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虽说与诸建甫才成亲半年,但小夫妻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听到诸建甫为她着想的话,孙氏哭成了泪人。诸建甫轻轻抬起戴着铁铐的手,给孙氏擦一下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道:
“以后,要识人清楚一些,再嫁也要看看对方的家庭,如我家这种,不要再嫁了。找个实诚的人,好好过一辈子。照顾好自己!”
说着,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红着眼眶的诸大小姐,又跟孙氏说道:
“如果你有能力,能照顾一下大妹妹,就照顾一下。我相信,你有事,求到大妹妹那里,大妹妹也会帮你的。”
说着,他再一次转身直接跪下:
“南宫大人,诸家与南宫家的纠葛,有亲有恨,诸家各人犯的错,诸家自该承担,还请南宫大人照顾一下孙氏及诸锦秀。诸家,我再无他求。”
看南宫煜的表情,他又挺直了腰板说道:
“诸家此事之后,京城就再无诸家。诸家的一切,皆交由南宫大人处理,该赔则赔,该还则还,估计还不够,还请谅解。”
“住口,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作主!”
一边的诸三郎气得大骂。
诸建甫回头冷冷的笑道:
“要不是因为你,诸家也不会走成这样。再说了,你们都是有罪之身,而我是受牵连的,我还是这诸家的长房长孙,祖父临终有言,家里的事交给我处理,我就这么处理。”
诸家三兄弟都转头看向了诸大小姐。
因为诸侍郎如果有遗言,肯定都只说给诸大小姐听了。
诸大小姐盈盈一礼后说道:
“确实,祖父确有遗言,让大哥处理后事。家里的事,让我都交给大哥来判定怎么处理。”
南宫煜意外的看了诸大小姐一眼,诸建甫这是准备把诸家的一切用来换孙氏和诸大小姐的安全了。
这家里的人,南宫煜自然也是调查过的,知道这三个人,算是这个家里的最清醒的人吧。
倒是诸建甫清醒。
南宫煜看看那灵位,再看看刑部陪同过来那些人,然后与他们送过来的一位主事道:
“守了一晚上的灵了,可以走了,这边的后事,我来处理了。告诉你们尚书,该了结了。”
那位主事抱拳应了声是,然后就招呼着衙役们把诸家所有带回来的人都带走。
诸三郎顿时不干了,如疯了一样的挣扎着:
“不,不要,南宫煜,你要是敢欺我儿女,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南宫煜冷冷的说道:
“放心,你连鬼都作不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南宫煊所做的事。”
诸三郎眼神一顿,转开了头,任由衙役把他们推走。
诸家老大诸怀礼在路过南宫煜身边时,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南宫煜并没有理会。
诸家三位都被押走了,诸建甫因为在写和离书,写好后,一式三份,交了一份给沈大人,又交了一份给孙氏。然后就带着属于自己的一份,继续回刑部大牢了。
孙氏哭得不能自已,最后直接晕了过去,诸大小姐带着丫头把孙氏带进了后院去。
南宫煜见了诸家的族里派来的人,和他商谈了诸侍郎的葬礼的事。
然后留下了一个护卫在这里看着,自己带着青衣回了南宫家去。
洗漱好了换了一身衣服才去见了顾若曦。
顾若曦现在天天不是在清账就是在清库房里的东西。
诸氏的房里的库房里的,暗格里的东西都给翻了出来,别问什么她的暗格顾若曦知道,因为九喜在当天晚上就留在了迎春院,半夜诸氏醒来,就遣走了房里的丫头,然后忍痛都起身来,打开了暗柜,再把里面的东西做了一下清理,又把一些自认为秘密还没被搬走的东西给放进了暗格去。
所以,当第二天,杨嬷嬷带着人,直接就去把暗柜打开时,诸氏懵了!
顾若曦最后来做了一趟清理后,就给诸氏留下了几身换洗衣服。最后还把诸氏给搬到了沁兰院里。
整个迎春院空了出来,顾若曦这边就要开始安排人改造一下迎春院了,以后让侯爷搬来住在这里。
迎春院的动作大,南宫煊那边自然就知道这边有事了。
最近南宫煊开始时因为手伤暴躁过一些日子。然后被拘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不许他出来闹事。
而且侯爷留下来看护他的人,还有是兵士,南宫煊虽说从小也跟着武学师傅学了几天,但只要是觉得苦了,诸氏帮着打掩护,侯爷从心底也没有真的要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就让他过了。而现在到了该用武的时候了,他打不过,只能被束在自己的揽月院里。
他开始为了见到侯爷,就折腾着自己的伤,南宫娇能自由行动时,还来看过他,也带来了一些外面的消息。
诸家来闹腾时,他以为能借老侯夫人等人的势,再一次压住南宫煜。
但没想到被直接打下去了。侯爷后来来斥责了他,他再次暴怒,开始折腾自己的伤,是为了引得侯爷的注意。
可是侯爷也不再管他了,侯爷这边要注意谢清柔的事了,他开始自虐式的折腾自己,所以,虽说还是定期有大夫给他看伤,但他的伤就是好不了。
这么一折腾下去,最近他累了,开始认真的躺好养伤了。
迎春院那边大动土木的声音传来,他又觉得怕是母亲再一次上位了。
他可是见过父亲为了母亲连侯夫人都不管不顾的样子,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母亲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能拿捏男人的女子。
所以,他想知道隔壁出了什么事。
而正好周管家要到他院子里来打个招呼,因为按顾若曦和南宫煜商量的结果,迎春院后面的湖是连通着揽月院的。
为了让整个湖成独立的一部分,成为真正的公共的区域,就得把揽月院的后面修一个围墙隔离了起来。
周管家就负责来与这位二公子沟通了。
周管家不管他们兄弟间起了什么波澜,反正南宫煊问什么,他知道的都说不知道的就算了。
南宫煊听说侯夫人和父亲和离了,更是觉得母亲这次肯定上位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