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肯定是好苗子，会不会用，能不能用，就看你自己了。”郝国宏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一手握着手机，笑意不减。
“我明天带人过去，合不合适，你说了算。”
上次司燃在精神病院的表演被他全程录了下来，并发给了圈内一个颇有才华的导演。
最近对方正在筹拍一部悬疑剧，剧中有一个人格分裂的角色，一人分饰两角，挑战性极大，所以迟迟找不到人选。
郝国宏觉得，司燃可以试一试。
“前辈。”司燃今日穿了成套的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羊绒大衣，衬得整个人越发挺拔出众。
头发也不再似往日一般随意，刘海被梳起来了，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更显立体精致了。
“怎么今天穿得这么正式了？”郝国宏笑问道，自从第二天上课，让他演了个智商只有5岁的角色后，他穿得就都是运动服，怎么舒服怎么来的那种。
“今天是最后一天。”司燃拿了张凳子坐在郝国宏旁边，今天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是啊，老头我明天开始就轻松咯。”
“谢谢前辈不遗余力的教导。”
“那也是你有天赋，换成个蠢的，我早就撂挑子了，爱谁教谁教。”郝国宏摆摆手，倒不是在客套，而是真觉得对方值得教导。
“能教的，我已经都教给你的，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去琢磨了。”
“前辈今天不上课了？”
郝国宏摆摆手，意思很明确。
“那前辈赏脸，和晚辈吃顿饭吗？”
“当然，教你这么久，吃你小子一顿饭，我觉得不为过，哈哈。”
司燃选的地方，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茶楼，包间里，郝国宏打量了下周边的装饰，颇为满意。
“不错，这地方还挺有韵味。”
“前辈喜欢就好。”司燃微微一笑，给郝国宏布了菜。
用餐过半的时候，司燃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锦盒，递给对方。
“前辈，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您看下。”
郝国宏没想到吃顿饭还有礼物收，先是愣了一下，看到精致古朴的锦盒后，又忍不住好奇，随即拿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枚玉石雕刻的观音像，差不多有女生拇指大小，神态端庄祥和。
郝国宏伸手拿了起来，入手温润，触感柔和，一看便是好玉，顿时爱不释手。
司燃见状，弯了下眼角，“晚辈技拙，还望前辈不要嫌弃。”
“这是你做的？”这下郝国宏是真的惊呆了。“看不出啊，你小子还藏着大招啊。”
司燃没出声，而是重新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走到对方身旁，双膝并拢，腰板弯成九十度。
“前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知晚辈是否有幸，今日能拜您为师，此后尊您，敬您，绝不辱没您的声誉。”
在司燃心中，师父，是一个很神圣的身份。在人生道路上，能够给予他教导的人不多，而这一世，郝国宏是第一个。
“臭小子，请我吃饭就是为了整这一出是吧？”郝国宏笑骂道，“当我徒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以后你在娱乐圈有半点行差踏错，为师必定将你逐出师门。”
话落，接过司燃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郝国宏大半生都在为表演而活，功成了，名也就了。但年纪越大，越发觉得这些虚名不重要了。
人生走到这个阶段，能收获如此聪慧的学生，也算是自己修来的福分。
“以后啊，你就唤我老师吧。师父师父的，总觉得活在古代。”
“是，老师。”师父还是老师，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司燃笑着应下了。
“明天带你去试一下戏。”想起先前的一通电话，郝国宏提前知会司燃，也算是给对方一点时间做下准备。
......
翌日
在郝国宏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京都某处拍摄基地。
“郝前辈，您怎么过来了？”现场有认出郝国宏的工作人员，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一双眼却时不时往司燃身上看。
这人长得真帅。
“我找周至平。”郝国宏直接表明来意。
“周导在里面面试演员呢，我带您过去。”工作人员立刻在前面带路。
“你这不是妖孽，你这是妖怪，下一个。”一中年男子暴躁出声，带路的工作人员尴尬地笑了下，“郝前辈，您别介意，最近周导睡得少，上火。”
“呵，他哪天不上火的？行了，我们自己进去。”
“给我面试之前，能不能稍微筛选一下，现在是什么人都能来当演员了吗？”
周至平对着几个副导演劈头盖骂。
“这驴脾气怎么一天比一天暴躁？”郝国宏推门进去，司燃安静地跟在身后。
“郝前辈，您可算来了。”周至平如同看到救星，眼神扫到后面的司燃时，眼睛开始发亮。“模样倒是相当符合，这身高也有足够的优势。有没有兴趣现场来上一条？”
后面的话是对着司燃说的，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几人也注意到了跟在郝国宏身后的年轻男子。
什么是妖孽？这就是啊，真该让刚才那被骂走的人回来好好看看。
“周导想让我演什么？”
“这样，你第一次演戏，我也不为难你，就演一个变态杀人狂吧。”周至平围着司燃转了一圈，连连点头。“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无辜的女子，你就演杀她之前的那段吧。”
“好。”司燃应下，去旁边做准备。
“郝前辈，我相信您的眼光，您举荐的人，应该不会差，但，我也有我的标准，合适的，才是最好的。”周至平提前给郝国宏透了个底，生怕司燃达不到要求，伤了彼此的和气。
郝国宏笑得意味深长，“看完再说吧，还是那句话，你觉得合适就用，不用顾忌我。”
“有您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这边，两人交完底，那边，司燃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所有人落座后，现场一片安静，司燃手里拿了把道具匕首，缓缓朝舞台中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