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棠欲哭无泪,瘫倒在祁瑜的怀里。
“你简直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要是我去撒哈拉挖沙子就好了。”
祁瑜和苏婉宁一听陈棠棠这语气,便知道有八卦听,连忙给好友拉着在位置上坐下。
一左一右,给陈棠棠夹成了夹心饼干。
陈棠棠摸摸自己黝黑的脸,表情沮丧,“我在海岛上,给人晒了个把多月的咸鱼。”
“我堂堂京市大学的高材生,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材,都快晒成咸鱼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去晒咸鱼?”祁瑜好奇宝宝似的,连连问道:“你晒的咸鱼好吃吗?”
陈棠棠幽怨的瞟她一眼,从自己的脚底下掏出两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
“我觉得挺好吃的,你们回去自己蒸吧,加点剁辣椒更好吃。”
苏婉宁接过袋子,扯开瞟了瞟,还真是两条咸鱼,咸香味直往她鼻子冲。
她摸摸好友黑黑的小脸,“没事哈,我给你送几套美白精华,保证给你养回来。”
“宝宝,你先说八卦。”苏婉宁求知若渴,她胃口都被钓起来了。
陈棠棠哀哀的叹了口气,“唉,我是帮我表妹晒咸鱼。”
“我经常给我表妹分享帅哥和腹肌的视频,然后被她男朋友给看见了,说要和她分手。”
祁瑜瞪眼,“真分了?这有啥吗?”
苏婉宁也吃惊,她是没想到,这也能作为分手的借口。
“对,真分了。”陈棠棠想起来,说话都有点没力气了,“我当时觉得愧疚,帮她晒了个多月的咸鱼。”
“海边的紫外线太强大了,给我晒成了这个模样。”
“然后,我表妹觉得有点对不住我,拿着卖咸鱼的钱,请我去吃饭!”
“你们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吗?”
陈棠棠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
“那狗东西从保时捷下来,怀里抱着个比我姑母还老,比我姑父还胖的富婆!”
说完,她重重一拍桌子,“我真服了,我真想让他当太监呀。”
苏婉宁和祁瑜也惊呆了,没想到事情能有这走向。
陈棠棠表妹那小男朋友,是真会找捷径,一点歪路都不想走呀。
祁瑜讷讷问,“我记得你海边那表妹,是不是和你差不多大呀。”
“对,她考研考京市来了,我走之后,你们帮我照顾下她哈。”
陈棠棠叹了口气,“她是个恋爱脑,我真看不起恋爱脑呀。”
祁瑜和苏婉宁看着她黑乎乎的脸,不说话。
门外,程闻捂着嘴,看着程听直笑,“我就说苏婉宁和她朋友,都很好玩吧。”
他们兄弟俩很喜欢这家私房菜,但今天临时过来,没有位置了。
老板也是圈子里的人,知道程闻和傅询、苏婉宁关系好,便想让他们拼个桌。
程听也听见了里面中气十足的女声,看看程闻,转身就走,“她们太吵了,我回去吃。”
程闻追在他身后囔囔,“哥,难怪你年纪比傅询大,都还没有女朋友。”
“人傅询过来和我炫耀,说初吻送出去了呢。”
初吻送出去的是傅询,骄傲的是程闻,真不愧是好兄弟。
因着陈棠棠快要出国留学,三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剩多少,苏婉宁直接邀请了两位好友回了满月院。
傅询不在家,空荡荡的大房子只有苏婉宁住,她也觉得挺无聊的。
到家后,苏婉宁让阿姨带着祁瑜和陈棠棠,去挑间自己喜欢的房子住,自己去了书房处理一些临时的工作。
刚刚坐下,便接到了没有署名的电话。
苏婉宁的私人号码,是和工作区分开的,鲜少有人知道,她以为,会不会是傅询,便接通了。
“喂。”
对面并没有应答,只有呜呜的风声,风似乎还挺大的。
苏婉宁疑惑的看看号码,抬手挂断了,“是打错电话了吧,又不说话。”
小小的插曲,她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处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处理完了,她就能去和陈棠棠、祁瑜一起玩游戏了。
此刻,边境线上的一处小城,废弃破旧的厂棚里。
浑身笼罩在黑暗之中的年轻男人,轻轻启唇,“听声音,是她吗?”
他的声音嘶哑暗沉,如同阴暗洞穴中,吐着信子钻出来的毒蛇,虎视眈眈的盯上了猎物。
在他面前,低头弯腰站着两人,一胖矮一高瘦。
“是她,她和那叛徒肯定是认识的,一看就有奸情。”
说话的是矮子,破窗洒进少许月光,光影流转之间,映出两人面容。
少了左眼的黑胖子,右耳缺了耳尖的高个子,两人狼狈又颓废,目光畏惧又信服的看着眼前的白衬衫青年。
“少爷,您可一定要替老大报仇,替兄弟们报仇呀。”
青年站在角落,轻轻转身,身影清秀修长,看着瘦瘦弱弱的。
他背对着二人,轻轻哼笑两声,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无端的让人更害怕。
黑胖子和高个子背越发的弯,他们也是逃的快,本来想偷偷摸摸的缩着,没想到被少爷给找到了。
许久之后,他们才得到有些嫌弃的回复。
“你们俩,就留在这里接应,我亲自过去。”
黑胖子问:“少爷,你一个人过去,会不会太危险?还是有别的安排?”
青年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去,“别打听我的事情,你只管听我的。”
黑胖子连忙点头,“是,是,是。”
青年并未在这待多久,将事情嘱咐下去,便转身离开。
小门打开,是浓重的灰尘气息,青年在门外几人簇拥之下,坐上一辆漆黑的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高个子看着越来越远的车辆,喃喃问:“我们啥时候才能过平稳日子。”
黑胖子瞅他一眼,罕见的没有怼他的话,抹了把脸,挫败的说:“走错路了,一开始就不该这样的。”
“我们,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手上沾了太多冤孽,活着痛苦,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