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父在外面跟别人谈事情时,总是谦卑地主动倒茶,但是在家里,在徐冰和江语瑶面前,他并不认为自己才是那个身份卑微的人。如今邢律言要他给他们倒茶......
即便如此,江父想着今天上门来的目的,并不想太过委屈的让步道:“既然这是女婿家的规矩,那我们来了就要遵守。”
说完江父也回以礼貌的笑容,端起茶杯给自己和徐冰母女两人倒上了热茶。
好像自己是受情势所迫,不得不低头似的,还真是不能委屈他一点,难不成最近他有了什么真本事?
江澪面色不露地暗暗想,这段时间她都在忙比赛的事情,关于江父近期的扩展人脉或者公司动向,她并不是很清楚。
那又如何?
他再怎么厉害,能压得过邢律言?
江澪有些得意骄傲地想。
江父已经倒完茶了,即使他在语言上占到了一分好处,他也是完成了邢律言“交代”的任务。
于是邢律言并没有再在沏茶上刁难他,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父亲这次上门拜访,是想要拿什么东西吗?我注意到你们没有带给小澪的礼物,是怕手上带了东西不方便吧。”
听到邢律言这句话,江澪忍着笑附和:“父亲身体不便,不带礼物来是对的,我们家里也不缺什么,父亲不必内疚尴尬。”
夫妻俩一人一句就给江父定罪了,不仅上门拜访不带礼物,还气势冲冲好像要从主家拿东西。即使江父这样,邢律言和江澪也不介意,俨然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却是给江父安上了一个不懂世故,只懂伸手要东西的形象,还暗暗讽刺他们看不上江父的东西。
江父心中愤怒,但不能对着邢律言发。他本来不内疚尴尬的,他一个父亲来找女儿需要带什么礼物,江澪却这样说他,以至于他只能表现出内疚尴尬。
江父连连应声:“是,这确实是我身体不便......”
说到这里,江父猛地想到自己癌症的事情并没有让别人知道,江澪刚刚说自己身体不适,难道是她早就知道了?
江父惊疑的抬眸对上江澪的视线,反观江澪笑意盈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他松了口气继续道:“这次是父亲来的时候太生气匆忙了,忘记给你带礼物了,下次来,就算父亲拿不了,也要保镖给送进来,是父亲的情绪没处理好。”
他一直提情绪,就是想让江澪问及,这样他就可以顺势谈起昨天他们把江语瑶赶出去不给午饭吃的事情。
没成想江澪只顾着听他说的礼物部分,其他的并不在意:“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想要母亲当时留给父亲的一对玉佩,这里先谢过父亲了。”
这也是前段时间金姨收拾完江父被江澪赶出家门前住的宅子,江澪发现母亲带来的一对玉佩并没有找到,想想应该是被江父偷偷带走了。现在他们已经闹成这样了,这对玉佩江澪必须得拿回来。
“玉佩?什么玉佩?”
江父一听到她要,就想起来了是什么物什,但现在只能是装傻充愣。
“父亲你的身体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连这个都记不清了?”
江澪故作惊讶和关心,脸上的着急好似并不知道父亲病情的贴心女儿。
她说的这些话每一句在江父听起来,就好像是确定了他就是有病的,但是这件事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关于他检查结果也被他花钱买了下来。
再三确认江澪的表情中并没有幸灾乐祸,江父才强压下慌张,假装才想起来一样:“哦,你说的是你母亲给我的那对白玉玉佩是吧,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江澪并不知道江父想了那么多,她就是无中生有,想诅咒一下江父。她只是注意到江父有些慌张,于是她把原因归结于是江父把玉佩弄丢了或者是卖掉了。
“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应该是对我有什么寓意,我想拿回来,也算是了却母亲的心事。”
等到江澪说完,徐冰才忽地想起来,他们被江澪赶出来后,在新家时江父确实给过她一对玉佩,那对玉佩确实是纯净的白玉,面透光泽,看起来就是对宝物。
她还记得当时的江父是说,这对玉佩叫“恩爱两不疑”,就是在下一代结婚后送给下一代的。江父给她,是为了让她放进准备给江语瑶的嫁妆里,这对玉佩有价无市,作为嫁妆会很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