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与姜琴之间所发生的事,自无外人知。
不过,冥冥之中,却也激起风浪来。
燕京。
二环,一栋四合院,牌匾上书‘季家’。
位于其内,一间屋中有三人在,两个中年一年轻。
年轻人体格很瘦弱,双颊内陷,面色病态发白。
正坐在檀木椅上喝着汤剂,只是坐着,气息就有些急促,额见虚汗。
另外两个中年人,一位穿着板正的西装,很有精英、老板模样。
另一位,则穿着黑布长褂,头扎道簪,蓄长须。
有没有道行不知道,但看起来确实有点出尘气质,像是有几把刷子的人。
着西装之人,名季段,季家主脉,目前身为家主。
他看着年轻人那副虚样,眉头深皱。
见此,那道人赶忙道:“季老板放心,借助姜琴之运势,定能解季少爷命中劫难。”
季段颔首,语气沉稳:“嗯,承天师吉言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心中想要询问一下姜家,可有将姜琴带回。
在这个时候……
“咦?!”
道人惊疑一声,他心中一阵心惊肉跳,感觉很不对劲。
莫名之间,有种大祸临头感。
不知道是什么,但根据道法文载,八成是涉及自己的祸患,从而引发灵感预兆。
“怎么了?”季段停下,侧目看向道人问。
“等,等等……”
道人额头都见了汗,右手疯狂掐算起来。
十来个呼吸之后,他面色一白,震惊之语脱口而出:“这事成不了了!”
从测算之中,预兆到一种局面,即,季家少爷无法借助那姜琴的运势了!
至于原因,则完全算不出来。
年轻人听得这一声惊呼,抬头看来,想说话,却是干咳,问不出来。
季段面色一沉,看着道人,声音冷漠:“什么意思?!”
“那个,季少这情况……”道人将自己卦算的情况,给季段说出。
“什么?!”
季段闻讯大怒,质问为何。
道人自是给不出原因,只是道:“或许,将那姜琴带到面前,应该可以知晓。”
“最好是!”
季段冷声道,挥袖而出,去打电话了。
很快就接通。
迟迟未得姜家音讯,季段质疑对方是否故意怠慢。
姜家回禀,言有一个自称‘萧定乾’的年轻人救走了姜琴,并携其隐匿无踪,目前仍在搜寻之中。
“一群废物!”
季段丝毫不给面子的喝骂。
接着,他派遣人马前往魔都,誓要从那‘萧定乾’手上夺回姜琴。
与此同时,远在国外的某处丛林,一营帐内。
一男子凝视着手中的照片,轻抚其面,思绪飘回往昔,低语道:“快了,快了,待我平息这场纷争,便能归来见你。”
“我龙昊,必定要给你泼天富贵!”
蓦地,他皱眉,心绪难平。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令他坐立难安。
虽心中预感莫名,无因无果,却似被某种力量牵引,直觉引领他凝视着照片。
心中隐隐触动,莫非,她出事了?
查!
谁敢伤她,我要他全家陪葬!
————
出了疗养院后,顾长青直接回家了。
然后发现,沐晚秋来了,正在院子里跟夏伶下棋,但都撑着脸,好像很没劲儿的模样。
两旁,是沈月荧跟小狐狸,都在观看着,她俩倒是挺有兴趣。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顾长青后,都是活跃起来,喊着他。
“你们继续,我躺会儿。”
顾长青走上前,躺下长椅,头枕在沐晚秋腿上,刷起手机来。
“……”沐晚秋脸一红,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还挤了挤腿肉,制造更柔软的舒适。
夏伶嘴巴鼓了鼓,抬手下棋:“将军!”
沐晚秋看了两眼,无语道:“你这只车怎么斜着跑的?”
夏伶振振有词:“谁说车不能斜着跑?”
“哈哈哈……”而后,是沈月荧没心没肺的大笑。
简单而又挺有趣的日常。
顾长青则是联通家里的监控,透过屏幕,看着地下室内的萧定乾与游云老人。
萧定乾此刻的气运显得尤为浮躁,混乱不堪,仿佛一触即发。
估摸着,这家伙最近受的憋屈太多太大,快要一点就炸了。
不过,顾长青心中还是在思量——既然这两人都在自己的地盘上,若不趁机找点乐子,岂不可惜?
“该怎么做呢?”
顾长青心中自语着,陷入了沉思。
渐渐的……他的表情逐渐变态,心里一个相当恶趣味的念头浮现。
相当之恶俗,但,真要能做到的话,那可太有意思了!
还别说,以当前的情况,这念头还真能付诸实践,应该可以做到。
只是可能会让游云老人觉察到不对劲,或是心生怀疑。
不过嘛……
对此,顾长青表示无所吊谓。
察觉就察觉吧,怀疑就怀疑,他只想看这个乐子发生。
……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地下室中。
萧定乾颓丧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完全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只有满心的落寞与无力。
偶尔,他还会伸手挠挠大腿,那里痒得难耐。
每当这时,他的眼神中总会泛起愤怒,有杀气杀意汹涌。
在得知自己患上性病的那一刻,萧定乾的内心几乎崩溃。
性病啊,那可是性病!
那胡艳艳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精神病患者与被人指派的两种可能性中,萧定乾毫不犹豫地认定——是被顾长青指派!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也找不出任何线索。
在萧定乾旁边不远处,游云老人则是盘膝静坐,仿佛入定了一般。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会儿后,突然,游云老人原本平静绵长的呼吸突然加大力度,嗅了嗅,似乎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种独特香气。
怎么会突然有什么香气?
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游云老人立即觉得不对劲。
是那个顾长青想要动手?!
游云老人迅速睁开眼,张目四望,并动用如今能动的五成力量,仔细盘查、感知周遭。
几息后。
“奇怪了……”
游云老人心中狐疑。
地下室里除了他与萧定乾,以及五个看守,并无他人存在。
更没看到顾长青下来。
也没感觉到哪儿有不对劲,比如说有迷香之类的东西吹进来。
就算只有五成力量,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这香味的由来……
奇怪,怎么像是……游云老人的目光看向一旁。
他的旁边,自然就是萧定乾。
萧定乾正在发呆,心里极力的幻想着,想象自己是怎么收拾顾长青的。
以此来宽解心中的怒火。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声音:
“徒弟,你身上好香……”
萧定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