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影和徐欣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
“没有啊,如果辰辰被咬了,他会说的。”徐欣答道。
“那可不一定,有些虫子是神经性毒素,咬了人没有疼痛,感觉不到的。”李东成头也不抬地答道。
他在腋下、腹部、大腿内侧都仔细检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最后,又在头部寻找,当检查到右耳后被头发遮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暗黑的点,大约有芝麻大小,周边微微发红。
稍不注意,还发现不了,乍一看就像不明显的黑痣。
“你们看看,这不就是虫吗?”李东成说。
宁鸿影和徐欣都上前凑着脑袋看。
“李先生,怎么会有虫呢?”徐欣有些不敢置信。
她觉得这一路上,并没有去不卫生的地方。
李东成说:“这是蜱虫,常出现在草林茂盛的地方,虽然个头很小,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夺命吸血虫。”
“别看它小,却喜欢寄生在人体和动物身上吸血,发现太晚,就会危及生命。”
“李先生,我儿子还有救吗?”宁鸿影急切地问。
李东成沉吟了一下。
“目前只能试一试,如果他把今天挺过去,就把命保住了。我先开药,你们去一个人找中药铺抓药,顺便煎药。”
“另外,家里有酒精和镊子吗?”
“有,我们都备有家庭医疗箱的。”宁鸿影说:“我去拿过来。”
徐欣又赶紧找来笔和纸。
蜱虫咬人后最短在2-3天后发病,多者1个月左右才出现症状。
从辰辰的症状推算,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
如今多器官功能衰竭,脉象微弱,在中医里就是正衰邪陷。
首先就是要抓紧时间扶正固脱,解毒开窍。
“徐欣你快去抓药煎药,尽快带回来,我留在家里。”宁鸿影把小医疗箱拿了过来。
“好,我会抓紧时间的。”
李东成略作思忖,就提笔写下一个处方,用红人参、炮附子、麦冬、五味子、山萸肉、生龙骨等组方。
还加了人工麝香、羚羊角粉。
徐欣拿起处方就赶紧出门。
“李先生,这个蜱虫都钻进皮肤里了,要怎么弄出来?”宁鸿影说。
“会有办法的,镊子和酒精呢?”
“在这里。”宁鸿影连忙把小医疗箱递过来。
李东成打开小医疗箱,发现配置得还比较齐全,除了镊子,还有剪刀、小手术刀、纱布等等。
“你把辰辰的身体侧着点,不要动。”
宁鸿影依言照办,扶住辰辰的脑袋。
李东成用镊子贴着皮肤的边缘夹住蜱虫,另一只手在耳门前轻轻一弹。
那只蜱虫受惊,有些蠕动。
李东成顺势就夹了出来,像红色的小蜘蛛,其实是由于吸血,身体膨胀。
“李先生,这个小虫怎么这么毒啊?”宁鸿影心惊胆战地问。
“蜱虫是仅次于蚊子的第二大自然疫源性疾病的传播媒介,其携带的病原体可以超过上百种。”李东成说。
“常见的就有发热伴血小板减少综合征、森林脑炎、莱姆病、斑点热等,此病初期与感冒类似,很容易被人忽视和误诊。”
他微微用力,将蜱虫的脑袋用镊子夹断。
随后,又用酒精对创口进行了消毒。
抓住辰辰的手腕,输入了一丝修为,先护住微弱的心脉。
宁鸿影满脸的苦涩,他没想到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蜱虫,竟然害得儿子成如此模样。
李东成明白对方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对方。
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尽力。
能不能挺过去,就要看辰辰的造化了。
徐欣外出去抓药,一去就是几十分钟。
辰辰又出现一次无意识的抽搐,但有李东成输入的修为护住心脉。
算是有惊无险,勉强坚持着。
终于,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徐欣气喘吁吁地从外边回来,手中提着煎好的汤剂。
“快给他喂进去,可能失去意识无法吞咽,宁先生你去抱住辰辰,把头往后仰,慢慢地浸进去。”李东成说。
“好的。”
小两口都行动起来,一个抱一个喂,争分夺秒地与死神赛跑。
说实话,李东成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辰辰的病情太严重,几乎已经跨进了鬼门关。
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一小碗的汤剂喂进去。
李东成看了看腕表,“这个药可以四个小时喂一次,每次一小碗。”
“如果今天挺过去,明天能醒过来,那么就算救过来了,后续的药去掉人工麝香和羚羊角粉,直到彻底恢复。”
宁鸿影点点头。
他知道李东成叮嘱后事,是准备要离开。
返回卧室,拿出一个信封,“李先生,辛苦你了,这是诊费。”
李东成笑了笑,接到手中。
从里边随便抽出一张,其余的塞进对方的手中。
“有这点就可以了,辰辰在飞机上看了我一眼,或许那就是他在向我求救,希望他能挺住,如愿醒过来。”
“李先生,谢谢你...”徐欣感激得眼泪又要出来了。
“如果明天我没有走,辰辰要是能醒过来,我就过来复诊,如果我有事外出走了,就电话联系把情况告诉我。”
“好的,我送你回去。”宁鸿影说。
李东成对着徐欣点点头,便离开了。
他在这里急救,而远在京都的有个人却在电话中与人谈着李东成。
而这个人,就是李东成都快忘记了的全斯年。
打电话过来的是蜀城的一个官二代,对方说已经查到169车牌的主人。
“你确认,是他没有错?”全斯年问。
“你放心,绝对错不了,我们查了全市的车牌,末尾数字是169的仰望U8只有这么一辆。”
其实,仰望U8的车价百万出头,没有一点实力的人是消费不起的。
况且车牌也是唯一性。
那边的官二代说:“我们查询了一下对方的底,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此人名叫李东成,住在蜀城望江别墅区的,曾经是个过失杀人犯,今年8月份才放出来。”
全斯年当即吓了一跳。
“我操,这家伙是干什么的,从监狱里出来还这么有钱。”
“谁知道啊,据说以前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现在也没有正经工作,是个无业游民。”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啊。”
“不客气,下次来蜀城,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结束了通话,全斯年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没想到查到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难怪说话那么屌,打架还非常狠,原来是个有前科的过失杀人犯。
全斯年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心道,“他妈的怎么当初没有判你死刑啊,放出来害人。”
“如果是在京都那就好了,可惜他在蜀城,算了,这种人都是亡命之徒,我犯不着为这点事和对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