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鹤年!你怎么了?!”
青河焦急呼唤,奈何传讯符内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不管她怎么呼喊对面都没有任何声音。
青河心急如焚,一直飘在面前的符纸也忽然烧着了!
“如果我遇袭或者遭遇不测,这张符就会自动燃烧,灰烬会带着你找到我的所在。”
不好!宁鹤年有危险了!
青河看看眼前被冻住的三个师妹,再一想外头兴许正在恶战,他们几人的处境想必也不乐观,加上明显已经遇袭的宁鹤年,一时难以决断。
正犹豫不决时,其中一个师妹已然破开冰封,还不等青河惊讶,她忽然举剑将身侧的另一人杀了!
这一剑不但杀了一人,还破开了束缚着另一人的坚冰,两人开始自相残杀。
青河又气又急,川霭猛地抽过去,卷住两人的剑,试图阻止。
两人的剑却脱了手,身上隐隐约约冒出更多的黑气,且身体也好似被什么东西正在充盈一般,渐渐胀大。
青河顿觉不妙,迅速朝后撤退,指示宁鹤年生命的灰烬指向她左下方,霎时便灭了。
青河才退出一段距离,面前忽然传来一股很强的能量波动,她不能再犹豫了,给自己施加一个冰罩的同时果断撤身飞出,随即身后便响起一声爆鸣。
果然是自爆!
“师妹——”青河悲唤一声,却为时已晚。
四个师妹全都爆死当场,无一幸免。
幸而她们的修为没那么高,并且地穴足够结实,没有被这两人的自爆震塌!如若不然,青河也将永远留在这儿。
自爆震起的灰尘和砂石扑了青河满身满脸,她无暇顾及,甚至无暇心痛,此刻要紧的是生死未卜的宁鹤年。
青河重重叹了口气,提剑迅速进入另一条通道。
有凤凰尾羽的护心效用,青河并未被任何哀鸣影响心神,一路直到宁鹤年刚刚坠落的地方,看到两张被丢在地上的符纸。
这是宁鹤年留下的唯一讯息!
青河落到地上,脚下传来“咚”的一声,让她意识到下边是空的,也顾不得找什么机关,赶忙一掌拍向地面。
随着一声巨响,地面出现一个大洞。青河谨慎地望下去,一眼便惊住了!
下边赫然是堆积成山的尸骨,有的白森森只剩骨架,有的还沾着未风干腐烂的血肉,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宁鹤年,就在那尸骨堆上,被浓郁的黑烟撕扯着。有的拽他的头发,有的扯住他的衣裳,看样子再来的晚一点,宁鹤年就要被这些东西生吞活剥了!
青河毫不犹豫一剑斩下,蓝色光弧如弯刀一般砍向黑气,瞬间劈散了拖住宁鹤年左边身体的黑雾,他整个人也被右边的冤魂吊在半空中。
冤魂们注意到又有一人下来,一股脑便全都围上来!
也并非青河不怕,或是青河鲁莽,她之所以敢这样闯进来,一是担心迟则生变,耽误救下宁鹤年的时机,另一个——
就是她记得翎绾和她说过,凤凰尾羽独特的效用。
事到如今,她要赌一把,赌这些东西会忌惮尾羽的力量,对她退避三舍。
事实上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怨恨们哀嚎着包围过来,青河还没等动灵力,身上便霎时被一道暖流充斥,整个人也被金红色的光芒包裹。
冤魂们只挨了个边儿,便彻底被烧成飞灰!
有效!
青河大喜,毫不犹豫甩出川霭,卷住宁鹤年的腰,一把将人拽过来拉住。
宁鹤年软倒在地,好似没了生机一般,青河迅速点住他穴道,而后蹲下身给他喂了一颗闭气丹,将人收入储物戒,飞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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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青河所猜测的那般,外头的境况也十分糟糕。
蝠尊挣脱束缚之后便直奔平安扑去,有了先前的短暂接触,平安吓得赶忙瞬发浮生万刃,将自己围在其中,试图阻拦蝠尊。
平安如今也是分神初期的修为,这一招浮生万刃更是他最早学会的修法,历经几年愈发精益纯熟,从一开始的杂乱无章,变成现在乱中有序,好似平地上突兀升起的刀剑之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直升起。
蝠尊大惊,毫不犹豫以翅膀包裹全身,竟能将平安所有的利刃全部挡下!
“她这翅膀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怎么这么结实,还真就怎么都刺不破了?”
楼听许凝神观察着,她有把握自己的穿枫景可以将其击穿,只不过也需要全力施展才有机会。
但现在的她别说全力施展了,就是灵力都不能用,又如何能施展。
平安见状也是愣了一瞬,虽然他的浮生万刃不如穿枫景的穿透力,但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就全都拦下来了吧?
不至于连点儿皮都划不破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蝠尊的翅膀本就强悍,更何况她灵力护体,别说一次浮生万刃,就算再来几次,恐怕也是毫发无伤。
“给本尊挠痒不成?小猎物,你逃不出本尊的手掌心儿的。”
蝠尊的笑不怀好意,平安鸡皮疙瘩都快掉地上了!
在蝠尊的速度面前,想要启动万刃归一是绝不可能的,根本来不及。
平安只能瞬移,但瞬移得多了,也叫蝠尊看出了破绽。
每次都是相同的距离,恐怕,他的瞬移最多只能一百五十米。
可蝠尊的速度,别说一百五十米,她若全速追击平安,平安瞬移三次,她眨眼就可抵达!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和澄灼第一次跟踪时,明明没有看见树冠有动静,却还是被蝠尊绕到后边。
不是她没动静,而是她快到叫两人根本看不清。
若不是她的眼睛是个败笔,平安和澄灼早就死在那天晚上了。
平安冷汗频出,偏偏他已经是小队里速度最快的人,还能在蝠尊愿意和他玩儿的时候拉扯拖延,至于澄灼几人,根本连蝠尊的影子都逮不到!
平安已经到了躲无可躲的境地,他才停下,转头想看看蝠尊有没有追上来,肩膀便再度被锋利的爪子穿入。
“你的速度,就仅此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