对以前的你没什么感觉，在那段记忆里，我们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经历，是生不出喜欢的。”
“但是，你丢失了那段记忆，我也没有那段记忆，那毕竟是我们的从前，知道了我们的过往，曾经的感情也回来了，所以好感度增加，这很正常呀。”
他还是冷着脸，面露不悦。
姜晚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低头看着自己，“我喜欢的也是现在的你。”
言酌这才勉为其难地弯唇，眸色柔和下来，“那……”
姜晚转身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散修，催促了句，“我们赶紧把他带出去吧，不然一会他都该醒了！”
言酌：……
“你要不提着他的后衣领把他带出去？”
言酌：……
明明可以抱着姜晚出去，他为什么要提着这散修出去？
“你用藤蔓把他捆住，他就能随我们一起出去。”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就是……
姜晚在言酌怀里眯开眼睛，看了眼飘在水中的散修，藤蔓的一头捆着他，另一头攥在姜晚手里，看上去特别像放风筝。
她没忍住笑了，鼓出一串泡泡。
“怎么了？”
言酌传的是心音，她没注意，下意识张嘴准备说话，却被灌进来的湖水呛住了。
言酌心下一惊，贴上她的唇渡了几口气给她，她闷咳的几声被他吞入腹，他轻拍着姜晚的背，再次传音给她，“屏息，就快到了。”
姜晚屏住呼吸，憋住咳嗽的冲动，不再回头去看那人形风筝。
耳边破开水流的速度更快，不一会，水面上扑出两道人影，他抱着姜晚落地，湿漉漉的两人贴在一起，水汽眨眼间就被魔气蒸干。
他习惯性地继续给姜晚顺着背，“方才怎么失神了？”
姜晚指着浮上水面的那个散修，把他拖上岸，还是忍不住想笑，“他刚刚被藤蔓捆在水中的样子，太像放风筝了。”
他拧眉，望着那散修的目光冷飕飕的，“早该杀了他，害你呛水。”
“……那倒也不是他的错。”
姜晚揉揉还在胀痛的太阳穴，正要开口，言酌传来句心音。
“嘘，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