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伟和离开五台山后,一晃三月有余,杳无音信。
落日余晖下,黄思琦孤独地站在寺门外,远眺群山,似在回味着什么,终是释然一笑。
这一笑,饱含着对往昔的释怀,心中无限感叹。
梁伟和啊!你虽似我生命里匆匆一现的昙花,却也曾给我带来过短暂的快乐,此份情,思琦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感恩之心真的能化解好多人世间的仇怨,自己也免受冤屈之苦。
其实,有了家树带给她的情殇之苦,思琦仍心有余悸,后来虽与这个男人聊得甚欢,但内心深处,不愿因另一个男人再度让自己陷入情感的深渊。
在与梁伟和的接触中,她竭力自持,将感情深埋心中,未敢全心沉溺。况且,二人虽彼此有意,心照不宣,却始终未曾袒露心声,只是在暧昧的边缘徘徊试探。
如此也好,既已远走,她便努力做到不牵肠挂肚,不心存奢望,也就无所谓遗憾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思琦静下心来,潜心于佛学之中。
正当思琦暗自庆幸自己再也不会被情所困了。
怎料几日之后的黄昏,黄思琦刚打开寺院房门,迎面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不由得一阵惊喜。
梁伟和风尘仆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眼中的激动难以掩饰笑眯眯看向诧异的思琦。
“你……”
“慧空,我回来了。”
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思琦,让思琦觉得一切来了这样突然。
所有的隐忍与羞涩都抛之脑后,黄思琦情难自禁,径直扑入那朝思暮想的怀中。
直至此刻,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对他的思念与爱意,早已深入骨髓,不可自拔,一切的忧虑都来自于对这个人的爱。
“慧心,你为何归来?又来扰乱我的心。”
黄思琦喃喃问道,一行思念的泪水落入到梁伟和的手掌心。
“只因我的心被你悄然偷走,徒留一片空落,唯有归来,方能填满。”
梁伟和深情回应,像一片片落叶,把对思琦的思念落入到眼里。
“我原以为只有自己的心被你携走,却不想你的心也遗落于此,慧心,谢谢你。”
黄思琦此刻全然忘了因情而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一切的一切,已经被梁伟和的出现而打乱,于她而言,当下才是最为珍贵的。
“慧空,分别以后,我每天都想着你,念着你,没有你相伴的日子,我就像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什么都也无心起来。”
梁伟和情真意切地倾诉着,感动得思琦热泪盈眶。
“何止是你,我也如此,经文已无心诵读,满脑子都是你。”
黄思琦轻声回应。
二人情话绵绵,彼此思念的唇瓣缓缓贴近,似要从这深情一吻中互道相思之苦。
那唇瓣相依,良久不愿分离,反倒愈发难解难分,好像要将所有的深情都倾注在这缠绵的亲吻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黄思琦轻吻着梁伟和的眼眸,柔声道:
“慧心,你这次回来,会停留多久?可是专为我而来?”
梁伟和满含深情,又在恋人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我这次来,只为你一人而归,难道你还怀疑吗?”
“不,我相信你,慧心,你的心真的有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黄思琦此刻觉得一切的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竟然能得到如此着名的影星垂爱,简直做梦都难以相信,但事情真的就发生了。
“慧空,俗话说的好,莫思来日,且享当下,让我们尽情享受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怎么样?”
“好,我听你的。”
黄思琦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胸怀中,满眼的幸福与快乐,天地之间,唯有梁伟和的爱才能唤醒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希望。
“慧心,我好羡慕那些平常人的爱恋,什么时候能把咱们的恋情向亲朋好友宣告。”
黄思琦眼中满是期待。
“唉,谈一场与普通人在一起的恋爱,一直是我的梦想。但现在,我不便向外界宣告我们的恋爱,只能隐匿于寺庙或偏僻无人之处,才能表露彼此的爱意。”
梁伟和无奈叹道,但眼光中却透露着一种调皮。
“看,这是什么?”
梁伟和从身后取出一个袋子,带着些许神秘感向黄思琦展示了一下。
“身为演员,你可知我最擅长什么?”
“不知道。”
黄思琦摇头。
“易容术,便是俗称的化妆。”
梁伟和得意一笑,连忙从里面掏出各种道具。
“你真想与我踏出五台山,往那尘世之中畅享恋爱时光?”
黄思琦心中仍有几分疑虑。
“当然如此,我怎么忍心骗你呢?”
梁伟和语气坚定。
看着恋人一脸的认真样,思琦心里一阵感动,她觉得自己已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慧心,如此一来,我们真的可以和普通男女那样,手挽手漫步于街头?”
黄思琦难掩欣喜。
“当然啦!稍等,让我为你展示一下我这神奇的化妆术。”
说完,梁伟和转身走入洗手间。
不一会儿,当他再度出现在思琦的面前时,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微笑地看向自己,满脸络腮胡须,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梁伟和那儒雅小生的形象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知道的,几乎看不出是梁伟和。
黄思琦忍俊不禁,笑着说道:
“哈哈,简直判若两人,看起来好凶哦!”
“啊!你觉得我凶吗?那稍等,我再改变一下风格。”
梁伟和说着,就要改变装束。
“不要了,什么样的形象都可以,只要是你。”
黄思琦解释道。
次日清晨,二人一前一后拜别师傅慧空,俗家弟子 本就来去自由,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有慧空法师,久久静立在寺庙门前,双手合十,看着出山的路口,不禁低吟一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