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张大户顿时大吃一惊,“白玉莲!你不好好打理张大炊饼店,跑到公堂上作甚?”
然而白玉莲并未理睬他,径直走向县令,跪地道:“启禀大人,民女今日前来乃是要告发一桩纵火大案。昨夜那场大火正是张大户指使其家中众家丁所为。民女当时恰巧在场,亲眼目睹了一切,可以为此事作证。”
张大户气得跳脚,指着白玉莲骂道:“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竟敢背叛我,还诬陷我!分明是你与他人勾结,妄图加害于我!望县太爷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
说罢,张大户又急忙转向县令,磕头如捣蒜,连连喊冤:“县太爷啊,小人实在冤枉!此女定是受人唆使,才会如此胡言乱语。请大人为民作主,切莫听信她一面之词!”
县令重重拍下惊堂木,震得众人心头一颤,厉声道:“好个胆大妄为的刁妇!竟敢当众顶撞本官,还蓄意谋害自家主子,实乃罪大恶极!来人啊,速速将此女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面对县令的怒斥,白玉莲不仅毫不畏惧,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见她气定神闲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并高高举过头顶。
坚定的说道:“大人息怒,请先听小女子一言!这封书信乃是张大户昨日行动前亲自写给城外下人的密信,其中详细记录了指使这次纵火行为的全部计划。可惜那位下人多长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按照命令将此信烧掉。现在铁证如山,恳请大人过目!”
此时,一旁的一名衙役迅速走上前来,接过信件并递交给县令。县令接过信件后,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就在这时,站在县令身旁的师爷突然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完师爷所言之后,县令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紧接着,他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信件撕成碎片,然后用力拍下惊堂木,大声呵斥道:“好个胆大包天的刁民,竟敢用一封伪造的假信来欺骗本官!来人啊,立刻将此女以及武大郎夫妇打入大牢,等本官查清事情真相再作决断!”
听到这话,站在外面的一众百姓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天啊!这县令到底收了多少黑心钱啊?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把证据给毁掉了。可怜那武大郎夫妇和那位白衣女子,这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一个人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另一人也随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县衙简直成了县令的私人领地,他想怎样便怎样。你们还记得前两年的潘老四吗?他们家就是被这张大户和那个可恶的县令给害得家破人亡。如今,他家的田地都归了张大户所有。”
这时,有个人凑过来插嘴道:“嘿,你们小声点行不行?不怕被张大户听见吗?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们在这里嚼舌根,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然而,他却没有发现,前方站着的两名中年男子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
此时,大堂之上,潘金莲三人已被衙役们强行按压住,正一步步往堂外拖拽而去。潘金莲的头脑渐渐清晰起来,她心中懊悔万分,后悔自己不该抱着那种单纯幼稚的念头来到这个时代。
她本以为手握铁证便能稳操胜券,却忘记此时正值北宋末年,朝纲混乱不堪。蔡京、高俅等奸臣当道,祸乱朝堂;而地方各级官吏更是贪赃枉法,欺压百姓。
若世间尚存公理正义,又怎会逼得众多英雄豪杰无奈落草为寇呢?正当潘金莲悔恨交加之际,突然间,只见门外走进两名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且慢!张长贵,难道这便是你审案之法不成?今日倒真是令本官大开眼界啊!”话音未落,一旁侍立的张都头已是怒不可遏,高声喝斥道:“大胆狂徒!竟敢直呼出县令大人姓名,来人啊,速速将此人拿下!”
县令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颤,急忙快步奔出公堂。待他定睛看清堂外所立二人后,脸色剧变,慌忙俯身跪地行礼,口中连称:“下官拜见王大人,未能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说话间,忽然只听得“咕噜噜。”几声脆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名官员的怀中竟然滚落出了三枚金灿灿、黄澄澄的大元宝!
众人顿时惊愕不已,面面相觑,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随后又开始骚动不安起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
这位知州大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弯下腰捡起滚落在自己脚边的这三枚金元宝,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转头对着那位县令说道:“张长贵啊张长贵,想不到你这个小小的知县居然能有如此财富,光这么一锭金子恐怕都抵得上你好几年的俸禄了吧!”
此时此刻,县令早已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一双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拼命想要想出一个应对之策。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下……下官……”
犹豫再三之后,终于一狠心,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继续说道:“还请大人明察,实在是那张大户仗着财大气粗,用重金贿赂下官,如果下官不顺从他的意思办事,他就要派人暗地下毒手谋害下官。下官迫不得已,才不得不暂且对他虚与委蛇啊!”
王知州闻言,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哼,你以为本知州会相信你这些胡言乱语吗?来人啊,把这个狗官连同那个张大户一起给我拿下,立刻查抄他们的家产,押回州府等候发落!”
说完,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潘金莲等三人,语气缓和了一些,吩咐道:“至于这三个人嘛,都是被冤枉的,来人,快把他们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