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跟随郦家家仆穿过长廊,来到正厅外,此时已围聚了不少人,花枝招展年轻漂亮的郦家姑娘们,身穿贴身的罗裳轻纱长裙,金红相间煞是好看,只见她们笑靥如花地在门口站成两排,彬彬有礼地迎接到访的宾客。
看穿着,普通的机关师就在引领下直接进入正厅落位了,而围聚在正厅外的,似乎是来自各炼器世家的弟子们,三三两两地在聊着什么,也不着急进入正厅。
四人前脚刚到,就看到郦家家主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整个人的神情都和刚才不太一样,老者春风满面容光焕发,兴致勃勃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身后还跟着一群身穿麻布衣裳的人。老头看到孟二他们发出哈哈大笑,快步上前走到孟二身边大声道:
“来来来,为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学宫的孟先生,神元大能!此次特来为爷爷三百大寿祝寿,我郦葫荼和全体郦家人都是深感荣幸啊,哈哈哈!”
孟二微微低头示意,没有说话,接着郦葫荼又走到邹开南身边道:“这位乃是我们郦家机关术的外门弟子,又是南宁王府之人。南宁王府的小王爷,可是不远万里赶来参加这次寿宴,实在是让飞云塔蓬荜生辉啊!咦?小王爷人呢?”
邹开南在一旁悄声道:“小王爷和郦家一位姑娘去上层看机关术了......”
郦家家主郦葫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很是浮夸地点了点头,“好好好,小王爷有如此雅致,老朽佩服!不过郦家机关术神机百变,确实值得一看啊,哈哈!不着急不着急!”
倒是之前和郦家家主一同过来的高个男子轻轻挑了下眉,轻声道:“南宁王府的小王爷?”
郦葫荼一抬手,抚须笑道:“这位也是神元大能,乐乐门掌门,独乐乐!替他的机关师好友前来祝寿,孟先生可与他多交流交流,说不定修为上能互有长进,哈哈,老朽就不多言了。这后面几位是来自岩齐州的商会代表,郦家可没少花钱从他们那进木石货料啊,哈哈!他们昨日半夜才到,听说是在路上差点被劫,唉,渝州还是比不得岩齐州啊!”
后面队伍里走出一个灰衣青年,面无表情地拱手道:“家主客气了,一场寿宴能有两位神元大能同时参加,其他人还算什么呢?”
“哎,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郦葫荼面露不悦道:“这还聚集着各方机关大师,神元大能固然威严,但对郦家来说,爷爷还是更希望看到这些年轻有为的机关师们,能够一展所长大放光彩!哈哈,老朽这么说,不会得罪二位吧?”
郦葫荼抚须长笑,孟二自是轻轻摇头,看了一眼高个中年男子,名为独乐乐的掌门面容清秀剑眉星目,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点头向孟二示意。和孟二比起来,他的身形就很是消瘦了,身穿紫色绸缎缝制的精美贴身长袍,衣服上暗金色的刺绣更显华贵,他淡紫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英俊中又透露着些许诡异。
独乐乐轻轻将一缕发丝绕到耳后,开口道:“在下久仰学宫威名,没想到机缘巧合在此处碰到学宫先生,真是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独乐乐的声音很是清脆悦耳,有一种少年音的感觉,与他的外表格格不入,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是真诚,一点都看不出神元修的威严。
孟二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独乐乐露齿笑道:“孟先生自然是不知道小人的名号,我们乐乐门是山野小门派,比不得那些庞然大物,能出我这么一个神元已然不易,不知孟先生可愿与小人煮茶论道?小人所修元道可是天下少有呢。”
孟二听了竟也露出一丝微笑,“哦,是吗?那就免了吧,孟某修的元道可是稀松平常得很。劝君一句话,贤者而后乐此,不贤者虽有此,不乐也。”
说罢朝郦家家主拱了拱手,就向正厅走去,古宇冀洛冲也立即跟上,独乐乐脸上微微一顿的笑容,和眼底闪过的一丝寒意,邹开南看得很是真切,不过他没做多想告辞了郦葫荼,进入正厅。
独乐乐轻叹一声,摇头笑道:“世人皆说学宫先生自视极高可比先贤,今日一见才知其中含义。尊称他一句先生,还真摆出先生的架势,教训起我来了,呵呵......”
郦葫荼抚须笑道:“哎,乐掌门不要往心里去,孟先生在学宫里待习惯了,难免性格上不合群,乐掌门别在意,刚才那故事您还没和老朽说完呢,哈哈!”
独乐乐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家主乐得听我胡言,就怕故事的结局不合家主心意。”
说罢在郦葫荼耳边轻语了几句,郦葫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
“可是不得家主开心?”
“哈哈,怎么会?不打紧,有趣得很!”郦葫荼抚了抚长须朝厅外的众人道:“走吧,一块进去吧,各位也别在这站着了!先进去坐下,尝尝郦家清茶的滋味啊,哈哈!”
古宇竖着耳朵偷听身后的对话,他走到孟二身边低声道:“孟先生为何要得罪那个什么乐掌门,那家伙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孟二哦了一声,“你也看出他不是好人了?”
“呃,总之就是他不太让人舒服......”
孟二拍了拍古宇的肩膀,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你的直觉会帮到你很多,不过修炼的事可不能落下。”
“孟先生,那家伙身上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修的元道非同一般”,孟二神情非常严肃,微微皱眉道:“哦,很有可能是和杀念有关的元道......”
“杀念?”邹开南和古宇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孟二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但他身上的阴气确实很重,若非天生那必是杀生无数,但我从他的元气中却感受不到一丝恶意,属实奇怪。”
“还是小心为妙,那所谓的商会代表感觉也有问题。”
邹开南皱起眉头,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