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无数干枝,照在叶直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让他摆脱了些刚才的寒意,叶直抬起头缓缓叹了口气,接着把右手张开,里面拿着一个灰褐色木制小圆球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
炸弹吧巅哥,我从那小子身上顺来的,离贼那么近可不是个好习惯。
叶直正和王北巅在气海交流,突然手里的小球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怎么说?
可能要炸了吧巅哥……
叶直有气无力地说着,手上的功夫却不慢,狠狠地把小球扔了出去。
小球砰地在雪地上炸开,但并没有什么威力,一阵烟散过,小球分成两半,隔得很远叶直还是看到小球里面是空心的,什么都没有。
唔,他似乎知道你会偷他东西,留手了。
好吧,随便偷一个机关师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叶直看着左手中的一张彩色画卡,上面画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应该是一对夫妇,男的英俊帅气,女的娇柔貌美,两人笑得很开心,怀里抱着一个哭闹的婴儿。
这个是?
从卢步休怀里贴身的口袋偷的,是他父母吧。
这他估计是想不到了……
巅哥,我真的饿得不行了,要昏倒了……
等一会,还没走远。
王北巅待两人都走远后,才慢悠悠地从叶直身后冒了出来。
“小姐睡前分的元气有限,在下要省着点用。”
叶直点了点头,上下眼皮开始疯狂打架,面对卢步休时的紧张和压力,彻底消耗完他最后的体能,再说不出话了。
接着他便昏了过去,王北巅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慢吟道,“魑魅魍魉人间走,妖魔鬼怪白日行,世风日下啊。”
说罢右手轻挥,地上的雪漫卷着轻柔地把叶直抬起,王北巅一个踏步向前,那雪便飞快地跟到他的身后,很快便离开了树林。
待到叶直被香味吸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树林,难得的看到头上居然是房顶。他正躺在一张长椅上,似乎是一个包子铺,门店不大,周围热气弥漫,坐着两三桌人。
叶直眨巴了下眼睛,又揉了揉,看着那牌匾上挂着银色的“久通”二字,有些发愣。而一旁的王北巅翘着腿,慢悠悠地品着茶,很是潇洒自在。
叶直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两眼发花,赶紧先拿来两个包子,哼哧哼哧地啃了起来。四个鲜肉包下肚,叶直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小叶子,慢点吃,别噎着了,来,喝点茶。”
“喔喔,谢谢巅哥!”
叶直呼地将王北巅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嗯,还有点小甜。
然后他看了看面前空了的笼屉,和那精致美观的茶壶茶杯,打了个饱嗝,然后看到旁边一脸浅笑的消瘦帅哥,享受地慢酌品茶,他心里突然暗道一声不妙!
“那个,巅哥,你应该知道这里的价格,你身上应该有钱吧……”
王北巅慢条斯理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又给自己和叶直满上,浅酌了一口,“新绿暖胃腑,久香惹人醉,好茶,好茶。”
“小叶子,你是在问一个许久未现身的元灵,身上有没有钱?”
叶直二话不说拿起包就要向门口冲去,却被王北巅伸出的右臂拦下了。
“哎,别急。小二,买单!”
“来了客官,您二位吃好了没?”
“茶不错,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消息,讲来听听?”
“嘿,那必须有啊,咱们就是做这个的……”
王北巅在弯下身的小二手里放下六枚银币,这让叶直瞪大了眼睛,他赶忙往怀里一摸,接着突然开始喘起粗气,恶狠狠地就要往王北巅身上扑去。
那是我的钱,那是我的钱!
然而王北巅轻轻一挥手,叶直就重新被钉在了凳子上,不能动弹半点。
“哦?你说。”
“这第一件大事,自然就是马上要开始的洛城大比了。据可靠消息,这次春季比武洛元门内门也会来人,主要是为内门刚出关的大能招弟子。现在还能报名啊二位,表现得好,就算进不了内门也能去外门洛元书院学习啊,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即使不参加也千万不要错过这次盛会!”
王北巅低头慢饮,没有说话。
小二又悄声说道,“这第二件大事,是京城那边的,不知二位听说了没有。这沥江总有春潮,尤其是靠近京城那边,不仅要封路渡江也要绕道。结果前两天,随着一声嘹亮的、贯穿云霄的鸣叫,沥江里飞出一条浑身黑亮的龙!真龙现世啊!那龙直飞到京城上空,那真可谓是遮天蔽日,电闪雷鸣。”
小二说得眉飞色舞,很是兴起,接着语调突然一变,摇头道:
“然而就在它盘旋了不到一刻,京城中突然响起一道声响,甚过雷鸣,仅一个字,就吓退了那条长龙!宛如长虫般灰溜溜地逃跑了!”
“那就是当代国师林耳!连面都没露,单单一个‘滚’字,就吓得那真龙屁滚尿流!”
店小二一脸神往,仿佛亲眼看到那场面一般。
“这第三件大事,我也是今天才接到的消息,也和我们这位国师有关。今早国师府发布了个消息。‘真龙腾飞,神珠现世。天下至宝神元珠在京城被贼人偷走,天下群雄可并起夺之,贼人无论死活赏金万两,神珠有缘者自取。‘啧啧,我倒想见识见识,在国师眼皮子底下偷走至宝的,是哪位大能?”
见你倒是见到了,可惜不是什么大能,真亏你能背的这么熟练……
叶直一动不动地定在凳子上,挑了下眉毛,神元珠,芸儿咋又多了个名字,这国师林耳是真想自己死啊,什么仇什么怨,也没见你们挑个隐蔽的地方藏啊……
话说臭老头子跑哪去了,应该还没死……
“嘿嘿,二位客官,这大事说完了,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就还要劳烦二位加菜了……”
王北巅摆了摆手,小二便自觉退去了。
“心高气傲无所畏,不撞南墙不肯休……”
摇了摇头,王北巅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挥手解除了叶直的禁制。
“哎,小叶子先别急。这些消息,值不值这个钱?”
本来还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的叶直,一下就蔫了下去,连灌了三杯热茶,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值,巅哥,唉,当然值,我就是心疼我的钱……”
“从小白那顺来的钱就成你的了?哈哈,那这钱现在不是在下的吗?”
“对,巅哥您说的是……芸儿为什么还没醒啊?”
“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