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湖城的清晨,与繁华的锦都截然不同。
这里的热闹是一种络绎不绝、流转往复的生机。
阳光宛如金色的丝带,轻轻地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舞动,早早地唤醒了这座宁静的边陲之城。
街头巷尾,人们穿梭于市集的喧嚣之中,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生动的边疆生活画卷。
这种热闹,是边疆特有的韵味,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独特的魅力。
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有一支骆驼商队缓缓地进入了这座位于边疆地区的小城市。
这支商队由几十只骆驼组成,它们背着各种各样的货物,从远方而来。
这些骆驼身上的毛发被阳光映照得金黄耀眼,仿佛它们本身就是沙漠中的一粒粒金子。
商人们穿着厚重的长袍,抵御着清晨的寒冷和风沙。
他们的脸上透露出坚毅和果敢,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漫长而艰苦的旅程。
孩子们在街头奔跑嬉戏,欢笑声此起彼伏,对此并不觉得新奇。
倒是其中有一位佝偻着身子的白发老者,领着一位正当妙龄的女子,这一组合与商队里的其他人的衣着气质完全不同。
多年来,边疆湖城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吸引了各色各样的人。
他们或是行商,或是探险者,或是为了生计奔波的旅人。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与同路的商队一同前进,更是为了寻求一份安全和庇护。
商队的队伍庞大,装备齐全,成员之间互相照应,能够在危机四伏的边疆地带为赶路之人提供必要的帮助和保护。
一夜荒唐,南宫懿并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锦昭帝,昨晚他没说完的话,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打点好锦都事宜,又紧着多日的舟车劳顿与昨夜的肆意妄为,锦昭帝睡得有些沉。
清晨南宫懿见他并没有醒来,便蹑手蹑脚地提溜着衣裙悄悄逃回房间去了。
如今的湖城,生活自由自在,充满着无尽的乐趣和安逸。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舒适和满足,仿佛找到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宿。
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方式,每天可以尽情地享受阳光、微风和美景。
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听不同的故事。
相比起曾经,她更喜欢这里作为春棠娘子的生活。
她也深知,自己早已没有了回去的理由。
南宫这一姓氏已然变成了枷锁和累赘。
事到如今,她也早没有了回去的心气儿。
对于那个曾经熟悉但却充满压力的环境,她已经不再有任何留恋或向往。
正坐在窗边望着闭月争辉楼外的小道上的商贩和行人发呆。
突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今天天气大好,春棠娘子心情可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南宫懿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走来,她正是闭月争辉楼的二楼管事娘子。
这位管事娘子平日里事务繁忙,极少亲自到各房走动,今日倒是早早的来到了春棠娘子这里,实在令人惊讶。
南宫懿急忙起身相迎,微笑着说道:“多谢管事娘子挂念,妾身今日心情尚可。不知管事娘子此来有何要事?”
管事娘子笑道:“我能有什么要事,只是四处转转,看看各位姐妹们。也不知春棠娘子在我这儿可还住得习惯?听闻昨日客人留宿了,春棠娘子辛苦了。”
偶尔也是会有不胜酒力的客人,或是谈生意谈得较晚的客人留宿在闭月争辉楼的二楼雅间。
至于负责接待的娘子与那留宿的客人发生了什么或是没发生什么,大家都默契地不去言语追问,在这做事,万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春棠娘子感激地点点头:“多谢管事娘子关怀,无碍。”
管事娘子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春棠娘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嗯,看你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与才来时完全不同。说起来,咱们闭月争辉楼能有今日,真是多亏了你们这些才貌双全的好娘子!”
春棠娘子谦虚地说道:“管事娘子谬赞了,天下之大,能有如此好的一个容身之处安身之所,才是我们的幸事。”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而和谐。
随后,管事娘子与春棠娘子聊起了一些日常琐事以及楼中的趣事,不时发出阵阵欢声笑语。
末了告辞之时,那位管事娘子见南宫懿确是一个行事洒脱、毫不扭捏作态的娘子。
当下便也不再犹豫,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不知今日春棠娘子可愿意带着春华一同随客人去泛舟呢?”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语气中带着几分爽利与干练。
南宫懿见管事娘子直到要走才如此说道,倒也不意外。
想来是昨夜锦昭帝留宿的事让管事娘子误会了,以为她春棠娘子与那昨夜留宿的客人有了情谊,便不好直接问她是否还愿意接触其他的客人。
“泛舟?来此湖城已有数日,尚未有机会好生游览一番。想必春华亦会乐意一同前往。”南宫懿会心一笑,毫不犹豫地应道。
她目光炯炯,透着几分期待与兴奋。
她心中正忐忑不安,不知道今天如果锦昭帝醒来后找过来,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他。
毕竟,他们之间一言难尽,而她也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态度。
现在,这个事情,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绝佳的契机,让她能够借此机会向锦昭帝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心思。
管事娘子见南宫懿毫无犹豫,如此爽快便答应了。
她虽然在这闭月争辉楼也待了多年,见识了不少恣意洒脱的娘子,心里倒是依旧生起了一丝丝的佩服之意。
多少身份不显甚至是不好的娘子不远千里而来投奔这闭月争辉楼,多是听闻这里的名声。
想要借此地为自己抬价,寻一份衣食无忧或是富贵荣华,极少有人是真心将此地视为容身之地安身之所。
倒也不是她这个管事娘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以色侍人者,换得了一时的荣华富贵,又岂知不是自请入笼,囚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