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是深秋,可能是夜里看书写字受了风,南宫懿睡着睡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是沉重燥热,看来是发热了。
春华先前为她按摩手腕,好不容易服侍她睡着便不敢再多打扰,估摸着已经在帐子外的榻下睡着了。
南宫懿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趁着夜晚的月色,望着帷帐的顶端发呆。
长夜漫漫,即使看书写字到半夜才入睡,也还是觉得宫里的夜晚难捱。
就在南宫懿望着帷帐顶端发呆出神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闪入了殿中,来人武功不凡,轻而易举地跨步走向床榻。
若不是南宫懿此刻正醒着,估计也不会察觉到此人的到来。
这个场景,在南宫家祖宅时常发生,倒是南宫懿来到宫中之后第一次遇见。
那个黑色身影驾轻就熟地摸上了床榻,熟练地扯过一边的腰带,缠绕在了南宫懿的手腕之上。
南宫懿面对这一切并没有慌张或者惊叫呼喊,显然这一切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如果搁在以往,南宫懿也就坚持隐忍默不言语了。
可是一想到下午因为花生露过敏的不适感,又想到身前的这个黑色身影刚刚就还在另一个女人的怀中,今日竟然出奇地言语了起来。
“陛下,刚刚……”碍于榻前熟睡的春华,南宫懿的话并没有说完整。
但是,锦昭帝却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放心,梳洗过了。”像是故意学着南宫懿一般,锦昭帝也将自己的唇蹭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
那吐出的气息,像一支无形的羽毛,挠过她的耳根,让她全身不自觉地一颤。
本该依着本能发出感叹声音却被她硬生生的克制住了。
见她如此,男人得逞地笑了笑,这才继续下去……
可能是被折腾得累了,男人什么时候走的,南宫懿并不知晓,当然这一夜,男人的到来除了南宫懿,再无其他人知晓。
再次睡着的南宫懿,再一次陷入梦魇之中。
在梦里,她身无一物地被关押在一座地牢之中。
四处的黑暗带来冰冷的寒意。
只有眼前的不远处似乎有一只微弱的烛火在闪烁,烛光之后,好似有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就坐在闪烁的烛光之后。
看不清面目,但是南宫懿就是觉得他就是锦昭帝。
那种阴冷的气场,只有在他的身边感受到过。
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关押在此,更不明白为什么会与他如此相对。
没有言语,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这种对峙好似没有休止的永恒。
可是冥冥之中,她似乎感觉得到男人在等她屈服。
屈服?
可能是她永远也学不会的态度吧。
黑暗无边,寒冷刺骨,男人的身影不近不远,让她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度。
烛火闪烁中,隐藏的并没有希望,无尽的疏离冷漠让人不安到想要发狂……
“娘娘?娘娘?”春华本不想打扰还尚未醒来的南宫懿。
可打眼一瞧,见她满头大汗,却闭着眼睛紧咬牙关,显然是做噩梦了。
借着春华的呼唤,南宫懿可算是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帏帐顶上隐隐反射着光芒的夜明珠,亲切之感突然而至。
借着春华的手,南宫懿坐起身来。
“陛下可是已经去上朝了?”南宫懿环顾四周,寝殿里满满当当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
格外富丽堂皇。
若是说言行举止,礼仪言谈,南宫懿作为贵妃,甚至登上后位也是足够资格的。
就是有一点,可能会成为受人指摘的话柄。
奢靡。
放眼其寝殿,小到烛台镇纸大到书柜床榻,无不用料考究,装饰华贵。
甚至一些不该陈列的金银玉石也是随处可见。
不知道的只以为贵妃娘娘就是爱惨了这些金银珠宝奢靡物件儿。
只有南宫懿身边体己的丫头才知道,其实娘娘只是喜欢将自己的寝殿塞得满满当当的。
“娘娘有所不知,昨儿夜里陛下就召了汝升公公伺候着回养心殿议事去了,听闻是前些日子南方大雪闹了饥荒,起了事端。”
春华也不清楚前朝牵扯的具体是什么政事,只知道近日都在传南方大雪起了事端。
白天听闻前往南方赈灾的平南将军连夜匆忙回京,只当就是这个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