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青山城有名的许大夫替他号脉,查出他身中剧毒。
要是找不到解药,他将命不久矣。
他还没成为安定侯,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不得已他只能打消养好伤再回京的打算,下令立即启程回京。
并写信给父亲,把他被刺杀中毒的事,告知了父亲。
这些废物找不到刺客,他那手段通天的父亲,定能很快查清。
得知他中毒,也会提前帮他寻到名医。
只要回到京城,不论什么剧毒,都有法子破解。
想到这,吴泽兴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刘芸儿看出他脸色的变化,这才敢上前劝说。
“小侯爷莫要动怒,待回到京城,定能有人可解此毒,只是这一路舟车劳顿,小侯爷伤口尚未痊愈,必然疼痛难耐,还是让许大夫再为小侯爷抓几副止痛的药… ”
刘芸儿关切的轻抚小侯爷的后背,似在为小侯爷顺气,又似在挑逗。
她那柔软的手掌,仿佛是一只调皮的小猫,在小侯爷的后背轻轻地游走,吴泽兴心头顿时像被羽毛轻触,一阵酥麻。
一把抓住刘芸儿白皙水嫩的手掌,紧紧地握在手里,舍不得松开。
“小侯爷…”
刘芸儿羞涩的低下头,手却没有一点想要挣脱的意思。
房里的侍卫都自觉的别过头去,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小侯爷的兴致。
吴泽兴顺手把刘芸儿揽进怀里,手刚要顺着衣襟伸进去,门却突然被推开。
“夫君…啊!”
来人是刘萱儿,她刚看着侍女熬好了药,顾不上药汤滚烫,就急匆匆的给吴泽兴端了过来。
谁知打开门,却看到让她悲痛欲绝的画面。
她最喜欢的姐姐,正满脸媚意被他的夫君抱在怀里。
被最亲近的两个人同时背叛,刘萱儿只觉心口刺痛,肚子也在一阵阵抽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刘萱儿再次醒来,房中只有一个趴在桌上睡着了的侍女杏花。
她惦记着的姐姐和夫君都不在。
“水…”
喉咙干涩难耐,声音嘶哑。
刘萱儿只觉全身都使不上力,下腹还在隐隐作痛。
“夫人,你醒了?锅里还温着粥,我去给你端。”
不等刘萱儿再说什么,杏花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刘芸儿一人。
她再次回想起晕倒前看到的那一幕。
还是无法平静,心还是像被刀割了一样刺痛。
自从离家后,她就敏锐地觉察出了姐姐的变化。
姐姐总是喜欢找吴泽兴说话,每当吴泽兴有事时,姐姐总会冲在她前面。
姐姐的行为,好似她才是吴泽兴新纳的小妾。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姐姐的意图。
可那是她的姐姐啊!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每晚都睡在同一张床上。
姐姐对她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她不愿用那种肮脏的心思去揣测姐姐的所作所为。
可如今,她亲眼看到的画面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告诉她,她的感觉没有错。
姐姐就是想要和他抢夫君!
从离家后,姐姐的所有行事都有所图。
要是她没失身于吴泽兴,她绝不会和姐姐抢吴泽兴。
可她现在已是吴泽兴的小妾,真要让给姐姐,她又该怎么办?
剃发为尼?
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死去?
在刘萱儿陷入绝望的时候,杏花端着热腾腾的粥回来了。
“夫人,小心烫。”
杏花小心翼翼的扶起刘萱儿,让她靠在床头。
才端来粥,吹凉后,送进刘萱儿嘴里。
半碗粥下肚,刘萱儿的身体终于稍稍舒服了一些。
这才开口询问,刘芸儿和吴泽兴去了哪里?
“夫……人……”
杏花支支吾吾,低垂着头不敢对上刘芸儿的视线。
看到杏花的动作,刘萱儿心头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他们…”
“小侯爷给我们留了银两和一个侍卫,说等夫人好了,再派人接夫人去京城…”
杏花不忍刘萱儿胡思乱想,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
刘萱儿怔怔的看着前方,眼神却没有落到实处。
她心若死灰,很想一死百了。
“夫…人,你别难过…会好起来的,我娘常说好人会有好报,像夫人这么好的人,以后…以后也一定会有好报的!”
杏花是刘萱儿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
要不是刘萱儿救她,她就要被卖进青楼,被蹉跎一生。
杏花一直很感激刘萱儿。
虽然成了刘萱儿的侍女,可刘萱儿对她极好。
会偷偷给她肉吃,会给她买新衣…
可这样的好人,却要承受那样的痛苦…
前几日,刘萱儿受了刺激,流血不止。
找来大夫才知,刘萱儿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
因小产,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
刘萱儿昏迷的这几日,杏花整日以泪洗面。
祈求夫人能早日醒过来。
可小侯爷却在刘芸儿的撺掇下,怕耽误太久毒发,扔下夫人,带着夫人的亲姐姐先走了。
杏花为夫人不值,可还能怎样?
她一个侍女,什么也做不了…
“好人有好报…”
刘萱儿嘴里呢喃着,泪水却像断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
好人真有好报吗?
她自认为从未做过什么坏事。
可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哭了一夜的刘萱儿,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被噩梦惊醒。
梦里刘芸儿如同一个胜利者,踩着她的尸体走向吴泽兴,脸上那夺目的笑,是那么的刺眼,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他们走了几日了?”
唤来了杏花,刘萱儿焦急的询问。
“已走了三日…”
“我们立刻启程,早日追上他们…”
姐姐肯定不想,她打扰姐姐与小侯爷的相处。
可她偏偏不想如姐姐的愿!
不顾侍女和侍卫的劝解,刘萱儿毅然坐上了马车。
…
“唉…刘萱儿也是可怜,本来能在乡间平凡的度过一生,却因为刘芸儿的野心和贪婪,不得不和自己的亲姐姐,姐妹相残。”
俞景零找人传递消息时,无意中打探到了刘家姐妹的近况。
两人一改在村中时的亲密,变得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往深处查了查,才弄清楚具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