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成估摸着叶清漓的母亲安葬在老家的,看来这叶俊义是打算余生守着妻子的坟墓忏悔。
既然对方有心,他也不多说什么。
想到京都的孔家,他又问道:“叶家主,你对孔家熟悉吗?”
“当然熟悉,我们同为三大家族,彼此都非常了解,但又面和心不和,老死不相往来。”
“苏家比较低调,不与人来往,外人看来有些薄情寡义,一直为三大家族之首,以前我们叶家排老二,如今已经落后太多。”
对于苏家,李东成略有了解,苏家老太爷的不治之症还是他治疗的。
他来京都这么久,也没见苏家的人来过,好像对方根本不关心外边发生的事。
不过,李东成也并没有要对方记住的意思,当初也是师父让他治疗的。
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很奇怪。
“孔家现在的家主是谁啊?”李东成又问。
“孔百川,原本家主之位不是他。”
“难道这位孔家主不是长子?”
“不是,孔家上一辈有三弟兄,孔百川是老二。”叶俊义缓缓地陈述,“但老大从小体弱多病,20几岁就过世了。”
李东成点点头,这也算是顺位继承。
“那孔家下一代呢?”
“孔百川有四个儿子。”叶俊义说:‘这老不死的像匹种马,倒是很能生,风流韵事有不少。”
说到这里,他面露尴尬,咳嗽起来。
或许是觉得自己和对方也是不相上下,只不过在生育方面却大大不如孔百川。
缓了一口气,叶俊义又接着说:“他最小的儿子是个私生子,十几岁的时候才带回孔家。”
“露面的都是他原配夫人生的三个儿子,这个私生子很少出现。”
李东成心中叹气。
大家族中,这种私生子一般最不受待见。
就像古代的皇宫,有哪个侧妃的儿子能出头,不被整死就算命大。
叶俊义继续说:“孔百川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做事还比较激进,喜欢刺激冒险,我发现他最喜欢人妻。”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公子哥,看中一个有夫之妇,硬是软磨硬泡抢到手,还把别人的家庭拆散。”
“我就很看不惯他这点,做人还是要有底线,不能随便乱来,所以我们两个不和,从不往来。”
听到这些,李东成心中不仅很无语,还有些哭笑不得。
这叶俊义说起风流史娓娓道来,与孔百川有得一拼。
还真是应了有句话,男人只要一天没有断气,想的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
李东成无心来听这些风流韵事,把话题岔开了。
“你们都号称百年传承,祖上都是做什么的啊?”
“苏家是做航运起家,我祖上是盐贩子,出生比较好的是孔家,祖上是皇宫的侍卫出生。”
“哦,那么说来孔家的人还有习武?”
“咳咳咳...”
叶俊义连续咳嗽几声,摆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早就没有习武了。”
两人在后院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李东成倒是从中得知不少关于孔家的事。
话说叶承龙愤怒的跑出大厅,发动了他自己的保时捷跑车,一溜烟地冲出叶家。
根本不管身后的穆芳舒。
无奈之下,穆芳舒只能和韩渊开着车狂追。
穆芳舒一边追一边给主上打电话,可对方始终都是关机。
她又给儿子叶承龙打电话,叶承龙根本不接,到最后干脆来了个关机。
叶承龙心中是恨意滔天,恨叶家所有的人,恨穆芳舒,更恨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正如他所言,既然自己来路不正,为什么要生下他。
这让他成为了全京都的大笑话。
他开着跑车一路狂奔,很快就上到绕城高速,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想到小时候,父亲叶俊义很喜欢他,可大学毕业后,就渐渐变了。
他为此烦闷苦恼过。
但母亲总是说,父亲是因为生病,他将来才是一家之主。
母亲还鼓励他,要他尽快掌握整个叶家,不能心慈手软,必须将大姐赶出叶家。
在这种错误的灌输下,他渐渐迷失了本性,觉得是那个大姐妨碍了他的前程。
如今回想,似乎每一件事都是在母亲的引导下进行。
大概父亲在那时就已经发现了母亲的企图,难怪会疏远自己。
接着,他又回想小时候。
母亲总是会接到电话或短信,还会刻意地避开他和父亲。
上高中时,曾经有一次母亲带他去外边玩,还遇到一个叔叔。
那个叔叔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很多好吃的。
从此,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位叔叔。
他永远记得,那位叔叔看母亲、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叶承龙啊叶承龙,你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木偶,离开了叶家,你什么都不是!”
“吃的东西,开的车子,连穿的鞋子、裤头,哪一样不是叶家的!”
叶承龙的脚下用力,仪表盘上的速度不断攀升,120...150...180...很快就飙升到200以上的时速。
韩渊根本追不上,转眼间就不见了叶承龙的车影。
穆芳舒脸如土灰,抓住前排坐的靠枕,哭着大喊。
“承龙、承龙啊,你不要做傻事啊。”
她不知道的是,叶承龙这个从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
在经历了人生最残酷的毒打,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这时,叶承龙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路牌,提示前方是一座高架桥。
他凄惨的笑着,脚下用力,保时捷咆哮着狂奔。
不到十秒钟,就抵达了高架桥。
叶承龙抹了抹眼泪,速度不减,缓缓地闭上眼睛,猛地一拉方向盘。
保时捷如同离弦之箭,狠狠地撞向了旁边的护栏,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接着,在强大的惯性下,整个车身翻出了桥面,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往几十米高的桥下坠落。
无数的残渣碎片飞溅到四处都是,让其他的行车纷纷紧急刹车。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保时捷彻底摔成了铁饼,还燃起了熊熊大火。
与此同时,韩渊驾驶的车也刚刚抵达。
见前边发生了交通堵塞,无数的人在看桥下。
他和穆芳舒都被不祥的预感笼罩。
穆芳舒推开车门,不要命的往前奔跑,韩渊赶紧跟上。
“让开,让开!”
穆芳舒扒开人群,映入眼帘的是摔成铁饼的保时捷,还有熊熊燃烧的烈火。
“承龙!”
她惨叫一声,当即就晕死过去。
“小夫人!”韩渊眼疾手快地一把搀扶住。
冥冥中自有定数,或许这就是主上种下的因,最终的果落在了自己儿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