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虎和田妈、艾玉蓉告别,为了方便行动艾虎换上了男装打扮。
骑马一路狂奔,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在第三天的辰时赶到了丘阳。必须赶在初八前把胡大富抓到,逃了这么久不知道胡大富会不会又搞出什么乱子。
不过眼下得先解决吃住的问题,艾虎牵着马在大街上游走,丘阳和郡岩的风土人情相差不大,只是丘阳卖的吃食比郡岩要多的多。
入住悦来客栈,整理好一切后下楼随便吃点东西填饱五脏庙,之后艾虎悄悄离开了客栈。
现在艾虎不叫艾虎,只是个来丘阳贩卖药材的生意人,她叫何钰。当初调查胡大富的时候,艾虎用的也是假身份,那人除了自己的脸,连自己是男是女都未得知。
现在自己又换回了男装,胡大富再见到自己应该能认得出来吧?考虑到这点,艾虎给自己稍做了妆容,立在人群中就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
艾虎出了客栈,特意找了家生意兴隆的酒楼,进去喝酒听曲,以前听曲是真的想听,而现在她是有备而来。小二将酒和小菜端上来,艾虎拦住小二问:“小哥,我这有一批上好的药材,你们这有人收购药材吗?”
小二说:“客官,我们这收购药材的还挺多的,不过得看您有什么药材了。”
“一般都需要什么药材?多久进一次货?”
“像那种大药铺,基本上隔两三个月就要进一批货,而且都是三七、人参、当归、元胡、藏红花什么的。您如果有这些药材的话,去那种大药铺问问,如果药材达标老板可能会当场签合同。”
“多谢。”艾虎掏出一锭银子:“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你帮我多打听打听。”
小二见钱眼开把银子收下:“好好好,客官您放心,这种事情包在我身上。”
胡大富就是一个做药材生意的,自己开了家药材工厂,雇佣了七八个工人干活,但是后来胡大富的药材吃死了人,死者家属告到开封府,包拯派艾虎深入调查此案才发现胡大富卖的药材大部分都是假冒的伪劣产品。
东窗事发后,胡大富卷款逃跑,开封府错失抓捕犯人的机会,让胡大富这一跑就是两年。而且那七八个工人还有一家人要养,胡大富拖欠着他们两三个月的工资,大家苦不堪言,后来还是艾虎找包拯商议请八王爷帮忙,八王爷了解事情经过后自掏腰包拿出一百两银子平分给了这些工人,才解决了他们吃住问题。
艾虎假冒药材商贩也是考虑到万一胡大富又重拾老本行,那岂不是正中下怀。胡大富当初卷款逃跑,销声匿迹了两年又冒出来,说明他之前卷走的钱财只够他挥霍两年。
找人来杀自己,也是怕被自己发现,有句话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胡大富想杀了自己,以后做事便可为所欲为。
不过胡大富失算了,艾虎可不是什么小兵小将,开封府也不单只是个普通的县衙。
正想着,有个手握折扇的绿衣公子走了过来,艾虎与其相互作揖,随后请公子坐下。
绿衣公子开口:“在下艾荣川,公子怎么称呼?”
艾虎不经意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和自己同姓的人,艾虎颔首回应:“何钰。”
“何公子,方才在下听何公子问起当地收购药材的事,我对此事倒是有些了解。你手上的药材可能要等两个月后才会有人需要收购,因为两个月前已经有药商来过了,你来的不是时候。”
艾虎当是闲聊,便开口问:“那药商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卖的什么药材,这么抢手?”
艾荣川收回扇子:“具体我也不知,听人说那药商姓古,单名一个月。何公子可以去西街的悬壶医馆问问,那位药商的药材,都是被这家医馆给收购了。”
“多谢,日后有机会,请艾公子喝酒作为报答。”艾虎道谢后便离开了酒楼,艾荣川在窗边看着离开的身影,暗笑自己又忍不住多管闲事了,随后抬手唤来小二又要了壶酒。
艾虎觉得这个叫古月的药商很可能就是潜逃的胡大富,虽然是真是假尚未得知,但是只要有线索就不能放弃。不过胡大富不是只卷走了钱财吗?哪来的药材需要收购?
难道他把卷走的钱用来买药材了?
不过这个想法艾虎觉得不可能,那么多钱不用来好好享受,那岂不是对不起胡大富费尽心思贪赃钱财。
还是先去悬壶医馆问个明白。
悬壶医馆门前排着长队,前面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在替人把脉,旁边跟着一个小伙子,老头写下药方,小伙带病人拿着药方进去抓药。
这老头想来就是悬壶医馆的大夫了,看起来已是古稀之年。
艾虎假装咳嗽两声,逮着一个排队的人问:“这位大姐,我一月前患咳疾,一直未曾见好,听人说悬壶医馆的大夫医术高明,此话是否当真?”
大姐一听这话,打包票道:“真的真的,钟大夫的医术可高明了,小伤小病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问题,你这种症状啊对钟大夫来说就两幅药的事。”
艾虎指着前面给人把脉的人“他就是钟大夫吗?”
大姐点头:“没错,悬壶医馆在我们丘阳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你去当地随便打听,最火的医馆就是这悬壶医馆。”
“那医馆一天多久闭店?”
“子时,如果人多的话钟大夫会增加半个时辰给人看病。”
了解完后,艾虎便走了,大姐问艾虎不看病了吗,艾虎借口人太多,晚些再来。搞得大姐莫名其妙,万一晚点人更多了怎么办?
直到巳时,艾虎才换上夜行衣悄然出动,艾虎施展轻功飞上医馆屋檐,钟大夫还在坐诊,等着看病的人还有十几二十个。
艾虎趁着机会进入医馆里四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可疑的地方,仓库里存放的药材也都是新鲜干净的,并没有变质。或许这钟大夫和胡大富没有关系。
艾虎眼见时间差不多,又回到屋檐上,等了又一柱香,最后一位病人拿着走了,钟大夫起身进屋,小伙将桌椅收进来。
小伙提着桌椅跟在钟大夫身后进屋,放下东西转身关门的时候突然被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钟大夫大惊,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祈祷眼前的人只是劫财。
艾虎说:“别担心我不劫财,只是想问点事情,点你的穴道是无心之举。” 随后艾虎解开小伙的穴道,小伙赶紧举起凳子做防备。
钟大夫沉声问:“你要问什么?”
艾虎回:“一个月前您在一个药商那进购一批药材,那个人你还记得吗?他是从哪来的?”
钟大夫不答反问:“你问这些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艾虎眼神冷峻:“这关乎到一桩卖假药害死人的命案,钟大夫也是医者,知道卖假药是多么令人发指的恶行。”
钟大夫颔首:“大牛,把门全部关好。再去沏壶茶,送到我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