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鸢：“宝贝你先带他去车上，我去弄手续。”
姜锦随点点头，“好。”
“泽阳……”
秦泽阳没理会，跟在姜锦随身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镜鸢拉一下想跟着走的秦三叔，“三叔，私生子还在那等着呢。”
秦三叔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镜鸢，他不是我的私生子……”
“关我屁事。”镜鸢怼道。
秦三叔一噎。
很快镜鸢跟着警察办理好程序，才走出警局，临走前还踹了一脚秦三叔，“死渣爹，婚生子不养，还养私生子，猪狗不如。”
警察蜀黍们同步地抬头望着天花板。
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秦三叔往前扑棱了一下，“？”
镜鸢走向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姜锦随正扒拉在副驾上，小声和秦泽阳说话，“你要不要喝水？还是吃零食？你姐车上有。”
秦泽阳眼睛有点红，摇头。
镜鸢扣上安全带，从后视镜看一眼似乎想哭的秦泽阳。
她轻嗤一声，“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可不会一直让电灯泡住我家。”
姜锦随瞥一眼镜鸢。
对刚从警局出来，又亲眼目睹父亲有个私生子的少年说这种话，阿鸢是真不怕她弟想不开啊？
秦泽阳怔怔，他捂着脸，声音从指缝泄露出来，“我以为他们就算不爱我，也是爱彼此的，哪怕不是温暖的港湾，我也还有一个家，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突然发现我……秦奎宗有个儿子，还tm和我一样大，哈！真特么操\/.蛋的人生！”
镜鸢语气平淡：“没有他们你就活不下去了吗？少了他们地球就不转？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
秦泽阳沉默良久，脊背看起来似乎弯曲些许，“堂姐，我能在你家借住几天吗……就几天……”
镜鸢启动车子，打了转向灯开出路中，没回答，问道：“明天周三，你学校不上课？”
“……逃、逃学……”秦泽阳小声地说。
“……”
车里的气氛有些安静的吓人，秦泽阳坐在后座大气不敢喘。
下班高峰期，前方车辆汇成长龙，缓慢的移动，看样子似乎还要堵塞很久。
镜鸢皱着眉，“今晚在我这睡一晚，明天给我滚回学校上课。”
秦泽阳狂点头。
照这样塞天黑都到不了望情餐厅，而且还有超大号电灯泡，烛光晚餐只能等下次了。
下个路口有家餐厅，镜鸢等着时机拐出了车流，打算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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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整洁明亮，是比较简约现代的设计风格，桌上摆放着花卉，墙壁上挂着奇特的装饰物，悠扬的音乐，增添优雅的氛围感。
三人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可以看到窗外车流和来往的行人。
镜鸢和姜锦随并排坐，秦泽阳坐在他们对面。
餐桌上摆着的菜肴还冒着热气，看起来精致可口。
“要不要喝点鱼汤暖暖肚子？”镜鸢侧首和姜锦随说话，语气带着点轻哄，“不腥的，很好喝。”
姜锦随摇了摇头，“不想喝。”
汤面呈现金黄色，味道闻起来也很香浓鲜美，但他刚刚等餐的时候喝了一杯温水，不是很想喝鱼汤。
堂姐对他说话和对姐夫说话简直两个样。
秦泽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桌上的那道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晚餐用到尾声的时候，突然有一道惊诧的男声响起。
“秦总？”
那人走近自来熟地坐在秦泽阳边上，和秦泽阳打了声招呼，又转头看向镜鸢，眼里带着惊喜，“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你，哪位？”
如果她只是直接问那倒还好，但她分明是那种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他的脸，最后问出了一句更扎心的话。
白起信脸色有些尴尬，“秦总公司事多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叫白起信，之前有幸和秦总见过几次。”
“哦……没印象。”
就挺敷衍的。
姜锦随扬了一下唇角，抓着镜鸢的手细细把玩着她的手指。
“怎么了？”镜鸢凑近姜锦随，没被他抓的手自然地抬起rua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
姜锦随笑着摇头，“没什么。”
就是有点开心。
“你是泽阳的朋友吧？秦总有洁癖不知道？还不快点放开秦总的手。”
这话语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话里话外表现得好似他和镜鸢很熟一样。
姜锦随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扞卫一下自己的男友地位，他从自己的位置起来，像苏妲己附身一样坐在镜鸢的怀里，故作矫揉造作：“我是什么人你自己看啊。”
他说着又亲了一下镜鸢的嘴角，挑衅地看向白起信，“看懂了吗？”
镜鸢纵容地看着像宣示主权一样的姜锦随。
自从之前在白若虹的安排下和镜鸢见了一面，白起信就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就像他姑姑说的，秦镜鸢这种男人婆最缺关怀了，若是有个男人适时地表现出疼惜之意，还不是巴巴地凑上来？
一旦他成为秦镜鸢的男朋友，到那时候整个秦氏都是他的。
后来也一直到秦氏想和镜鸢多相处，结果都是被秦氏的安保堵在楼下，根本见不到镜鸢的面。
他又退而求其次每天像打卡一样，雷打不动到秦家祖宅想制造偶遇的机会，结果镜鸢压根不回秦家祖宅。
白起信脸色极为难看，他不信邪地看向镜鸢，想要看到镜鸢把他甩开的画面。
结果却是看到镜鸢手护在那人腰后，珍爱意味十分明显。
“秦总，我姑姑不是撮合我们吗？我不介意你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对你还挺满意的，到时候秦、白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镜鸢：“我对你挺不满意的。”
大清早亡了，时代都没要求女性三从四德，这个傻逼哪来的逼脸说这套话？！
秦泽阳在一旁嘬了嘬蟹腿，声音含糊不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丑想得倒挺美的，你配得上我堂姐吗，就敢在这逼逼赖赖。”
白起信被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都黑了。
忍忍忍。
秦氏是一个大公司！
白起信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勉强挤出三分笑意，“秦总，难得见一次面，你们这桌我请了。”
“行啊，那就多谢白少爷了。”镜鸢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